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考试(1 / 2)
穿着一身黑衫腰系儒绦衣带的赵押司走进县衙二堂里。
当他见到神色阴晴不定的县令时微微讶异。
他侍奉这新来知县数个月对这县令性格有所了解。此人外表看来倒是一副有德之人的样子乍看有等魏晋之士的风流。但其实心底却是刻薄。
读书人嘛大多是这个尿性。
自己侍奉一向恭敬到底何处得罪了此人?
赵押司当即奉上单子道:“这是恩相要小人催办的款项小人已是收齐在此。”
县令拿起单子看了一遍阴笑道:“押司真是劳苦功高这么棘手的事都给你办妥了本官真不知如何谢你才是。”
赵押司恭谦依旧道:“为恩相办事乃小人分内之事不敢讨赏。”
县令道:“押司卢贴司被本官掌嘴的事押司知道了吗?”
赵押司神色一凛道:“未知不知他犯了何事?”
县令道:“眼光不好。”
赵押司躬着身道:“打得好是该让他长个记性。”
县令道:“这一次州学问本县取七人入学其中六人都是县学学生唯有一人名叫章越却名列在外。他本欲报考今科县学录试却让卢贴司借故阻扰阴阻保正为他具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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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押司道:“恩相小人有一事不明州学学正怎会知道这章越之名。”
“本官也是纳罕。还想请赵押司指点迷津。”
赵押司明白了州学要取的人居然连本县县学都不得入卡在了具结之上。若非人家州学告知县令至今还蒙在鼓里如此传出去县令的脸可就丢大了。
似县令如此做官的最恨就是上下隔绝。
下面胥吏操办事将他蒙在鼓里。胥吏也会分分寸什么人该收拾什么人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但谁知道章越居然州里也有人。
“想必是弄错了想来这章越寂寂无名州里的学正怎会听到他的名字。”赵押司解释道。
“那倒未必方才本官又接到一信乃伯益先生的公子所书言语里倒很是客气言这章越是他老师的学生不知为何无法具结还请本官查明真相。”
赵押司脸色顿变章越居然为了具结之事不是忍气吞声竟主动求章友直帮忙。为了一个具结竟将此事捅到县令这来如此高调地回应此事这无疑是光明正大地挑战自己。
此事传出去在县里自己的威严不再。
这章友直是什么人赵押司知道不仅是本县名儒而且是篆书名家不少京里显贵求他一副字而不得。县令与他昔日有旧也曾从他那讨了几幅字画结交京里的官员。
赵押司闻言陡然道:“令君容禀这章越的二哥他……他将小女退婚……此事满城皆知卢贴司想必为我出头。”
赵押司说哭就哭。
县令眯着眼道:“此事本官也有耳闻当真全都错在章家么?”
赵押司见苦肉计不好用顿时脸色一变低着头道:“那些都是坊间胡乱议论卑职对小女一向约束甚严绝不至于作出有辱家风之事。还请恩相明鉴!”
县令摆了摆手道:“本官对此不在心上押司不必多说。只是押司以后将眼放亮一些不要学那卢贴司让本官惹上麻烦。这保书是由本县亲手具结的还请押司亲自上门一趟送到章家吧!”
赵押司闻言脸上一阵抽动。
赵押司知道县令此举就是对章友直有个交待故而牺牲自己的面子。
如此上官心底有自己吗?
赵押司道:“恩相恕罪小人老了受不了这屈辱难以从命。”
“押司不肯那罢了。”县令阴笑道。
赵押司明白自己已将县令得罪了但他也不是全然没有依仗在本县经营十几年可谓根深蒂固县令以后还用得着他。
赵押司闻言退了出去看来以后做事就要更小心些了平日贪墨再少一些了散出些银子打点衙门上下唯有熬个两三年等县令调走了自己方可松口气。
这一切都是拜章家此子所至啊!赵押司心底暗恨。
而此刻县令负手看着案上这保书心道先是州学后是伯益先生真是好大的威风。本官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等人物?
州学那边点名所要的七人县令已决定不放人了。
本县内的邑子都是他的禁脔岂能因州学一句话说放人就放人呢?胡教授要看州学学正的脸色但自己不必啊。
有本事让知州亲自来找自己要人就是了。
县学录试前一日。
卢贴司和曹保正亲自将保书送到章家。
章越看到保书上面是由县令亲自具结的顿时心底一松。但他也明白自己拜托章友直的公子果真将此事已经捅到了县令那边去了如此必然令赵押司十分难堪以后说不定会报复自己。
但对于这样的挑衅任何绝自己功名之路的行径唯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方可否则就真被人永远踩在脚下了一辈子翻不了身。
章越拿到保书后只是一句知道了即上楼读书去了。这几日章越在家考试原先租住在章家的徐婶也暂住至别人家哥哥嫂子都是全力支持他备考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