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是谁成全了谁(2 / 2)
梅雪晴陪着笑脸小心说道:“女儿说的句句属实,都是真的。”
仝蓝珍的手不知不觉间加重力气,她的手指深深掐进梅雪晴肉中。梅雪晴吃痛,大声地喊叫起来:“妈,你这是谋杀亲女呀!你把我掐疼了!”
仝蓝珍陡然松开手,慢慢垂下胳膊。这个过程她足足用了一分钟。不是她不想快速收回手,而是她不能控制她的手。
仝蓝珍气急了,她双手笼在袖中,两手在那里微微颤抖......
仝蓝珍真想狠狠给女儿一巴掌,可又担心这一巴掌把女儿打跑。女儿不能打,那就打自己吧!
她的手指在袖中狠狠地扭着自己的大腿,恨不得扭下一块肉来。腿部传来疼痛,她心头的疼痛才稍稍缓解。
她颤声问女儿:“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黄飞逸和姜海涛都是好孩子,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孩子,你为什么不从中选择一个呢?错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你不觉着可惜吗?你可知道女孩子的青春也就是那么几年,过了这几年,你还有什么资本来让他们爱你?”
女儿都被他们做父母的娇宠惯了,就算是仝蓝珍再生气再伤心,她终究没舍得大声斥责女儿。
梅雪晴心里并不好受,却像小时候一样仰靠在妈妈的怀中,撒娇道:“妈,我们能不能不谈这个话题?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梅小刚把薯片拿来,放在梅雪晴手中,催促道:“晴晴,边吃边说,爸爸知道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原因,爸爸希望你有事跟爸爸妈妈说出来。爸爸妈妈不希望你把事儿闷在心中。”
梅雪晴低头拿起一片薯片放进嘴中,忽然又把口中的薯片吐了出来,苦着脸说道:“爸爸,这薯片是不是变质了?怎么这么苦呢?”
梅小刚惊讶道:“不会呀!前几天刚买的,怎么会变质呢?”梅小刚拿起一片薯片放进嘴中,味道正常呀!他转头对女儿说道:“不苦呀!没变质呀!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薯片不苦,那一定是梅雪晴的味蕾出了问题。她口苦,所以她吃到嘴中的薯片是苦的。
她为什么会口苦,那还用问,一定是她的心苦!
梅雪晴暗自苦笑。
梅雪晴冲着爸爸做一个鬼脸,笑着说道:“嘻嘻,刚才跟爸爸开一个玩笑......这薯片不错,脆脆的,好吃......”
梅雪晴一脸笑容地望着爸爸,再次拿起一片薯片放进嘴中,大嚼特嚼,绽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她自认为自己的样子很完美,她能把心中所有的忧伤都遮掩好。
可她这种做法只是欲盖弥彰,梅小刚暗叹一口气,从梅雪晴手中夺下薯片,说道:“晴晴,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其实我也能理解你的为难之处,毕竟他们一个是你的前夫,一个是你的初恋,你一下子无从做出选择,也是正常的。不过,爸爸倒是支持姜海涛!”
仝蓝珍道:“姜海涛那孩子是不错,不过妈妈支持黄飞逸!”
梅雪晴双手抱住耳朵尖叫道:“你们俩人的意见都不统一,你们让我如何选择?”
梅小刚一愣,和仝蓝珍对视一眼,立马改口道:“你选黄飞逸我也没有意见。”
仝蓝珍道:“是呀,你选姜海涛我也没有意见。毕竟是你将来要依靠的爱人,无论你选择谁,我们都一样高兴!”
梅雪晴再次裂开嘴巴装作无心无肺地笑道:“嘻嘻,那我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事不急,容我慢慢思量......”
他们正在交谈,门铃响了。
梅小刚去开门,但见张立新站在门外。
张立新把手机交到梅小刚的手中,笑着说道:“梅师傅,我刚才碰见姜海涛了,他让我把你的手机捎上来。”
梅小刚问道:“那他的人呢?”
张立新道:“姜海涛已经走了,他说他还有事,就让我代劳了。”
梅小刚谦让张立新进来坐坐,张立新推说吃完饭还要值班就会自己家里了。
梅小刚把手机拿在手中,心中却思索梅雪晴和姜海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姜海涛不愿意上来了。
他回去想问问情况,但又怕把仝蓝珍惊扰了,就没再吭声。
仝蓝珍此时气鼓鼓地说道:“那个姜海涛真是让人失望!他把你爸的手机拿走了,却连上楼都不愿意上来,简直说不过去。行了,咱们还是选择黄飞逸吧!那小子对晴晴一直都是一往情深,痴心不变,我还是觉着黄飞逸更适合咱们晴晴!晴晴,你说呢?”
梅雪晴无语地抬头望天,但刺眼的灯光却在一刹那间刺痛了她的眼睛。
在爸爸妈妈面前,她不能哭,更何况此刻的她已是欲哭无泪。
她和黄飞逸总是在错误的时间做出错误的事情!当她深爱黄飞逸,做梦都想嫁给他时,黄飞逸却在那样的情况下娶了钱佳晨;现在,当她不再爱黄飞逸,黄飞逸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她求婚,在最后的时刻,她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嫁给他;而她深爱的姜海涛却在此时此刻不得不选择马莉莉!为什么命运如此捉弄她,在她和姜海涛相爱相知时,却不得不分手!
梅雪晴在这一刹那间想哭,眼泪也迎着灯光溢了出来。
她迅速低头跑向卫生间。
原来所谓的欲哭无泪只是表面现象。
梅小刚和仝蓝珍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一个所以然。他们有心想着给姜海涛及黄飞逸分别打一个电话,但又觉着他们身为长辈冒然给他们打电话似乎有些冒失。
梅雪晴和黄飞逸的婚礼本来已经在紧张、有条不紊的准备着,但姜海涛的突然出现,这让事情变得有些复杂,有种好事多磨的感觉......
黄飞逸连着给姜海涛打了两个电话,结果都没有人接听。他自嘲道:“哼,有心成全他跟晴晴,他倒是端起了架子!也罢,既然他不着急,那我也等等再给他打电话。”
姜海涛为什么不接听黄飞逸的电话呢?
原来,江凌从上海赶了过来。姜海涛一见到江凌,拉着江凌的手说:“兄弟,你可来了,走,哥哥我心情不好,陪着哥哥喝酒去。”
他们到了酒吧,姜海涛举着酒瓶子仰脖子朝嘴里灌酒。这样的喝法,就是再大的酒量也禁不起这样猛灌呀。何况,姜海涛心情难受,本来就是到这里买醉来了。
几瓶酒下肚,姜海涛就变得醉醺醺的。
黄飞逸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电话。试想一下,酒吧的环境是什么环境,嘈杂无比,手机的铃声在这里根本就听不见,除非铃声伴有震动。
姜海涛的铃声也伴有震动,但此刻我有些醉了,他的身体反应能力下降,他没有感知到手机的震动,自然就没有接听到黄飞逸的电话。
他们二人喝到半夜,江凌醉眼朦胧地扶着人事不知的姜海涛回到宾馆。江凌为姜海涛脱下衣服时,才注意到黄飞逸有电话打过来。
江凌跟黄飞逸接触过,知道黄飞逸的人比较正直善良,他能给姜海涛打电话,这说明自己之前跟他说过的话他都记在脑子里了。
江凌立马用姜海涛的手机拨打黄飞逸的电话。但是,黄飞逸此时已经生气了,他已经把姜海涛的电话设置成黑名单。江凌自然没有拨通。江凌也没有多想,顺手就挂掉了。
第二天,江凌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江凌见姜海涛还在昏睡,他悄然拿起姜海涛的手机走出门,继续拨打黄飞逸的电话,依旧是无法拨通。
这个时候,江凌觉出不对劲了,他立马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黄飞逸的电话,很快,黄飞逸接听了。
江凌没有直接问黄飞逸为什么不愿意接听姜海涛的电话,也没有问既然他不愿意接听姜海涛的电话,为什么他还给姜海涛连着打了两个电话。江凌只是在电话邀请黄飞逸出来坐一坐。
半个小时后,江凌和黄飞逸坐在宾馆附近的茶馆中。
江凌一边为黄飞逸斟茶,一边细细打量黄飞逸的神情。
黄飞逸神情落魄,好像几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他的眼睛红肿,甚至连脸庞都有些浮肿。他的衣服也是有些脏乱,这和江凌第一次见到黄飞逸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江凌坏坏地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黄飞逸,你的精神劲头似乎不大好,能说说你碰上什么为难事吗?说不定咱哥们还能为你排忧解难。”
黄飞逸冷哼一声,弹一弹他衣服上的皱褶,冷笑道:“你肯为我排忧解难?我是不是听错了?你找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姜海涛!说真的,我真的羡慕姜海涛,他能有你这样真心朋友也真是没白活一遭!”
江凌痞痞地一笑,淡淡地说道:“你若是知道我们的友谊是在什么情况下建立起来,我相信任何人都不愿意结交这样的朋友!我们之间,不是能有语言形容出来的。”
黄飞逸道:“你们不就是战友关系吗?你们不就是在冲锋陷阵中建立起来的这种友谊吗?”
江凌坏坏的一笑,然后一脸正色地说道:“错了,兄弟,我跟姜海涛之间不是单纯的友谊,我们之间是比恋人、夫妻还要值得信任的亲情关系,我们就像一个人左右手,谁离了谁都不行。所以,我来这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姜海涛。”
黄飞逸梗着脖子冷笑道:“说来说去,还不是让我猜中了。你有话直说,有......”
江凌笑呵呵地伸手制止道:“打住,打住,无论怎么说你都是知识分子,那句话从我们兵痞子嘴中说出来不算什么,但是要从你们书生嘴里说出来就显得粗俗了!你不就是想着说有屁快放吗?那你就放吧!”
黄飞逸气愤地瞪着江凌,江凌毫不在意地催促道:“有屁快放呀!咱们兵痞子什么话没有听过,什么事没有做过,你赶紧的,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黄飞逸有些生气,这个江凌明明就是找茬来了。他想着佛袖而去,但转而改变了主意。
黄飞逸笑嘻嘻地说道:“既然你老人家已经放了,那我就直说了!你的嘴巴好臭哦!你出门前真该好好刷刷牙!”
江凌并不恼怒,他呲牙一笑,痞痞地说道:“没关系,只要你高兴就行!刚才我见气氛有些沉闷,所以才开一个玩笑。既然你现在高兴了,那我就直说了——你昨夜给姜海涛打了两个电话,你想对姜海涛说什么?说出来给咱这个兵痞子听听。”
黄飞逸凑过来,笑道:“你想听?”
江凌笑道:“当然想听。”
“但是我不想说。”黄飞逸呲牙一笑,冷冷地说道:“那是我打给姜海涛的,凭什么要我说给你听?”
江凌凑上来说:“我有办法让你说,只是我不想动用。我来给你讲讲我过去的故事。我跟姜海涛都是特种兵,都是那种顶尖的特种兵,我们部队一直和毒贩子打交道。那些毒贩子可不是一般的毒贩子,都是顶级的毒贩子,个个狡诈无比,作恶多端,可是就是那样的毒贩子落在我手中,我也照样有办法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你现在还确定你不告诉我吗?”
黄飞逸闻听,嗤之以鼻道:“江凌,你有什么办法大可实施,我奉陪就是!你那些话吓唬那些软蛋可以,在我面前就不要卖乖了!你想怎么样,你随便,你再有本事就是杀了我也认了。一句话,要杀就杀,要刮就刮,随便你了!”
江凌明显一愣,转而呵呵笑道:“好,佩服,像你这样硬汉我喜欢,不过,我的办法不是打打杀杀,而是催眠术。怎么样,要不是试一试?”
黄飞逸本以为江凌要给他来硬的了,但没想到江凌却说什么催眠术。催眠术,他听说过,但那种玩意他总觉着很玄乎,似乎很神秘很不靠谱。
他没有亲身经历过催眠术,自然不会相信江凌的话。
黄飞逸的面色缓和下来,他笑着说道:“你有什么本事尽管试出来就是了,我倒是想着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催眠术。”
江凌笑嘻嘻地说道:“黄飞逸,其实我真的很不忍心对你下次毒手,不过,你愿意尝试一下,我也就勉为其难为你展示一下啦!”
江凌说完,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细链子。
江凌说道:“看好了,我开始了。”
江凌手中的细链子已经开始在黄飞逸眼前晃动,一种无色无形的气息慢慢钻进黄飞逸的鼻子中。
黄飞逸的眼神慢慢变得呆滞,神情也渐渐变得木讷。
江凌轻声问道:“黄飞逸,你昨天夜里给姜海涛打电话,你到底想对几乎同时说什么?”
黄飞逸讷讷道:“梅雪晴爱的人是姜海涛,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他我没有和梅雪晴领结婚证,我想告诉他赶紧去找梅雪晴,我还想嘱咐他好好对待梅雪晴,不要再让梅雪晴伤心了!”
江凌微微一怔,接着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黄飞逸道:“真的。”
江凌又问:“你不是很爱梅雪晴吗?你为什么会这样做?”
黄飞逸木然说道:“我是很爱她,可她爱的人是姜海涛,既然我给不了她幸福,那我只能成全她的幸福。”
江凌暗暗佩服黄飞逸的大气,他本想就此收手,可他忽然想知道黄飞逸遇上这样的事难道不伤心吗?
江凌遂问道:“你成全他们两人的幸福,你难道不会伤心吗?”
黄飞逸道:“伤心,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摆在她面前,只希望自己的真心唤回她的真爱,可被她漠视了。既然她喜欢的是别的男人,那我只能祝福他们。”
江凌心中一黯,陡然收起他的催眠术。
黄飞逸清醒过来后,江凌拍着黄飞逸的肩膀止不住地赞许道:“黄飞逸,这世上没有几个人值得我佩服,你却是其中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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