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流年(2 / 2)
“你别担心,我的身体很好,不像表面那样弱不经风。”含笑看着银罗的眼神,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这段时间绿蕉是不断变着花样给她补身子,显然也是这样以为的。
银罗和绿蕉都是含笑的心腹,从小一起长大,能信得过的自己人。含笑也不打算隐瞒她们,免得她们瞎担心。
看着银罗有点诧异的眼睛,含笑真心愉悦的浅浅一笑,银罗见到含笑手指尖凝出一团雾气,浅浅的银色,不仔细看甚至会忽略过去;银罗却是全身一震,惊喜的指着这一点儿雾气,想说什么却有说不出口,唯恐自己会错意空欢喜一场。
含笑看着银罗激动的样子,更是欢快,调皮的眨眨眼睛,十分确定的点点头。
银罗捂着嘴,半响才勉强平静下来,低声说:“主子突破八层了。”音量虽低,语气中的惊喜却显而易见。
含笑轻轻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生过孩子修复身体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突破八层了。”说的时候忍不住有点儿羞赧,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自己的功夫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银罗一口气将杯中茶水喝下去,长出了一口气,忍不住在暖房里走了两圈,道:“主子现在还不到双十年龄,已经是内功八层的修为,说出去那些自负天才的少侠们恐怕都不敢相信呢?”
“大管事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到时候迟大管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在脑海里面自动想象迟宣奇的表情,想着他那不可置信又备受打击的表情,银罗不仅‘扑哧’笑了起来。含笑也笑了起来,暗自打算一定要找机会打击打击迟宣奇不可。
银罗像是想起了什么,坐回椅子饱含笑意欢乐的眼睛注视着含笑:“侯爷据说也是武学上的奇才,不到三十就修炼至内功九层,只差一步就能进入先天宗师之境。这个成绩按说也是不错的,我们这里只有迟宣奇可以在武学上和侯爷一决高下,可是在主子面前就不算什么了。”说着不自禁的乐起来。
含笑看着银罗欢快的不知所措的样子,禁不住也笑了起来,道:“你还说迟管事,你也一样啊!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我现在刚达到七层巅峰。”银罗闻言有点儿沮丧的说。
“也很好啊!你修炼的这种功夫可真不错,我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含笑惊喜的说。银罗修炼的是自己家族相传的功法,这门功法幻术比较利害,修炼之后根本看不出她真实的实力。
“还算不错吧!如果不和主子比较的话。”银罗有点儿气嘟嘟的说。
含笑笑了,安慰银罗说:“我其实也是七层,这次生过孩子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破了。”
刚才含笑已经说了这件事情,银罗当时只顾着担忧含笑的身体,没有在意,现在知道含笑再次突破——要知道武者突破的前提一定要身体好才行,身体好才会气血充足,才能突破现在的层次——明白含笑的身体确实很好,这才放下心来。现在又听含笑说了一遍,细细一想,不禁眼睛发亮。
含笑看着暗笑,表面依旧正色的说:“我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银罗收敛心情认真的看着含笑。
“你年纪不小了,该嫁人了,要不然都成老姑娘了。”
银罗一呆,脸‘腾’一下子红的像西红柿,张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含笑微微一笑:“你既然没什么意见,我就选个日子把你嫁出去了。”说完赶紧走出暖房,远远听到暖房一声尖叫,含笑贼贼一笑,溜走了。
……
红丹绿蕉等听说此事,都赶着去恭喜银罗,把银罗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含笑见状劝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反正早就已经订婚了。”
银罗一想也是,转而恢复了之前的落落大方,大大方方的接受府中诸人的祝贺,把手边内院的事情交给了银绫,银绢在旁辅助,两人都是经常跟着银罗的,那些事情怎么处理都知道,倒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到了喜日子,银罗直接坐花轿从侯府嫁出去,嫁妆整整六十四抬,第一抬是一对一人高的红珊瑚盆景,富丽贵雅,十分难得;后面是绫罗绸缎、珠宝玉石、古董字画、良田铺子,比起有些世家小姐的嫁妆都丰厚。侯府里见过银罗嫁妆的丫鬟婆子们羡慕的眼睛都绿了,暗地里少不得议论夫人的富有大方,赞叹银罗跟对了主子。
水末楼在府外杨柳巷置办了一个三进的院子作为新房,将花轿迎入。
陈氏在抱琴楼听小丫鬟芳丽兴奋的描述喜事现场,诧异的问道:“你说银罗的嫁妆有六十四担。”
“是啊!第一担是一对非常珍贵的红珊瑚盆景,据说是夫人从自己嫁妆找出来赏给银罗的,可好看了。”
陈氏默然,家里为什么会同意她做镇北侯的妾室,就是因为姐妹多,家里置办不出那么多份完整的嫁妆。这才会同意陈阁老一脉的提议,将她送了过来,聘银和陈阁老那一脉送的银子都留给弟弟将来娶媳妇用。可是夫人仅仅是嫁个丫鬟就赏下这么丰厚的嫁妆,而且听说男方那边还在杨柳巷置办了三进的宅子,这在陈氏看来是想都不敢想的。
“听说银罗姐姐出嫁之后就不在是奴籍,夫人直接就派人到户部帮银罗姐姐夫妻办了放奴文书,银罗姐姐以后就是正正经经的平民。有土地有铺子,以后孩子如果能够考取功名,那就彻底的脱身了!”
陈氏更是诧异,放奴文书,也就是说银罗以后就不是侯府的下人啦!!!
这怎么可能?
又听见芳丽有些叹息的说:“听说侯爷也赏了银罗姐姐嫁妆,好像是大兴府的良田!银罗姐姐跟着夫人可真是有福啊!”
侯爷也赏了银罗嫁妆,陈氏怔住,不敢猜测夫人在侯爷心中的份量。
只是一张俏脸渐渐失去了血色,变得煞白。
一点儿机会也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