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司言司至(2 / 2)
“可是为什么房司言提到韦贤妃,并未提及皇后娘娘?难道皇后娘娘不是**之首吗?”
“你知道些什么,皇后娘娘体弱多病,这韦贤妃是太后亲外甥女,拿着太后懿旨说话,谁敢不从!”
“卫氏从此被毁容,一辈子算是完了。那什么是徒刑?她可判了十年啊!”
“这都不知道,徒刑就是让她带上枷锁,剥夺自由,强制服劳役。掖庭宫是历朝关押朝廷犯罪官僚家属及女犯人的地方,做得都是大明宫内做不得的苦工,在那里徒刑十年,生不如死啊!”
“致姐姐。”碗贞纤弱的手从后面虚虚地抓了一把郁致的手臂,郁致见她怕的全身发抖,忙搂着她安慰道:“婉贞不怕,致姐姐在这。”
云舒收回望向文典言背影的目光,上前拍拍两人的背,柔声道:“今后,咱们都要小心才是。快回去梳洗吧,马上就到巳时,要接受礼仪知识训练,千万别失了仪态。”梓嫣只是默默不语,望着卫氏被拖出去的门口,出了会子神,才又跟着三人回房。
长安殿内香气缭绕,房梓嫣带着两名随行宫女,缓缓由西阶步入正殿,绕过雕填花绢绫围屏,来到西侧小间,长安殿掌事宫女灵箫轻轻摇头,房梓嫣立即放轻脚步,透过珍珠串玛瑙珠帘,隐约见到韦贤妃正在美人榻上卧着小憩。房梓嫣绷住呼吸,覆手屈身等待。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听见韦贤妃淡淡的哈欠声,灵箫忙命宫女将背下的清茶送上给韦贤妃漱口,复又递上参茶略进了一小口,才说道:“娘娘,房梓嫣来了,已经候了了半个时辰。”
韦贤妃一扬手,两个宫女慢慢拉开珠帘,房梓嫣忙请安:“参见韦贤妃。贤妃娘娘又用龙脑香,是不是头痛症又发作了?娘娘要保重身体,六宫上下都仰仗娘娘管制呢。”
韦贤妃依旧斜躺着,闭着眼睛不说话,眉头紧皱着。房司言知道这是娘娘的头疾发作了,大气不敢出一声。又候了一阵子,韦贤妃并不睁眼,微微张口问道:“嗯,看到什么扎眼的人物没有。”
房司言赔笑道:“回娘娘,已经按照娘娘吩咐,打发了个不安生的,以起‘杀鸡儆猴’之效。还有,方才文典言回报,说岑尚宫的亲侄女岑淑媛倒是个伶俐聪明的,很是机敏。”
机敏!哼!韦贤妃心头一股怨气丛生,想当初,本宫提拔秦昭仪的时候,何不是看中她机敏过人!可现在,这贱人夺了皇上的心,抢了本宫的权!留着贱人多一日,本宫大权在握就多一分危机!
韦贤妃眯着眼,嘴里吐出一句:“机敏的人,最是靠不住。”
房司言也不敢辩驳,接着说道:“娘娘所言极是,只不过岑尚宫多年来只以娘娘为尊,鞠躬尽瘁,她的亲侄女自然是娘娘的人。岑尚宫和奴婢说过,自家的人进了宫,也只有帮着娘娘的份,绝不做他想。”
韦贤妃依旧闭着眼睛,满意的点点头,伸手自己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这岑尚宫是太后的人,自然是不敢造次的。脑中一转,又提声问道:“可见什么容貌极美的?”
房司言小步上前,靠近韦贤妃些,低头说道:“这些良家女的资质本已经不差,可和娘娘比起来,无一人上得了台面。只是,听文典言回报,有位叫童婉贞的,长得确实惹人怜爱,但远不可与娘娘相提并论。”
童婉贞!韦贤妃心中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然后慢慢睁开眼睛,精光大闪,缓缓道:“那与秦昭仪相比,又如何?”
房司言勉强笑道:“那,确实又多了一丝楚楚动人的可怜样。”
“啪”韦贤妃一拍案边,深吸一口气,说道:“一个病怏怏的皇后,加上个绝色秦卿,现在倒好,来了个更大的祸害。”
灵箫忙上前帮韦贤妃轻轻揉太阳穴:“娘娘保重身体要紧。”
韦贤妃哼了一声,谁要敢夺本宫的权,本宫就叫你生不如死!心头一转,韦贤妃不怒反笑道:“尚宫局该知道怎么做事,自当会为本宫分忧。”
房司言说道:“娘娘请放心,这**六局除了尚功局不服管教,仗着皇后娘娘撑腰,尚食局吃里扒外,与秦昭仪一伙,统领中宫的尚宫局、尚仪局、尚服局及最关键的尚寝局无不听从娘娘调遣,忠心不二。”
韦贤妃满意地点点头:“去吧,本宫马上要去和太后请安。这童婉贞的事,你们看着办吧。记住,夜长梦多!”
房司言连忙点点头,对着韦贤妃屈身道:“尚宫局上下定当为娘娘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