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抢地盘大作战(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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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8日凌晨,伦敦市区西部,冲天的烈火将夜幕映照得亮如白昼。
橘红的火光,凄厉的惨叫,冲天的黑烟,灼人的热浪……在这个火魔肆虐的夜晚,伦敦老城区那些拥有几个世纪历史,拥挤而又古旧的街区,由于在防火安全标准上的严重落后,于是在夜色中迅速变成了一片片熊熊燃烧的火炬,爆裂声、坍塌声、呼救声一时间此起彼伏。
一幢又一幢的房屋,在裹挟着火星的风中腾起了烈焰。一个又一个的街区,被烈火和浓烟逐渐吞没。在那些心惊胆战的人们眼中,仿佛天在燃烧,地也在燃烧,世间的一切统统都在燃烧!
虽然火势蔓延的速度并不算特别快,但问题是在当下这种战乱厮杀的环境里,根本没有谁能够把居民组织起来灭火。就算是有些人愿意尝试着同火魔搏斗,也会因为全城断水断电,既没有水源也没有消防车,而在消耗掉仅有的少量泡沫灭火器之后,就变得差不多束手无策,只能任由火焰肆虐。
更糟糕的是,那些侥幸冲出起火建筑,并且试图跟火魔搏斗的居民,不仅要徒劳地竭力扑救火势,还要遭受各路暴徒的无耻偷袭——而混乱的形势和致命的大火,又将这种恐惧给成倍数放大了……
最最要命的是,这个悲惨的夜晚里,不仅有暴徒们趁火打劫,还有不少恶人在非常努力地到处纵火。
最终,大多数人都放弃了拯救家园的努力,成千上万扶老携幼的逃难市民,仓皇地丢弃了家园,踏上未知的逃生之路。这些侥幸未被烈焰烧死的人们,脑袋上裹着粗布,口鼻上掩着浸湿的毛巾,拖着装满家什的拉杆箱,在足以令人窒息的尘埃和烟雾中艰难挣扎……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一次相当辛苦的远足。
有些人非常吝惜自己财物,竟然不顾如今性命垂危,硬是拖了太多的行李,连家里的银器和裘皮大衣都舍不得扔,结果很快就体力不支,一个个中途掉队摔倒……接着,这些人通常都先是给无数双臭脚踩个半死,然后让蔓延过来的大火烧成灰烬——在火场四周,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人肉被烧焦的刺鼻臭味……
至于另一些更愚蠢的人,竟然想要在火海中开着汽车逃难,根本没考虑过在经历了几天的战斗和一夜的大火之后,那些早已被砖石瓦砾、废弃汽车、焦黑尸体、折断的街灯和行道树给层层掩埋的街道,还是否能容许自己的小轿车行驶——结果,他们不是在半路上弃车而逃,就是让轿车变成了埋葬自己的铁棺材。
还有些人一方面是体力不够,另一方面则是实在无法忍受滚滚热浪的灼烧,于是他们根本还没有跑出火场的范围,就不管不顾地随便找了个小池塘跳进去,但是在享受了短暂的清凉之后,却发觉这其实是在自寻死路——这回的火势实在太大,温度也上升得太剧烈,那些庭院内的小池塘很快就被烧热煮沸,跳进水里面的人则发觉已经被大火包围,即使赶紧上岸也无处可逃,只能慢慢变成汤锅里被煮熟的肉丸子……
那些跳进河流的家伙,情况可能要稍微好一点,因为流动的河水能够带着热量,让他们至少不太会被活活煮熟。但问题在于,他们同样要面对另一种可怕的致命危险——在绝大多数的城市内,凡是流经市区的河道两侧,都是寸土寸金、房舍稠密之地。而伦敦自然也不例外。之前的混战之中,河面上已经飘满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什物。等到今夜的全城大火彻底爆发之后,那些河畔的建筑物纷纷起火垮塌,顿时就有无数木板、梁柱、杂物、塑料招牌,甚至焦黑炭化的人畜尸体,一股脑儿顺流而下,黑压压地缓缓朝下游倾泻而来……其中一些特别狭窄的河道,干脆被轰然坍塌的楼房给彻底掩埋了起来,甚至形成了堰塞湖……
于是,那些在河水里载沉载浮的逃难者们,立即就发现自己进入了一场类似于打地鼠的生死游戏——只不过河面上能够敲打过来的“锤子”实在是又多又密,而需要躲避撞击的地鼠却是他们自己……
另一些人走出火场没多远,逃到某个没有建筑物的空旷地带,比如说停车场、学校操场之类,就自以为脱离了危险,不会再被火烧到,便停下来各自找地方休息。可问题是,仅仅过了一会儿,就有滚滚浓烟被风吹来,再次将他们熏倒在地,然后在缺氧的痛苦中纷纷窒息。许多人就这样被带着火星的热风,或者说“焚风”给活活烧成了干尸,一部分焦黑的尸体还被高温给“融合”在了一起,永远也无法分开……
即使是那些一门心思逃出蜘蛛网般的街巷,想要向公园、郊外这些空旷地方狂奔的人,一路上同样是危机四伏——焚城大火并不是仅仅只在他们背后,追着他们的屁股燃烧,而是不时有致命的烟与火沿着大街两侧的狭窄巷道滚滚涌出,将逃难者冲散截断,而前面的人也无暇回头救助……因此,无论哪一支逃难的队伍,全都在不断地像冰雪消融般逐渐缩小,但又不断有其他街区的难民在半途上陆续汇入——这倒也没什么,可问题在于,就在这个人人忙着自救求生的时候,偏偏还有不少暴徒借机趁火打劫,胆小一点的还只是闯进无人的房屋翻箱倒柜,凶悍一些的索性举起刀枪直接对逃难的民众杀人越货。至于更恶劣的极端种族主义者,干脆在逃难路线上埋伏,用自动步枪扫射那些焦头烂额的妇孺……
因此,在这场汹涌可怕的焚城烈火之中,挣扎求生的人们不得不一路硬撑着与火搏斗,与烟搏斗,与坍塌的楼房搏斗,与趁火打劫的暴徒搏斗……很多人没能坚持多久,就濒临崩溃了。
但是,无论是再怎么艰难危险的旅途,终究还是有一个尽头——在那些坚持到了最后的逃难者之中,有人跑到了郊外,瘫倒在带着寒春露珠的田野里,望着烈焰冲天的城市怅然若失;有人抱着救生圈或空塑料桶跳进了泰晤士河,努力想要寻找一艘愿意搭载自己的小船,好让自己逃出这片尸横遍野的修罗场。
不过,更多的人没有那样的体力和耐性能够一口气跑到郊外,也不愿意冒险跳进泰晤士河里赌自己的水性,只能选择城内比较空旷的地方躲避火灾,比如海德公园、摄政公园、肯辛顿公园和玛丽女王公园等。
其中,那些逃到海德公园的伦敦市民,还愕然发现一支自称忠于英国王室的军队,已经把这里接管了。
虽然在诸位真正的英国绅士和女士们看来,这帮吊儿郎当的乌合之众一看就不是正规军,其中很多人看上去似乎还是外国人……不过他们的来历到底怎样倒也很难说,谁叫如今不列颠的外国移民这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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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海德公园,数百名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将这里变得戒备森严。
迎着焦灼的热风,站在一处虽已不再喷水,却尚未干涸的喷泉池畔,王秋皱着眉头,仰望着天际边一串影影绰绰的小黑点逐渐靠近。而在公园的四周,则挤满了成千上万灰头土脸、神情萎靡的逃难市民,虽然其中也有不少面容粗犷、体格彪悍,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但是在自动步枪的威慑之下,他们暂时都还算老实——凡是稍微有些不老实的家伙,都已经被毫不留情地就地击毙了,尸体还摆在旁边呢。
又过了片刻,伴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一队队运输直升机在公园内的空旷绿地上相继起降,螺旋桨吹起的大风将灌木刮得东倒西歪。成群结队的英国警察和士兵背着草绿色的行李袋,从机舱里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