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6(2 / 2)
慕容肃的面色一阵冷凝,然后定定看着慕容南风,道:“风儿,为父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日的,这其中艰苦是你所不能理解体会的,为父的付出你更是不知道的,风儿,为父的一兵一卒都来之不易……”
“请父王即刻带儿臣入宫面见皇上,儿子愿即刻启程赶往边关,誓死守卫天池!”慕容南风打断慕容肃的话,急道,“请父王恩准!”
慕容肃蓦地一脸隐怒,冷喝道:“风儿,你是我慕容肃的儿子,如何能为天池以命起誓?糊涂至极!”
“父王息怒,儿子刚才不过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并不是真的要为天池捐躯,父王,儿子是心急啊,这一次,父王若是真与匈奴人如此交易的话,自然是瞒不过成卓远的,这正中了成卓远的下怀,即便父王已有万全之策,但是却不能不顾及慕容氏族的一世英名!且慕容氏族的英名有一半是仰仗外祖一家所赐,若是因为父王的一时冲动,竟连累了外祖一家的英名,岂不也让……让母妃泉下不安?父王!您一向最是爱重母妃的,难道这一次,你竟不愿意为了母妃而再多想想?真就到了山穷水尽鱼死网破的时候?!”慕容南风急道,一边又哀求道,“儿子恳请父王让儿子去前线历练!必定不辱没父王、母妃的英明,必定也会让成卓远刮目相看,以后也不敢轻视咱们慕容氏族!”
慕容肃现在是有些心动,这一次他之所以愿意与匈奴人交易,也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心了,成卓远欲除慕容氏族他自是清楚,所以他才想着这一步险棋,借着匈奴人给成卓远一个教训,他一早算准了成卓远留了一手,必定会在固原布置防御,自然是由他最信任的周瑾挂帅,若是匈奴人竟一时攻克不了固原,他就下令让前线士兵与周家军先后夹击匈奴人,趁乱灭了周瑾,也算是斩去了成卓远的半边羽翼,到时候成卓远自然是有苦难言,但也就只有领功行赏的份儿,但若是匈奴人当真的攻进了京师,成卓远必定会求他出兵镇、压,到时候,不必他多言,成卓远必定会立慕容微雪为后,等到慕容微雪诞下了皇儿,他自然也懒得在和成卓远纠缠,而是拥立外孙为新帝,又何愁不能挟天子而令诸侯?
但是这时候,慕容南风的话却对慕容肃产生了影响,的确,他最爱重白程程,他就不能不为白程程的名声着想,即便他再如何心毒手辣,但凡牵扯到白程程,他就必定会三思。
慕容南风瞧着慕容肃表情已有松动的迹象,忙“噗通”一声跪在慕容肃的面前,抓着慕容肃的手,哽咽道:“求父王多为母妃想想,这些年来,儿子身为小王爷,荣华富贵自是不必多言,但是儿子却无福得见母妃一面,这让儿子抱憾终生,又如何不是父王的一生遗憾?为今,儿子只有誓死捍卫母妃的声誉,再无别的能为母妃所做,恳请父王成全儿子的这一番粗陋孝心。”
是的,只要他还活着,他就绝对不会让白氏一族的声明受累。
他是白氏唯一的骨血,他身上流着白氏一族的鲜血,他的身上亦背负着白氏一族一百六十三口冤魂……
他绝对不能让他们泉下不安。
慕容南风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慕容肃,看着看着,眼泪簌簌而下,他死死地抓着慕容肃的手,他心里面满满的都是恨。
是啊,如何不恨?
慕容肃看着爱子落泪,惊得忙扶起了慕容南风,一边忙道:“风儿说得对,父王不能为了置一时之气,竟不顾慕容氏族和白氏一族的名声,风儿,你别难过了,这一次是父王的不对,是父王险些辜负了你母妃的……不说这些了,咱们这就入宫面圣。”
“是,多谢父王成全,”慕容南风忙擦了眼泪,随着慕容肃朝外面走,却蓦地停住了脚,对慕容肃笑道,“父王,若是只儿子一人奔赴前线,怕是成卓远不会放心的。”
慕容肃随即一笑,道:“既如此,那为父就上书让万岁爷恩准陶大人的儿子也一并奔赴前线去吧,前几日早朝,不是有几位大臣举荐陶大人的儿子,说是文武韬略,日后必成大器吗?为父今日也要举荐一次,也不辜负陶大人这些年对他儿子的辛苦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