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石头寨（2 / 2）

齐宁眼中充满质疑，“还是请师叔借你身边这几位一用，我们立刻赶往枫树苗，还有机会将他们堵住。”

张子默微微摇头，“我在盘瓠苗有事要办，抽不出人手借你。我说过了，那些魔族会主动找我们的。”

齐宁冷哼一声，“什么事能比小师叔的安危还重要？师叔如此行事，莫非是不想救小师叔？”

“齐宁，不可无礼！”付如松连忙拉住齐宁的手，再次抱拳道：“师叔见谅，他就是这个脾气。我知道师叔来苗疆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可小师叔是在我们手里被抓走的，不能救回小师叔，我们就是蜀山的罪人。这些天，我们五内如焚，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救回小师叔，还请师叔恕罪。”

张子默缓缓起身，走到比自己还高一头的齐宁面前，“我且问你，那魔女抓住闻人羽，是想干什么？”

齐宁撇嘴道：“师叔已经说过了，她想用小师叔和我们谈条件，这谁不知道。”

张子默问道：“那你觉得，她会提出什么条件？”

齐宁冷笑道：“师叔莫非是考我不成？苗疆边境被我们封锁她出不去，自然是要我们放她过去。”

张子默注视着齐宁，“原来你还知道，魔族一出苗疆，便会直入山佥州，届时她不放闻人羽，以闻人羽性命要挟逃走，该如何？若魔族残害百姓，又该如何？如果闻人羽看见有无辜的人因他而死，你觉得他会如何？”

一连三问，彻底问住了齐宁，那激动的声音终于是弱了下来，“我……我不知道。”

张子默死死地盯着齐宁，“我告诉你，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以闻人羽的性格，他会直接自尽。你这样做，不是救他，而是要逼死他。”

“我……”

齐宁一下子汗流浃背，张子默的话一语中的，他突然意识到，若是逼得太紧，以魔族无所不用其极的性格，反而会害死闻人羽。

张子默平静道：“无论你信不信，我都会救出闻人羽。言尽于此，你若还想去追，我不拦你。”

齐宁愣了许久，终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那我就看师叔怎么救人，若是能救出小师叔，先前的不敬，师叔怎么罚我我都受着！”

付如松陪了个笑脸，“师叔恕罪，他也是因为小师叔被抓心急，他就这个臭脾气，我代他向师叔赔罪了。”

张子默微微摇头，“他不明白这些，你应该能看明白。我们想救闻人羽，那些魔族也想离开苗疆。既然要谈条件，就不能处于被动。我留在这里，就是在等着他们来谈条件。”

付如松无奈一笑，“回师叔，这些我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他那个脾气，我实在是劝不住。师叔稍后，我这就去和他好好谈谈。”

张子默道：“蜀山其他撤下来的那些人呢？”

付如松道：“大部分都已退到山佥州的城关了，其他人在山下待命。”

张子默取出从通天山脉收集到的佩剑，“那些战死的弟子，尸首我找不到，只能找到这些佩剑，落叶归根，找人将他们送回去。”

付如松看见这些佩剑，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是我们无能，没能挡住他们，都怪我们，害得这么多人丢了性命。”

齐宁看着这些剑，眼神也悲伤了起来。

张子默道：“事情我都知道，能带着大部分人撤下来，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给你个任务，在附近转转，把那些无依无靠的人都带回来。”

“是！”

目送付如松与齐宁离去，张子默转身上楼，戊子跟了上去，到了顶楼，眼见张子默盘膝而坐，一副要修炼的架势，轻咦一声，“我们去追那个女人，六十甲子出动四人，我还以为你会问我第四人去哪里了。”

张子默微微闭目，“没必要，我已经习惯了。”

戊子深深地看了张子默一眼，取出一枚玉简，“那些魔族的信息都在这里。”

张子默握住玉简查看过后，躺在床榻上，完全没有修炼的心思，只是静静地看着房顶。

玉简上，领头者的名字，让他情绪复杂了起来。

北冥墨霜，按辈分，这是他表姐。看到北冥这个姓氏，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娘亲来。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蚩瑶进屋坐在张子默身边，“在想什么？”

张子默摇摇头，“没事。”

蚩瑶看着张子默，眼中陌生感越来越浓，犹豫许久还是开口：“你这次回来，变了很多，发生了什么？”

张子默这才挤出一个笑脸，“可能出去打了太多架，有点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行吧，那你好好休息，我不吵你了。”蚩瑶狐疑地看了张子默一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蚩瑶离去后，张子默轻叹一声，并指成剑，一剑化万，又有许多剑气再次分化，数十万剑气聚于掌间，犹如兵士互相厮杀。

破万为剑一，万万以上为剑二。

剑二，他摸到了。

可是，他找不到心魔……

掌控人心，一切都很简单。简单到，他已经快不把人当人了。人，在他眼里慢慢变成了工具。这样的变化，他早就察觉到了，只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