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回 对酒相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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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父就是当年的温候吕布吕奉先。”
吕玲绮的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听见咚的一声轻响,却是孙尚香在惊愕之下手中的酒杯脱了手,洒下了杯中的残酒之后顺着屋顶的斜檐咕噜噜的滚落了下去。再到下一刻,孙尚香就差点没跳起来,神情之中满是惊讶:“你、你是吕温候之女?”
老实说,这个事的确是太过出乎孙尚香的意料之外了点。因为真论起来,天下间吕姓的人不在少数,江东地界上也有着不少吕姓之人,甚至在孙权的麾下也有着好几个吕姓的将领,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孙尚香虽然知道吕玲绮是吕姓中人,也只以为吕玲绮是江东地界上的吕姓中人迁居到夷州来了而已。再者孙尚香与吕玲绮今天才刚刚认识,而且一见上面之后,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斗气加胡闹,直到现在都心平气和的聊起了天,才会想起来问及对方的身世来历。
再看吕玲绮默默的点了点头,继而就仰头望向夜空中的繁星:“先父于下邳一役被俘身亡,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五、六年有余了。当时曹公念在先父当年曾有为朝庭诛除董卓之功,将先父葬于许都之南;至于家母……夷州商队时不时的会带回来一些中原地区的消息传闻,家母严氏在为曹公所掳之后,曹公到也没有慢怠于她,给她寻了一个还不错的士子,早就已经改嫁了。”
孙尚香愕然道:“那你、你又是怎么来到夷州的?”
吕玲绮当初被陆仁从曹操那里要过去的时候已经十五、六岁,早就懂了事,当下就把那时的事情还有是怎么来到夷州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当孙尚香问及可有想为吕布报仇时,吕玲绮只是摇了摇头道:“先父那是咎由自取,又能怪得了谁?世人皆说先父见利忘义、残暴无恩,我虽然是他的女儿,对此却也是深以为然的。尚香妹妹你是不知道,当初先父兵败自长安出逃,局势慌乱之下并未曾带上家眷,也就是说他那个时候是把我、母亲、秀姨娘扔下不管。只顾得上自己逃命而已。这个事我到不怪他,毕竟在那种局势之下,谁又能顾得上谁啊?”
说着吕玲绮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很是随意的举袖擦了擦嘴唇。这才接着道:“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我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乱军如贼’。我跟着母亲、秀姨娘东躲西藏,亲眼见到了太多太多如狼似虎一般的贼兵欺凌百姓之事,心中对此自然是深恶痛绝。后来我们好不容易回到了父亲的身边,我这才发现父亲与其麾下的军兵。其实也就是一些这样的贼兵……这算不算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自己看不惯的这些事情,我自己的父亲却在做着,唉!”
孙尚香沉默保持了沉默,但心中却在对当初孙策与周瑜制定下的严格军纪感到自豪。
吕玲绮到没注意到孙尚香的神情,自顾自的往下接着道:“后来来到徐州,我对父亲也曾经苦苦劝谏过,可是我那时只是一个小女孩,说出来的话有什么用?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先父肯听得进去我的一些劝谏,不行那些不义之举。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之后的下邳之败,至少至少也不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地步。而先父势颓之时,曾一度欲将我送嫁至袁公路处,以换取袁公路的援军,但袁公路今又如何?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先父一生都贪利忘义而不恤他人,终会败亡却也在情理之中。”
孙尚香楞住了,因为她真没想到吕玲绮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吕玲绮看看孙尚香,很平淡的笑了笑道:“其实我不是没想过为先父报仇,可是今日的曹公其势何其之大?再者曹公虽然是挟天子以令诸候。但他确实是在扫平战乱,也为百姓做了不少的实事、好事。我这几年在夷州,时常会听到先父旧将陈伯伯、高伯伯与雪姐姐谈论时事,知道若不是有曹公平定中原与河北。那中原与河北今时今日若然会战火不断。于百姓而言,曹公确有大功,若是一朝暴毙则北方必乱,百姓又将会为战乱所累而流离失所……其实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太没用了点,知道自己没办法为先父报仇,所以在用这些话来安慰一下自己罢了。”
孙尚香想了想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话啊!曹公毕竟身居三公之职手握重兵。出行入住那会是何等的小心?更兼他身边的近卫之士皆乃武艺高强的剑客。想你我武艺相差无几,真要是硬闯只能是百死无生。而且我还听说曹公本人亦是剑术高明之人,最初举兵之时蒙遭兵变,执剑手刃数十人而逃。”
吕玲绮轻叹了口气道:“不是我埋怨先父。先父败亡一事,若是换在旁人来看,只怕都会认为先父是死有余辜,我现在偶尔回想起来,都会以先父的反复无信而为耻。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我能跟随在陆叔父的身边,心中很是满足。”
孙尚香迟疑道:“听你说话,你好像很尊敬陆仆射?”
吕玲绮微笑:“先父兵败身亡之后,我曾经在许都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陆叔父受秀姨娘所托准备将我救出曹府,所以叔父就常去到曹府之中,找借口带我去许都城中闲逛游玩,可笑的是我那时候还以为陆叔父是对我怀有什么不轨之心……不过陆叔父有些时候是好色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