第一百零五章 阉狗和犬养(2 / 2)
刀影临身,中年男子后退一步,右手单刀自那片刀光中斜斜一划,只一刀,便破了为首流匪的刀势。
“一起上!”
夜色之中,十几名悍勇无匹的匪军近卫,将中年男子围在正中。刀阵一出,在这雨夜里,忽然若有漫天星光垂落,刀势一卷,竟如狂风虐过,吹起中年男子的衣角。
叮叮叮叮,一连串的碰撞声传来,斜风细雨里,带出几道轻微的火星。中年男子被逼退一步,却也堪堪挡住了这十几把刀的第一轮攻势。
刀阵一顿,又再度袭来,中年男子再退两步,胸腹间有一篷鲜血飙射而出。
“啊!”受伤之后,中年男子居然不退反进,如猛兽负创之后的咆哮,独身一人向着十几人扑去。
钟子悦在镇中屋顶上沉默的看着,丝毫没有出手相帮的意思,转身跳下屋顶,正欲回客栈继续安排偷烧匪军营地粮仓,忽然听见那名中年男子骂出一口浓浓的胶南口音,“我树嫩娘!”
听到这熟悉的骂人乡音,钟子悦骤然一惊,跃上屋顶再看时,却见中年男子身上已然负了几道伤口,十几名流匪并排立在雨中,看着前方之人,静默不言。
中年男子后背,一截剑尖贯胸而出,将他穿了个透心。而他手中单刀被面前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男子随手伸出的两根手指夹住刀刃,单刀离青年脖颈只差分厘。
“你在骂我?”青年男子看向程守义,笑了笑,开口说道。
“老子骂的就是你这个阉......”程守义胸口被利剑洞穿,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然而就在他说出这句之时,对方却突兀的给了他一巴掌,生生将话打断。
“你知道我讨厌别人说我什么!”青年厉声说道。
“哈哈......阉狗!阉狗!”程守义并不退缩,任由胸口鲜血流下,只顾仰天笑骂。“痛快啊痛快!为了修行,你不但自阉,还给那个东瀛鬼子当狗,阉狗二字名副其实!”
“嘭”青年抬起一脚,将程守义踢飞,长剑随着身体飞起从胸口抽出,鲜血不断涌出,程守义倒在地上,大口咳血,却是一直兀自笑个不停。
青年恨恨的一咬牙,迈步向前,举剑就要刺下。
为首流匪见状大惊,忙开口说道“犬养君,闯王的意思是要活的!”
“哼”青年面带不虞,冷哼一声,瞬间出剑,将程守义手筋脚筋尽数挑断,“若不是闯王要拿你回去问话,我现在就把你这条贱舌头给割了!”
“哈哈”程守义有气无力的笑着,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可惜了高迎祥的那四位侍妾了,居然送给你这么一个不能人事的狗来玩弄!我倒很好奇,你是怎么做那个事的!哈哈......”
青年面色发青,握剑手指发白,已然濒临暴发边缘,猛然挥剑朝程守义跨下刺去,口中恶狠狠的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把你的物什给切了!”
长剑瞬间刺下,刺破夜色,刺破雨滴,刺破盔甲,刺破衣衫,径直向下刺去。
这一剑刺来,程守义原本狂笑的声音嘎然而止,再度变成一声嚎骂“树嫩娘啊”。
一丝雨滴从夜色中斜斜穿来,滴落到青年手持的剑身。并无半点杀伤力的雨滴落在其上,剑身陡然颤抖悲鸣,一股大力从那丝雨滴中传来,在青年惊骇的目光中,长剑寸寸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