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章 碧血长天(2 / 2)
鞑子再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真是兴奋的好像吃了耗子药一样,他们缺粮缺的程度比外界想象的严重的多,他们本想在秋收的时候多抢粮,多收粮储备过冬的粮草,没想到让珍珠的一通抢收,弄的没收多少粮。最主要的是珍珠的那个抢收秋粮的号召,被大魏的子民运用的淋漓尽致,本来北岸的难民就多,人也多,大家没事儿晚上还去地里偷偷摸摸的找吃的,有了这个号召,这些难民都理直气壮的如同蝗虫过境般的住到地里了,把地里任何带着绿色的东西都放到嘴里,粮食严严实实的藏起来,弄的那些害虫比往年都少了——也没吃的呀!
这些地的本主儿是苦不堪言,欲哭无泪,不过都表示理解,因为他们就算是收上粮食来,也是被鞑子抢走,被自己的同胞抢走,当然比被鞑子抢走好的多,只是这样就要挨饿了,会不会饿死,那就凭天由命吧。
这每座城池之外到了收割时候的粮食,在几天之间不是被团团围困的魏军收走了,就是被看不见抓不着的灾民收走了,等这些鞑子明白多来,他们指望着过冬的粮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鞑子虽然勇猛,虽然有铁骑重甲,可这就和坦克装甲车一样,再厉害没有油料只能是铁盒子,铁骑重甲如果没有粮草,那就是挨打的活靶子。知道了有粮草从对岸运到城里,这么多天了都没运过粮草,偏偏这几天运粮草,傻子都能看出这是个套儿,可就算知道这是个套儿,他们仗着兵强马壮,也要义无反顾的去钻,就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在第二天的运量过程中,鞑子携雷霆之势冲了过来,等他们冲到这些粮草车的跟前时,迎接他们的不是大米白面,而是刀枪剑戟,从哪些粮车里钻出了大魏的士兵,各个手拿长枪短剑,对着这些冲过来的鞑子就下了勺子。鞑子在瞬间混乱之后,立刻稳住了阵脚,对这些粮车上的魏军展开了攻击,这攻击尤其狠辣,主要是气的,气他们被这些狡猾的魏军骗了,气这些眼看就要到手的粮食又烟消云散了,这些鞑子就跟疯了一样的往上冲。
这些运粮的车,并不是普通的木板车,都是些铁甲车,车上的士兵拿的都是长戈盾牌和短剑,这都是标准的先秦时期的武器,虽然这时候的魏军基本上不用这些兵器作战了,但是这次和鞑子作战用上还是很好用的,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和对冲鞑子的铁骑,最主要的是鞑子发现他们被反包围了,成了夹心点心。鞑子们都知道要么饿死,要么战死,他们仿佛只有这两条选择了,为了这次的抢粮,他们得以饱餐一顿,可他们这次也抢不到粮,只有拼了。
魏军这些日子让鞑子赖皮似的骚扰弄的烦不胜烦,他们这战胜方却要受战败方的气,还有恒王的病,也让魏军倍感压抑,早就想跟鞑子一决高下,杀个痛快了,可一直都没有机会,这次得道这么一个好机会,那有不杀个痛痛快快的。魏军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冲向了鞑子,鞑子如同困兽一样,拼死厮杀,这场戮战,一直从夜里杀到拂晓,从拂晓杀到午时,渐渐的战场上的喊杀声才慢慢的消退,这支抢粮的鞑子可以说是全军覆没,除了被俘虏的,几乎都战死了。魏帝穿上普通将军的铠甲,站在城墙上观战,直看得双腿发软,从心里往外发凉,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战场,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脑袋就那么离开身体,飞了出去,满腔的热血,喷溅在城墙上,是那么的红,在冬天的寒风中,魏帝好像还看到了那么一丝热气。一个强壮的如同小牛犊一样的鞑子,身体就在钢刀下裂开了,脑浆喷溅,内脏洒了一地,魏帝仿佛看到这些洒落的器官还在隐隐的跳动,就被后面飞奔过来的战马,一脚踏了个稀巴烂,这些血肉和着泥土变成了血水,又被硬邦邦的冻在地上。看了这场战役,魏帝好长时间都觉的眼前是血红色,好多个夜晚都从噩梦中惊醒,他身为皇上,要做的就是要以戈止武,让这场杀戮尽快的结束,让他的人民早早的安居乐业。魏帝双手合十,默默的祈祷,希望恒王早日康复,好带领这些儿郎们,打败鞑子,把鞑子赶出长城,让他的子民能够休养生息。
这次鞑子损失了几万人,这只鞑子是他们之中比较勇猛的一个部落,虽然人数不少,但对于鞑子来说,远远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只是受到了沉重的一击。对于魏军来说,这场战事意义重大,重大就重大到对来犯之敌来了一个全歼,把所有来偷袭的鞑子包了饺子。魏军打扫战场也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在路旁挖了几个大坑,把这些鞑子都扔到大坑里埋了。魏帝让把死难的魏军都整理好,一排一排的排好,起冢为陵,刻碑立传,传于后世子孙,让这墓这碑在群山环绕之间和扬州城遥遥相望,他们为保卫扬州城而牺牲,也让他们的魂魄世世代代守护着扬州城吧。
战场打扫完,将士们掩埋完,扬州城里出现了一顶九曲黄罗伞盖,伞盖下,魏帝一身素服,带着腰扎白带的将军和士兵,来到城外路旁这座将军墓前,捻土为香,洒酒祭奠。魏帝端着酒杯嘴唇颤抖,声音哽咽,悲怆的道:“诸位勇士长眠地,魏家英雄留名处,朕心甚痛,尔等英勇杀敌,碧血长天,上穷碧落下黄泉,可歌可泣,朕特来祭拜,望诸位在天之灵,保佑我大魏,渡过此劫,让大魏有一个高泰民安的太平盛世!”魏帝说完,低头行礼,烧了祭文,后面的将军们全都跪拜,这么煽情,让这些在战场上见惯了生生死死的男人们,全都护目含泪,悲伤不已。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