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炫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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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 震北, 我威胁的也是你, 而不是柳凌。”陈震东非常平静地说,“柳家的人不认识老田,而老田性格非常好,哪怕我给了他视情况可以敲打一下柳家的暗示,老田却全程都在扮演一个只是摸错了地方的品味高雅的未来街坊形象,不但没有给柳凌的家人施加任何压力,还表现出了相当的友善,柳凌和他的家人在这次事件中没有任何损失,但……”
陈震东加重了语气,“在这样的情况下,七个小时前你在海都,此刻,你坐在我面前。”
陈震东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震北,你不觉得,你现在对柳凌和柳家的表现,已经超出界限太多了吗?你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陈震北的表情简直和大哥如出一辙, 十分平静地说:“如果不是你们曾经那么对待小凌,我会这样草木皆兵吗?而且, 我和小凌之间没有任何接触。”
陈震东都要被气笑了:“还没有接触?思危现在快把柳凌那里当成自己正经的家了。
上次你去滨城,把思危送回来,他一天都玩的挺好, 爸爸看着他特别开心,可到了傍晚就不行了,谁都不让抱,就是拉着简姐要走,就跟小鸡到了晚上要回窝儿一样,怎么哄都没用。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很多大人到了晚上也是必须回到自己家里才安心。
问题是,我和爸爸安排人送他回去,结果,到了老杨树,下了车,他一直指着隔壁柳家‘啊啊啊’的叫。
上次小刘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前天你去海都,又把他送过来,他到了黄昏时候又闹,送他的小张回来后跟小刘说的一模一样,所以昨天,我亲自送他和简姐回去,到了你那大门口,我车子还没停稳,他就指着柳家跟我呀呀呀,看都不看你们自己的家。”
“……”陈震北憋了半天才小声说,“这说明他跟小凌之间是父子天性相连啊。”
“什么父子天性?”陈震东沉着脸说,“就是你教的,你想用既成事实来要挟我们。”
陈震北说:“我没教,我根本见不着小凌,思危他喜欢小凌是天生的,二姐第一次带着他见小凌,他就喜欢让小凌抱。”
陈震东叹气:“你刚才说了五句话,里面有四个‘小凌’,如果爸爸在,你是打算再和他干一仗吗?”
陈震北说:“大姐跟我说,妈妈还在的时候,爸爸每天下班回来,只要在客厅没看见她,爸爸说的第一句话肯定是‘你妈呢’,如果客厅没人,爸爸就挨着房间找。”
陈震东说:“爸爸和妈妈是夫妻,是一家人。”
陈震北说:“我和小凌跟爸爸和妈妈比,只是缺一个证件,而这个证件不是我们不愿意有,是你们以正义的名义不允许我们有。”说到最后一句,他情绪开始激动。
陈震东举起双手:“打住打住,震北,我是你大哥,不是你的敌人,如果法律允许,不,哪怕法律不作为,只要舆论默许,只要舆论不是以现在这种赶尽杀绝的趋势对待你和柳凌这样的感情,我和爸爸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干预你们。
我和爸爸从来没有以正义和公理的化身自居,我们只是不能看着你走上一条绝路,知道吗?”
话题又进入了陈震北和父兄之间长期以来对峙的死胡同,兄弟两个都不想事态恶化,同时沉默。
如果是以前,陈震北可能早就拍着桌子说,我不用你们以为我好的名义来掌控我,我自己知道什么是好,但现在,他不会再这么说了。
也只有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亲人会一边觉得你大逆不道一边还这样多少年如一日地和你较劲,换了外人,你的不幸只是人家表达高尚的一句感叹或茶余饭后闲暇时的几句谈资笑料,随时可以拉出来喷几口唾沫,也可以随时被更新鲜的笑料所代替。
最后,还是陈震东先开口:“爸爸最近非常忙,所以你对柳凌的小动作,他暂时不知道。
震北,从那个张耀先的事情,你应该能看得出,爸爸不想让和你有关的任何事情发酵,这等于是变相地保护了柳凌,你不能因为爸爸软化就做出太越界的事,如果你和柳凌之间的行为超出了爸爸所认为的安全临界值,你想一想后果。”
陈震北说:“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我想尽我所能,让小凌有个幸福的……晚年。
可小凌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思危已经快两岁了,我怕他再大,和小凌之间就培养不起真正亲近的感情来了。
小萱是个好孩子,可是,我想让小凌老的时候,也能享受到思危的孝顺。
是我把他硬拉上这条路的,他已经因为我失去了自己所向往的人生,我不能让他到老了连个起码的生活保障都没有,让他老的时候能享受到天伦之乐,是我的心愿。”
陈震东看着弟弟,无声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现在,你过于频繁地接触柳凌,只能适得其反。
我让老田过去柳家,是警告你,同时也是……想看看柳家,这里边有我好奇的成分,但更重要的是,我必须知道思危经常接触的是什么样的环境。”
陈震北的眼睛里现出勃勃生机:“那你看到了什么?你觉得小凌的家人不够格养思危吗?”
陈震东叹气:“震北,别拿我的话来攻击我,大哥也是正常人,也会有好奇心或心血来潮的时候,我对柳家的好奇和柳凌的家人是什么样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根本容不下你和柳凌这样的感情。
我和爸爸都很欣赏柳凌,但这改变不了你和他在一起会成为众矢之的的事实,你们的事情如果透露出去,你尚且有家里护着,诋毁你的人最多在背后嘀嘀咕咕,柳凌呢?
你有什么能力保护他让他免受舆论的伤害?如果你和他的事公开,你觉得他还能留在警大吗?即便是迫于咱们家的压力,校方留下了他,他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如果你们的事传回他的老家,他刚刚有点起色的家庭如何在到处都是熟人的村子里自处?这些你都想过吗?”
“想过。”陈震北坚定地看着大哥的眼睛,“我们要在一起,但并没有打算闹得满城皆知,我们对外会保持克制,我们不是什么明星名人,两个普通人,安安静静地居家过日子,没人会注意的。”
“幼稚。”陈震东拿起烟盒,从里面弹出一支点上,“在我们国家这样的环境中,你居然想在京都这样的地方过世外桃源的生活?可能吗?”
“我们自己只要有分寸,为什么不可能?”陈震北说。
“因为每一个喜欢蜚短流长的人,都有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陈震东说,“他们甚至能看到你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还能言之凿凿三人成虎,你和柳凌是铁打不变的事实,你以为能瞒过这种人的眼睛?”
“我不可能因为几个长舌妇就放弃我和小凌的幸福。”
“你确定能在长舌妇们制造的腥风血雨中保住自己的幸福?震北,不要小看闲言碎语,流言真的可以杀人。”
再次进入死循环,两兄弟再次陷入沉默。
这次,是陈震北主动开口:“大哥,我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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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侠乐坏了,第二天中午什么都不干,就在家里坐着一遍一遍不停地往手提电脑里输入他以往留下的资料,以证实测绘软件的可靠性,同时等时间给柳岸打电话。
十点整,他正犹豫着是现在先试打一次还是过二十分钟再打的时候,电话响了。
他拿起来,话筒里马上传出他最熟悉的声音:“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