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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贾母骂了王夫人,又想着不叫薛姨妈看笑话,装模作样的又是说这,又是说哪,还叫宝玉给王夫人赔礼。
一时气氛倒也融洽,不一会几人还打起了牌来。
众人的目的也算达到了,鸳鸯不想嫁贾政,贾母生气也不过是生王夫人算计自己的气性,王夫人也算明白了,这贾母也就那么回事罢了。
薛姨妈也知道了这一家子的活法,更加惦念自己的儿子了。这不论怎样还是的儿子有出息,这家族才有指望啊。
这里斗了半日牌,吃晚饭才罢。此一二日间无话。
展眼到了十四日,黑早,薛家的院子终于收拾好了,薛姨妈又请贾母一家子去坐坐,倒也想请贾琏一家子了,只是一个自己也没那么大面子,再一个两家人碰面了也尴尬。
贾母高兴,便带了王夫人及宝玉姊妹等,到薛家中坐了半日。那薛家虽不及大观园,却也十分齐整宽阔,泉石林木,楼阁亭轩,也有好几处惊人骇目的。
外面厅上,多日不见的贾珍、贾蓉并几个近族的贾家族人,贾琏家虽然没人来,但是贾菌却来了,也请了几个现任的官长并几个世家子弟作陪,为了远赴外任的薛潘撑场面个。
其中就有之前与宝玉相熟的柳湘莲。
那柳湘莲原是世家子弟,读书不成,父母早丧,素性爽侠,不拘细事,酷好耍枪舞剑,赌博吃酒,以至眠花卧柳,吹笛弹筝,无所不为。因他年纪又轻,生得又美,不知他身份的人,却误认作优伶一类。
宝玉与他素来交好,这日薛家也将他请了来。
宝玉自上次之事后,对那等事是念念不忘。又打听到这柳湘莲最喜串戏,且串的都是生旦风月戏文,不免错会了意,误认他作了风月子弟,正要与他相交。
且贾珍等也慕他的名,酒喝多了,就拿他调笑,要他串了两出戏。下来,移席和他一处坐着,问长问短,说此说彼。
这柳湘莲素日就与宝玉有交情,这日也见了人更是安奈不住心思,吩咐了人,去留着柳湘莲。便命小厮们到里头找一个老婆子,悄悄告诉他:‘让他在厅侧小书房等自己。’却不想这事被贾珍听到了,贾珍龌龊的道:“好兄弟,把他交给你,我张罗人去了。”说着,一径去了。
宝玉便拉了柳湘莲到厅侧小书房中坐下,问他:“这几日在做什么?”
柳湘莲也无事,不过是溜鹰走马罢了,只与宝玉闲聊。二人越说越酣,不觉到了情动。
宝玉也是哪猴急的性子,不想就动起了手脚来,哪柳家子也无多反抗,只是到了这紧迫的时候却按住了宝玉的手,拉他到避人之处,笑道:“你真心和我好,假心和我好呢?”
宝玉听这话,喜得心痒难挠,忙笑道:“好兄弟,你怎么问起我这话来?我要是假心,立刻死在眼前!”不过也是糊弄他成好事的话,这话宝玉和袭人说过,和麝香说过,和太多人说过了。
柳家子的了宝玉的肯,却也当真,真要与这宝玉成好事。道:“既如此,我就从了兄弟,只是人拿真心待你,你莫要负了我。”
宝玉听了,连忙答应,:“我要日久变心,告诉人去的,天诛地灭。”
说着这二人就要在薛家闹腾,却不想贾菌在席上忽不见了他两个,本没在意,可这贾珍却是个憋久了见不得人好的,局促的就和贾菌道:‘我的好侄子,你要不要去看看,我那兄弟,你那叔叔,在人家书房里与哪清旦,做那美事哪。’
贾珍他一个龌龊子,自然看谁都是龌龊的,以为这贾菌也是不着调的人。
可这贾菌却是正经的进士及第,当世神童,他师父贾琏不要名声,他可是个要脸的人。
听这话,气得是火冒三丈,今日本就是给贾党新人薛潘起势的日子,自家这不着调的族人,却在人家书房行者龌龊事。
可也不好惊动别人,只是让这贾珍莫要声张,带着自家一干小厮,带着棍子,就去了书房。
这书房二人,耳酣正热,只听“当”的一声,颈后好似铁锤砸下来,只觉得一阵黑,满眼金星乱迸,身不由己便倒下来。
贾菌命人绑了,拉出了薛府,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芦苇,丢二人下马。见二人还没醒,就用手向他脸上拍了几下。
二人相继醒来,先还要挣挫起来,却不想这困的结实,却不能起。
又被贾菌用脚尖点了两点,仍旧跌倒,二人口内喊道:“原是我两家情愿,侄儿为何打我二人?”一面说,一面乱骂恐吓贾菌,要叫贾母打死贾菌。
贾菌见宝玉恐吓自己,道:“瞎了你的心,今我让你认认贾大爷是谁!你也好知道知道读书人不是心慈若软的,若你不是贾家人我打死你也无益,今个给你看个厉害,让你知道知道这坏了门风是什么下场。”
说着,便命人当着宝玉的面,捂了柳湘莲的嘴,叫小厮一头按在了芦苇荡里,溺死在了水中。
宝玉在岸上苦叫,挣扎,贾菌还要这宝玉看清了,命人撑着宝玉的眼睛,直到这柳家子断了气。
宝玉见柳湘莲没了动静,不应了,只伏着哼哼。
贾菌家宝玉如此,就道:‘以后不着调前,想想自己的身份,莫要再让你身边的人替你遭殃,要不是你身上还有些干系,今个就把你二人一道溺死。’说完丢下宝玉一人,在芦苇荡哭唧唧。
贾母在薛家吃完等回家,却只见不到宝玉,各处寻找不见。原来自宝玉私自出门被绑了,他的小厮茗烟也不见了,他的奶兄李贵也因着事遭殃,就再也没小厮愿意在宝玉身边凑近乎了。
后来还是贾母不放心,命贾蓉带着小厮们寻踪问迹的直找出北门,下桥二里多路,忽见苇坑边,只听苇中有人呻吟,方才找到了宝玉。
而那柳家子,却早就顺着芦苇荡飘没了。
大家忙走来一看,只见宝玉衣衫零碎,面目肿破,没头没脸,遍身内外,滚的似个泥猪一般。
贾蓉心内已猜着九分了,忙下马,令人搀了出来,调笑道:“宝叔叔天天调情,今儿调到苇子坑里来了。必定是龙王爷也爱上你风流,要你招驸马去,你就碰到龙犄角上了。”
宝玉又羞又恼,知道他如此说定是明晓内情的得,想着贾菌的狠辣,也不敢声张,恨没地缝儿钻进去,哪里爬得上马去?
贾蓉只得命人赶到关厢里雇了一乘小轿子,宝玉坐了,一齐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