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老马识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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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仙子自信她的尸修法门能增进到金刚不坏的境界,倒也不全是妄自尊大。
单以肉身强固而论,朝云仙子已不在独尊王之下。除了杨家祖传的斩尸剑已少有能伤到她的利器。
不过巫毒教的阳燧镜也是对付尸修的法宝,独尊王当时便是遭到此宝致命一击,才被尸妖争食殆尽的。
但阳燧镜聚光成火,需要有强光的照射,在石峰中同样大受限制。
舍此之外,明钦便没有什么神通法宝能致朝云仙子死命了。
“好啊,让他跪下来给我磕两个响头,我就饶他不死。”
朝云仙子目空一切,根本不把明钦放在眼里,听到莲香大声劝阻,提出一个苛刻的条件来堵她之口。俨然将明钦看作她囊中之物。
“我呸——”
明钦气极反笑,手掌一扬,瓮金椎脱手而出,疾如炮矢一般,来势汹汹,足可将朝云仙子一椎砸作肉泥。
朝云仙子嗤声一笑,不闪不避,素手一张,稳稳将金椎接在手中,冷哂道:“子,你已经被我缴了械了,还不投降?”
着身躯一晃,带着一股阴风,幽森长剑宛如毒蛇吐信,择人而噬,侵身而至,照着明钦胸口疾刺。
“公子心啊。”
莲香忧形于色,顾不得病体初愈,暗咬银牙朝着朝云仙子身后扑去。
“臭丫头,你找死是不是?”
朝云仙子感觉到莲香从后袭击,剑式微微一顿,背后如同生出眼睛一般。手臂一长将她摄到手中。
明钦眼疾手快,得这片刻喘息,剑鞘奇准无比的包住剑锋哗然一响将斩尸剑收了进去。
朝云仙子怔了一怔,长剑失了锋芒,急切间可就伤不了人了。
莲香死力抱住朝云仙子的腰肢,惶然道:“公子。你快走。师叔她不会££££,害我的。”
朝云仙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手掌按在莲香的天灵上,凝而不发,盯视着明钦轻哼道:“子,你要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明钦握定剑鞘防备朝云仙子突施辣手,眼见又成了相持之局。他虽不把朝云的话放在心上,却不想丢下莲香独自逃遁。
…………
孟子:‘生我所欲也,义我所欲也’。大约舍生取义是孟子的态度。不但凡夫习于苟且。就是道家大贤庄周、杨朱也多是不以为然的。
杨朱提倡贵生、重己,希望人人都洁身自好,和世间秽恶相决裂,也足以开创一个良好的局面。大约世人往往对待自己宽厚,对待别人苟刻,严重的惟以自我为中心,损人利己,无所不为。不知群己的界限。私德败坏,却腼颜出入官府。理民任事,贪赃枉法贿赂公行。
杨朱正是看到这些现象,在儒墨都讲究兼济天下、兼爱非攻的时候独提倡私德。教人自爱,在这一上,儒家讲伦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劝’,墨家讲兼爱,‘爱无差等,施由亲始’。
可是大同异,只是因观察的不同实施的步骤有所偏差。
但是杨朱的后学从贵生、重己。一变而成为纵欲,享乐,所谓一毛不拔,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在《列子》中有一篇杨朱,全以这种思想充当杨朱的学。列子是晋时的伪书,固无庸议。
其实贵己薄人原本就是世俗的常态,如果杨朱仅仅阐发这种俗念,哪有资格跻身贤者之列。
道家固然宣扬长生久视,但是不是为了长生厚利什么猥鄙下作的手段都可以施展,对一切道德伦理都可以视作赘物呢?
有的人嘴上不承认,私底下却奉作金科玉律的。之所以会这样,乃是因为仙界久已浸透着惟利是图的风气。
社会的情景总是在一天天变坏的,古人所谓治乱相循,确然是一种客观规律。人与人之间在创造价值的时候或许需要相互合作,在分配财富的时候必然出于争竞强夺。
天下承平已久,生口越来越多,争竞日趋激烈,必然诈伪丛生,道德日堕。世人常,‘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倒也并非无关痛痒的老生常谈,实在是一种必然规律。老聃盛称,国寡民的组织形式。的确国民少,则人与人之间需要互助,互助则诚信不欺,风气淳朴。
等到生口膨胀到一定限度,随着内忧外患、政治恶化,社会上出现越来越多衣食无着的流民,势必酿成变乱,引发战争。及到多数行险侥幸、材质卓异的人在战乱中死去,留下少数安分守己的人、谋生稍为容易,又可以维持一个相安的局面。
世间的事物总是在不断变化的。不趋于好,即趋于坏。但事实上往往趋于坏的多,趋于好的少。
道家有一种法叫作弥补气运,就是在世风日下,人人都趋于诈伪的时候,出来行仁善、扬贞信。这样的人常常是凤毛麟角,甚至在日益败坏的社会中回天乏术,终归于失败。
但是这种横而不流的精神却足以照耀千古,激励后人,像孔子、诸葛公之流,后人的推崇毫不为过。
世俗常成王败寇,以为成王作寇全凭功业成败而定,功业成功,就一切都好,哪怕坏的流脓独夫民贼也有人心生向往,故而有人为秦始皇、隋炀帝、商鞅、曹操之流粉饰,反之,事功不成,道德完人也不值一提,所以孔子和诸葛亮也有人恶意揣测,横生讥评。
事实上成王败寇虽或在政治上获得一时的成功,放眼千古,是不足为准的。圣贤终归是圣贤,后人建庙祭祀、凭吊追悼,流芳千古。何曾有人给秦始皇、隋炀帝之流立庙追悼。
当然权奸横行一时,难免有一些龌龊人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像大太监魏忠贤都能在全国建立生祠,一个时代荒唐事越多,是非淆乱。适足证明时人的无耻低能罢了。
一旦时过境迁,圣贤终归是圣贤,禽*兽到底是禽*兽,以史为镜,照见的是时代的邪正,倒行逆施无非是自取灭亡而已。
自然龌龊人是看不了那么长远的,他们贪图的只是一时的**享受,而这等人往往与草木同朽,计较不了那么长远。
但**的享受总是有限的。广厦万间,卧眠七尺,美色厚味,终究是过眼烟云。
太史公:‘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他身遭奇耻大辱,之所以隐忍不死,亦以一身荣辱事。声名无传为羞耻之事。
是以‘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孔子。‘朝闻道,夕死可矣’。人不知向道,真是虚生空死,白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