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九章 孩子不能要（2 / 2）

“凌微微……”荣天成艰涩启口，忽问，“我到底是你谁？”

他那好听的沉嗓带着这两日来的疲惫，有些沙哑，仔细听还能感受到他的不安。

凌微微疑惑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回答我！”他揽住她的手加重了力气，仿佛不得到答案他誓不罢休。

他是她情窦初开就爱上的男人，他是她现在的丈夫，是她两个孩子的父亲……

凌微微拧紧黛眉不敢看他，心里说了一百遍一万遍的答案，欲说还休迟疑了很久，始终没有说话。

荣天成感觉自己一口气打在了棉花上，很多时候，她都宁愿用沉默表示回答，他有时候几乎不能理解她个性里的倔强！

荣天成紧闭着唇，望着近在眼前的她，却恍如隔着千山万水。

他还能说什么？就算千遍万遍问她为什么，得到的依旧是她该死的沉默。

她已经不像他突然有种错觉，她已经不爱自己了……

他兀自被这种想法吓了一跳，心脏承受不住的瑟缩，感觉要死了一样难受。

“为什么我问你这个问题，你都不敢看我了？”眼底掠过一丝受伤，他粗暴地攫住她的下颌，逼迫她与自己对视，“我是你丈夫，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有权利知道他为什么不能留下！你为什么不肯说实话？”

被眼前场面愣住的梁医生，反应过来。

她忙凑过来劝架，用了大力才扳开荣天成，凌微微顿时放松身体，才感觉到自己双腿没什么力气。

荣天成觑见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想伸手扶她，但又因为心底积累的气闷犹如一只猛兽找不到出口，横冲直撞着迫使他没有心情可怜她。

梁医生忙扶住了凌微微，像个长辈训斥荣天成：“你怎么能对孕妇发这么大的火！”

荣天成心里别提多委屈，忍不住低沉咆哮：“她都想把宝宝拿掉，算是什么狗屁孕妇！我真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心！再小的宝宝也有生命，她怎么忍心……”

说到这里，他顿时说不下了，他抬起头极力忍住眼角的晶莹，不让泪意涌出来。

小妮失踪，结果坏一点，她或许已经不在了。现在微微又要结束掉另外一个孩子的生命。他怎么能不痛苦？

“天成……”低细的声音忽然颤抖着传出来，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对不起……这个宝宝，真的不能要……虽然替孩子决定命运很自私，但如果现在不狠心一点，他或许一出生就是残疾，我不想看他一辈子被人看轻，不忍心让他承受正常孩子没有的痛苦！”

原谅她是一个不伟大的母亲，但长痛不如短痛，她愿意在他还没完全成型的时候，扼杀在腹中！

荣天成呼吸几乎凝滞，他死死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她被梁燕扶着，手指无措，低着头像个认错的孩子。眼眶酸痛，顿时蓄满了眼泪，她逐渐看不清荣天成的样子。“我喝了李可欣的药，我不能再生宝宝，如果生了，也是畸形……对不起，天成……我不能再为你生个健康的宝宝了。”荣天成胸口如遭重击，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