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足蛇吞象2(2 / 2)
只见三人在城的上方一躲一逐,速度之快,竟只望得见一道道残影。
分明只有金丹前期的魔姬郑莞,居然能在两名金丹圆满的修士特别有一人还是一只脚跨进元婴期的夹击下,不露败迹,尽管只是一场追逐,并未实打实地过招,但这份实力着实令人胆颤。
更有修士心生侥幸,若是方才贸然上前,当真不知此刻性命是否还在?众修士虽不曾见得郑莞杀戮,但魔姬这般的凶号,早已将其人打上了嗜杀的标签。
当然,也有修士怀疑,莫不是这魔姬郑莞隐匿了修为,其修为不止是金丹前期?
云霜望着天空中的三道身影,目光有些复杂,心里更是百味杂陈,巨大的失落感让身心俱疲,原来,已是望尘莫及。
羊桃仰着头,“郁大哥,那真的是金丹前期的郑道友吗?”话里满是疑惑不解,纵然展现了不该是这个境界该有的实力,但郑莞给人的感觉仍然只是金丹前期,似乎他的境界真的只是如此罢了。
可这天底下,又有谁能将境界与实力拉开如此的距离,颠覆着传统。
不仅是羊桃,在场的多数修士都有如此考量。
郁李仁望着在虚空中落下无数幻影的朝云狂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是,也不是。”
羊桃更疑。
郁李仁道,“当年苦海幽石地,郑莞险些入魔,而她避免入魔的方法是将魔心给分离出去,即完成分识。我想凭她当时修为,能成功的原因一个是她有极强的意念,另一个便识她识海比常人广阔,当然也避免不了有运气与勇气的成分。外人都以为,她是两识共一体,一念魔识,一念常识。可实际上,她应是分了三识,除魔识之外,还将道心给分离,求道之心,无悲无喜,生而求道,死为证道。如此瞧来,此人倒不失了一个狂字。”却是癫狂之狂,如此修炼,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这前后两无并非没有人尝试过,只是未曾听闻有人能存活下来。郁李仁想至此处,心中仍不免有些激动。
“你是说,这是郑道友的道识?”羊桃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不可抵制的颤抖,这世间竟有人会如此做,即使她的灵识强,可她从未想过在这阶段分识,不,她想过,却没有勇气这么做。再次望向虚空中的身影时,她的目光中有了一丝热忱与钦佩。
郁李仁点了点,“三识共体,同源殊途,待殊途同归时……”郁李仁的眸光闪了闪,停了下来。
“会怎样?”羊桃连忙追问。
郁李仁叹了口气,“生死各半,生则升,死则止。”分识困难,合识更难。修仙界有分神识而修炼出分身的,却从未听闻将分身再修炼回来的,兴许便是因此。
郁李仁转尔又带了一种钦佩的语气道:“朝云狂徒若非另辟蹊径,岂能以五伪灵根之体筑基、结丹;若非见解超凡,岂能以一曲仙翁Cao,助千人悟道;若非身怀才能,岂能得存于破天弩之下?如此之人,才能入得红尘、闯得苦海。魔姬之名只是说此人在苦海幽石地入魔般癫狂的行径,但朝云狂徒四字才代表着她的实力。她自出现在众人面前便不同寻常,因此如今行径,便是寻常。看不透的,都是被外表迷了眼。”
郁李仁并未刻意压低声音讲话,他说出来的音量不大不小,虽不至于人尽皆知,但有心去听的人却是听得清晰。
此中便有两人,乃是那梁崧与妻查氏,这两人对望一眼,内心想到了一块:确实,郑莞的魔姬之名可是比朝云狂徒响亮得多,以致于多数人都记得这魔姬的疯狂,却淡化了当年朝云狂徒的出类拔萃。眼下听人一席话,却是真真醒悟过来:不同寻常的那才是郑莞此人的本性。
羊桃听着郁李仁的话,则是静静观望着天空,眸光里有一丝淡淡的期盼与欣喜,可陡然间,又化作一股忧虑。
只见盖蝶并那名男修一个联击,以极快的速度封死了郑莞的去路。盖蝶手中已现一道宽有四指、长有尺余的淡黄色玉简,透露着一股厚重沧桑的气息,缭绕着一丝玄黄之气,气中偶闪过一丝银色雷电之光线。
那黄色玉简一出,便见郑莞的目光锁定那玉简,也不知是她有意还是无意地、被动地顿了一顿。那男修趁机上前扣住其肩膀,触碰的瞬间,其人身影又是遁远,而那男修的反应也是极快,刹那便是跟上。
两人几乎的是同时出现、又同时消失,只微微存在时差,多半是郑莞出现,男修马上跟上,然后郑莞又即刻消失出现在别处,男修马上又跟了上去,如此反复。底下修士虽只能看到个残影,却都暗自唏嘘不已。
而另一边,盖蝶左手执玉简,右手结了个复杂繁琐的印结,口中念念有词,一段音落,只闻得盖蝶轻喝一声:“缚身令,开!”
音落间,另一边空中忽然掉下个人影,落下半丈左右又稳在空中,却是那魔姬郑莞。
只等她站稳之际,那身体又狠狠砸入地面,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青石板裂开了的声音幽幽远去,同时一片沙尘飞扬。待那尘土归地时,只见地面之上被砸出一个窟窿,地面已经裂开好几道大裂口,那魔姬郑莞半跪在地上,膝下血肉绽开,血流如注中可见森森白骨,鲜血随着衣裙淌入干涸的大地里成一片暗影,而其人却是纹丝不动,更兼面无表情,绘出一片诡异的场景。
盖蝶悬立虚空,目光扫过众人,清冷如霜。
强如魔姬郑莞,都败在此人手下,当下又有谁敢于盖蝶对着干?是以众修士无一敢去与盖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