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类的智慧（2 / 2）

发现了这个现象的妖罗们便开始死命地往那一团电弧上撞，不惜一切地想要阻止这团电芒的延伸——它们认为这就是对它们来说最大的威胁。

一旁的魔行者们为之动容，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即使是妖罗的幼崽原来也藏有这么凶残一面，那种不要命的阵仗甚至令一些刚入队的新兵胆寒。

“现在知道了吧，千万不要小看任何敌人——即使是实力远低于你们的妖罗幼崽，一个不慎都有可能让你们中的一员丧命。”

石隐扫视着在场的每一名城卫队的队员，看着他们脸上各自的细微表情，发出了冰冷的叹息：“妖罗，就是这么一个疯狂的种族，它们残暴而冷静，自私而宽容，孤独而团结……”

年轻的魔行者们看着眼前的老者。

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梳得很整齐，岁月在他脸上流下了深刻的痕迹，把他的皮肤变作了开裂的古树或风化的岩石，但是线条依旧坚硬，银灰色的眸子中跳荡着光，石隐的瞳孔中埋藏着令人心颤的力量。

他继续说道“也只有这样的种族才配作为人类的敌人，才对得起万年来为之牺牲的先祖英烈，才会在斩下它们头颅的时候让我有一种自己还活着的撕裂快感。”

声音不大，但却比雷鸣都更加的震撼人心，每一个字眼都拥有着直击心灵的力量。

石隐的眸子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小崽子们，别看不起老年人的经验。你们还年轻，所以，要学的还多着呢……”

之前众人的各种议论，他真的听不到吗？

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罢了……

妖罗还在冲击着那团耀目的电芒，硬生生用尸体堆出来的方式使得电芒减弱了近三分之一，而后面的个体依旧在继续着同样的冲击。

如果没有什么变故，以现在妖罗的数量看，它们很可能冲破安月的攻击。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从始至终安月就没有露出过一丝异样的表情，武器前端电芒的损耗根本没有被她放在心上，只是安静地催动着手中的武器。即使妖罗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冲击电芒，她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像是在看待一群死物。

因为……

从一开始，妖罗就选错了目标。

枪口的电芒只是作为保护措施而存在的，而真正的攻击在空气中。

电芒团的强度在妖罗的不断冲击下开始持续减弱，但红了眼的妖罗们并没有发现，空气中开始出现细小的电弧。一开始很小，但只是一小会儿，它们就壮大得足以对妖罗们造成伤害。并且，电弧的强度还在不断升高。

“嗷吼”空气中大量的电弧笼罩了整个囚笼，妖罗们一个个都被电得肌肉麻痹，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一开始闻到的刺鼻气味更加浓郁，到现在为止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它们的自由呼吸，部分妖罗甚至出现了窒息的情况，而其他的个体有的则出现了中毒的状况。

是的，安月的攻击从一开始就来源于空气。

她的符文“净化”所形成的的武器“洁净执杖”拥有产生微弱气流，同时将流经前端的空气电离化的能力。

被拆解开而带有正负电荷的空气离子会在周围的空间中产生一个稳定的静电场。随着被电离的空气越来越多，电场的电压也越来越高。直到，这片空间都形成一个高压领域。

更难缠的是，在空气被电离的同时，在原有的基础上还会有氧气的副产物——臭氧出现。低浓度的臭氧是无害的，因而最容易被人忽略。但当这种拥有刺鼻气味的气体浓度达到一定程度时，在此环境下的所有生物都会因同时缺氧和中毒而受到致命的伤害，包括生命力顽强的妖罗。

“所以，这样一个为了战争而生的种族，近乎完美的种族，人类要怎么和它们抗衡呢？”石隐问道。

他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人回答。场面安静了一会，然后他自己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或许有人会说：符文。还有人认为是依靠融进自身的妖罗血肉，亦或者是复杂而深奥的炼金技术。”石隐面色凝重。

“说的都不错。但我认为，这些只是次要的，就像妖罗拥有它们独有的妖力和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种族天赋。但真正危险的则是‘缔枷’这种妖罗战争天赋。要与之对应的，我们人类能依靠的也是人类独有的天赋，那就是所谓的‘智慧’”

“我们拥有它们所没有的聪明的大脑，这就是我们的天赋。”

“相比于妖罗，人类保留了太多的劣根性：自私、贪婪、骄傲……这些本来就是为了描述人类本身而被创造的词汇……”

“但，为什么高效完美的妖罗会和人类僵持万年？”

“因为人类拥有独一无二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