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子(2 / 2)
“也是奇怪,这姑娘长相倒是秀美,怎的好似眼神空洞,平白像个傻子一般,撞了贵人还仍旧直愣愣杵在那儿的。”
“你别说,还真是个傻的。薛郡公不是有个痴傻的女儿?咯,就是她了。”
“什么,薛家的女儿?据说除痴傻罢,还极爱捣动,偶尔还会癫狂起来。”
“嘘,薛家怎么说也是正二品郡公,你小心祸从口出。”
细细碎碎的讨论此起彼伏,地上的江弘昇早被两位吓坏的小厮火速抬回府去,不远处的怀王府随即陷入一片慌乱与压抑中。
……
“究竟怎么回事!”怀王府中江怀成面部铁青,眸色阴鹜,不敢相信他珍若生命的儿子只是出了趟门,竟被抬着回来。
小厮几乎匍匐在地,“王爷息怒,是……是那薛郡公的痴傻女儿,突然间挡……挡在大道中间,惊了马匹,才导致……世子摔倒在地。”
“薛毅的女儿?”江怀成正说着,床前看诊的御医终于叹一口气站起。
语气不免惊慌担忧,“王御医,犬子如何?”
御医迟疑,“王爷,世子其余无恙,只是这腿……”他顿了顿,“被烈马重伤,碎了骨头,着实难愈。即便用再好的药,只怕也得有段时间不良于行。”
“什么!”不良于行岂不就是落疾之意,江怀成跄踉地后退一步,不安道,“有段时间是指多久?”
“少则一两年,多则三四年也是要的。”王御医垂首。
“该死!”江怀成愤恨,黑沉着脸一扫桌上器具,满地狼藉。“备轿,本王要进宫面圣!”
……
后坊间有载:
建兴二十四年,大齐帝都淮安城,薛氏有女靖宁,心智不全,痴傻犯癫。三月十九日午时,于四方街上倏地闯出,惊了汝南江家嫡子江弘昇马驾,江家世子坠马,以致腿部重伤落疾,不知何时康健。
统军亲帅、江弘昇之父震怒,当日便气怒入宫,跪请圣上降罪其女。圣上亦是哀痛,本欲重重责罚薛氏靖宁,然其父薛毅以“子不教父之过”为由,长跪殿前恳求圣上让自己代罪女受过。
时薛氏一族不振,建兴帝下旨其贬至北面荒凉之地平城,管其诸事。后坊间多叹,是以薛氏靖宁一时痴傻之行祸及全家,生女如此,薛公哀矣。——《青松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