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个盒子(上)(2 / 2)
说着南宫飞燕飞身走了留下狐六守在珊瑚集的法台上。
“她……”狐六望着南宫飞燕的背影轻声叹气“燕子你可要小心她……可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狐六至今还记得当初在那场混战之中那个人来到珊瑚集法台前的情景那个人脖子上架着自己的宝剑却还能从容答对那已不是一个普通的凡间女子可以做得到的了……
“王怜怜!”还离着恨情崖老远南宫飞燕就叫了起来。
“南宫老师。”斧削般的恨情崖崖顶有一座孤零零的茅屋王怜怜从茅屋中走出来给南宫飞燕打起了招呼。
“你怎么又到这儿来了?”南宫飞燕落在崖顶皱了皱眉“不是给你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庭就会难恨情崖顶和诛仙大阵离得太近容易出事吗?”
“南宫老师我……”王怜怜欲言又止。
“是我知道你觉得在这里似乎能听见华文昌的声音……”南宫飞燕叹着气说“放着随缘城里好好的房子不住倒从这儿自己盖了间小屋……让我说你什么好?”
在十个月前天庭和无定乡的那场混战中王怜怜来到了无定乡--确切点儿说是被天庭三官大帝中的洞阴大帝和观音菩萨一起护送着偷入了无定乡。
按照设计好了的说法王怜怜应该对无定乡中的群妖有这样一番说辞:自从知道了华文昌和李亚峰同为一人又听说了华文昌在五百年中的种种经历之后原本在观音座前学佛的王怜怜便对华文昌“心生爱慕”;于是王怜怜趁着和观音一起来到战场观战的时候找个空档偷入无定乡来找华文昌了。
天庭虽然对“情爱”二字向来不怎么在意但能利用一下的时候却也没忘了。
这个说法看似漏洞百出可实际上却难以反驳。
一者无定乡的南宫飞燕曾经在雷州的“外国语学校”任教对王怜怜和李亚峰之间的关系应该略有察觉层层推导下来王怜怜爱上华文昌的说法并非不能取信。
二者混战之中无定乡各处自顾不暇不会有人注意到王怜怜是否真的是独个儿混进了无定乡王怜怜又的确在观音座前学了些佛法用来混淆视听没什么问题。
三者纵然有人会以为王怜怜是天庭派出的奸细但王怜怜的目的只是在华文昌身边呆着趁机偷取天刑金针和泰山无字碑成功之前绝不会与天庭联系成功之后更是直接就走即便无定乡中群妖心有疑虑暗中监视王怜怜王怜怜也完全没有马脚可以外露。
另外华文昌当下并不在无定乡中这正好能让王怜怜在无定乡里多呆些日子时间一长群妖的戒心自然也就少了。
天庭漏算了两点。
第一这套说辞是以华文昌和李亚峰同为一人的事实已经被无定乡中群妖所知的前提下预备出来的但这一点在天庭虽然是半公开的事实可无定乡群妖却并不知道--尽管天庭在无定乡中也有些细作怎奈这些细作都是早几百年就派出去的对现今天庭的事情根本没有了解又接触不到这么机密的计划结果该报的不报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说了不少把事情整个儿耽误了。
第二不管准备得多么充分计划的实施却只靠在了王怜怜一个人身上--换句话说王怜怜不合作全都白搭。
王怜怜果然没有合作。
--在珊瑚集被狐六用宝剑比着脖子的时候王怜怜直接就说了把自己是天庭偷送进无定乡来的奸细。
王怜怜有她自己的想法。
有关天刑金针和泰山无字碑的事情王怜怜也知道太过要紧没有说穿只是自承是天庭送进无定乡的奸细因为未来她和华文昌有过五百年的夫妻之情天庭便以她的家人为质强令她来刺杀华文昌。
王怜怜把天庭的用心说得险恶无比:如果王怜怜刺杀华文昌成功天庭就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如果不成功王怜怜则必然被处以极刑可王怜怜毕竟和华文昌之间有很深的渊源王怜怜一死华文昌的心神也会大乱--反正不管怎么算天庭都不吃亏。
本来对天庭就恨之入骨的群妖除去对华文昌的身份惊讶无比之外当然更容易接受这个说法大家对天庭破口痛骂的同时倒也很快就接受了前来“投诚”的王怜怜;大力王甚至当众许下诺言在无定乡反攻天庭的时候一定先要救出王怜怜的家人--王怜怜私下里猜测天庭之所以没能想到这样的点子大概是下意识里不愿意挨妖精的骂。
结果王怜怜成了无定乡里公认的“苦人儿”--就连天庭暗派在无定乡中的奸细也都被感动了。
自然也有些精明的妖精--包括大力王本人在内--对王怜怜的话不肯尽信但在无定乡上下都对王怜怜信任有加的大环境中暗地里的监视持续的时间甚至比王怜怜预计的都短了很多。
说实话王怜怜在无定乡中住得很舒服。
唯一让王怜怜烦恼的是自己的心情。
在观音带着王怜怜来到天庭军中的那段时间里王怜怜曾经想过要见李亚峰一面但观音却以种种理由拒绝了王怜怜的要求--王怜怜知道那无非是怕自己和李亚峰见面后多说些什么最后影响了自己到无定乡中卧底的决定。
这同样令王怜怜心情烦躁虽然明知自己在军中的事情李亚峰可能并不知情可王怜怜还是顺带着对李亚峰也埋怨起来了。
另一方面对于天庭交代下来的任务王怜怜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该不该做--姜冉出于自愧给王怜怜交心的时候曾提到过如果王怜怜偷出了天刑金针和泰山无字碑结果能够成功阻止了浑沌的话王怜怜就会成为幕后的英雄没准儿会让李亚峰不得不对王怜怜“承担责任”。这一度让王怜怜很是心动。
但王怜怜毕竟是现实社会中的高中生完全明白这和所谓的“爱情”根本两样自己的一厢情愿是不会有用的。
所以王怜怜还在犹豫。
就是为了这个尽管王怜怜一早就知道华文昌现在不在无定乡中但她进了无定乡之后现华文昌真的不在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只是后来就渐渐变了……
天庭、或者说得道之人都是不怎么在乎时间的矮胖老人就曾经对李亚峰说过“别想在百年之内把事情了了”--天刑金针和泰山无字碑如此重要天庭一开口就给了王怜怜五十年的时间权当是完成任务的“期限”。
可尽管王怜怜从观音那边开始修习了佛法也算是个“有道”的了时间观念却还是“凡人”的……再说她毕竟身上带着天庭的任务一连半年多都见不到华文昌让她不得不着急起来。
最后王怜怜似乎想明白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份“着急”意味着“思念”。
在无定乡中呆久了王怜怜也从南宫飞燕口中听说了不少有关李亚峰和华文昌来到无定乡后做的事情但王怜怜几乎下意识地把这些都归到了华文昌的头上--事实上李亚峰初入无定乡在思恩堂的宴席上摆出越王八剑图也好在赛珍大会上以天妒丹夺得头名也好甚至是后来华文昌自称“华佗门护法之人”骗过整个无定乡也好这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任一件都足以让王怜怜听得眉飞色舞禁不住心中神往。
王怜怜渐渐地把姜冉对自己说过的“华文昌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他在秦王地宫中亲口说过你不算什么”给忘记了反倒开始向姜冉最担心的那个方向--站到华文昌一边--倾斜过去。
尽管这也许同样是姜冉在私心中偷偷希望出现的一个结果。
最大的一个证据就是王怜怜把越来越多的时间放在了观察“恨情崖”上她从南宫飞燕的口中听说过:李亚峰、哦不华文昌对恨情崖很感兴趣。
王怜怜甚至在恨情崖崖顶造起了一间茅屋--虽然王怜怜学会的佛法还算不得什么可这么点儿事情对她来说倒是已经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