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这是我们的秘密（2 / 2）
柳燕挤出一抹她那招牌式的江湖味道的笑意，对我说，“张华，你知道不，昨晚黑牡丹特意又给我打电话，对你大加夸赞。这个女人，可很少这么夸人。”
“是，是吗。燕姐，你也别听她瞎说。”我看着柳燕这个笑，心里就莫名的不舒服。尤其一提到黑牡丹，这心里总觉得莫名紧张，仿佛又药发生什么事情。
柳燕一手拉着我的胳膊，笑说，“黑牡丹人我了解，她夸人的话，从来都是真的。今天中午我们约了一个麻将局，点名要你去呢。怎么，今天陪姐走一趟吧。”
柳燕说着故意朝我抛了个媚眼，真是让人心神荡漾，我甚至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申岚这时放下了筷子，看了看柳燕，冷冰冰的说，“燕子，你别闹了。张华还要上班呢，他刚做了副厂长，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的。”
柳燕也转头看向她，脸上的笑却显得深邃无比，令人揣测不透。“岚岚，那一个小小的电子厂，你旗下还有很多呢。不就是半天不上班，能有多大事情。”
申岚这时站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燕子，你能不能别胡闹。现在公司的情况很复杂，我已经很难了。在这个时候，你为啥不能理解我，支持我。反而，还故意和我作对。”
砰的一声，柳燕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将上面对几副碗筷都给震到地上了。她也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煞气腾腾，“申岚，我怎么和你作对了。这么多年，我不是一直都支持你的吗。我不过是让张华陪我去应付一个局，你瞅瞅你的样子。”
“我看你简直不可理喻，柳燕，你当我不清楚吗。你不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想拉着张辉去你那几个狐朋狗友面前炫耀吗？”
“申岚，你骂了隔壁的说什么。对，我为了满足虚荣心，我的朋友是狐朋狗友。你高尚，那你的朋友呢，周围一个朋友都没有，公司里四面楚歌，谁都要弄死你。”
“柳燕，你他妈说什么，你个贱人，我撕烂你的狗嘴。“”申岚像是被戳中了痛楚，怒不可揭，一把将桌子掀了。
接着，就冲上前来，一把揪着柳燕的头发，一个耳光就打了过来。
柳燕也不甘示弱，上前抓着她的衣服，用力给撕扯开，在她身上狠狠捶打着。
我都看傻眼了，这俩平常那么恩爱的女人，竟然因为我就如此开打。
而且，她们打异常激烈，对于对方都毫不留情。
我的眼前，就见一片片被撕扯的碎片的衣服跟雪花一样在空中飞舞着，两个几乎赤条条的女人，映着阳台投射过来的阳光，披散着头发又打又骂。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画面呢，对我这男人来说，或许是有那么一些精彩。（男人嘛，都喜欢看女人打架，尤其是撕扯衣服的。）
我非常知趣，乖乖站在一边。这种场合，我这种小角色，最好还是别参与了。
两人足足打了有几分钟，要不是申岚手机响了，两人还不消停。
申岚打了一个电话，扭身就跑去卧室了。
我注意到，柳燕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脊背，眼眸里透出一抹狐疑来。
我心里一惊，暗道不妙。因为申岚脊背上有一个鲜红的齿痕，那，，那是我昨晚……
很快，申岚过来时换了一身劲爽的职业装。那一身干练的打扮，竟然看不出刚才还是个打架的疯婆子。
“柳燕，咱们回来再算账。”申岚撂下一句，就急匆匆的走了。
柳燕也不甘示弱的狠狠回敬了一句，此时房间里就我们俩，她却当我是个空气，头也不回的回自己卧室了。
我非常知趣，赶紧将一片狼藉的餐厅给收拾了一下，麻溜的跑去上班了。
在我们这电子厂里，永远都有一批人，鼻子比他妈猎犬还灵敏呢，比如马国明。
我刚来到厂子里，他就跟个三孙子一样，屁颠颠的跑过来，喜滋滋的说，“张厂长，我这里要提前恭喜你了。当初我就没看错，你果然是人中龙凤，在流水线上做事，那都是来基层锻炼了。”
我丢给他个白眼，忙说，“马主任，你别乱说，通知都没下来呢。”
“通知还不是迟早的事情，走走，张厂长，我先带你熟悉一下咱们车间的行政办公区。以后这车间，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了。”
我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这家伙就拉着我走了。
在电子厂，那些坐办公室的人自以为高人一等，从来都看不起我们这些流水线上的工人的。
有一次我去打饭，我们车间的质检科科长丁大力，直接将我推搡到了一边，嘴里骂着零碎。
好像说我一个流水线的工人，如何如何下贱，就得给他让道怎么的。
我当时气不过，和他顶撞了几句。
这混蛋就公报私仇，故意说我装配的产品质量不达标。扣工资都是小事，我被马国明当众，像是寻训斥儿子一样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些平常穿西装，打领带的行政办公区的人，一个个都对冷眼旁边，不少人都跟看猴戏一样对我冷嘲热讽。
我被马国明带到了行政办公区里，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奶奶，里面干净卫生，装了空调，无比的凉爽，和我们那热火朝天的车间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来来来，大家都站起来了，过来见识一下我们厂新任副厂长张华同志。大家都放下手里的工作，赶紧起来。”马国明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势，吆喝了起来。
这些往日无比傲慢的人，此时纷纷站起来，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的时候，一个个都惊诧无比。每个人眼里，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看到了不远处的白琳，她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嘴唇一直紧紧咬着，脸上充满了纠结的神色。
我总觉得，她像是有啥话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