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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毫不犹豫的否定了他:“你只是一个男孩子!”
林湛怔住了,在母亲心里自己从来没长大,所以,任何选择和决定都是母亲说了算,过去从来没有反驳过母亲的他,人们眼里他优秀正直前途无量,可是为什么,他愈发的厌恶自己……
林母轻笑:“有担当有责任心的叫好男人,这种人不会辜负自己的父母也不会对不起自己的伴侣。你做到了吗?”
“林湛你给我记清楚,别想再见苏朝阳,过去的我可以不计较,现在开始你们一刀两断老死不要往来!要不然,我死给你看。”
“妈——你疯了!”林湛惊叫。
“朝阳!”
苏是惊呼,扶住倾倒的苏朝阳,鲜血渗透染红了病号服,明显是伤口裂开了,苏朝阳脸色煞白,咬牙一声不吭,杀马特慌忙上来帮忙,两人一左一右扶住苏朝阳。
林母冷淡的看着他们忙乱,半晌,对伤心欲绝的林湛说:“我在外面等你五分钟,让你们好好说分手,给我好聚好散。生离还是死别,你自己选个。”
林湛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扶着苏朝阳让他靠上床,失魂落魄:“苏朝阳……我喜欢你……”
“林湛,要不你今天快点回去吧。”苏是叹气,不管林湛多好,可他私心站在苏朝阳这边,今天被气了一肚子火,现在闹得人旧伤复发,苏是巴不得他们赶快走人换个清净。
苏朝阳勉强坐起,对着吐露肺腑之言的大男孩,他真的很喜欢,但是再多的喜欢不能解决问题……他可以什么都不怕,却无法忽视心中的罪恶感,当林母说出以死相逼的话,他愤懑,无奈,还有永无止境的悲哀……
他没有母亲,不知道真正的母亲应该是什么样的才叫好。曾经他对母亲的空白是林母给他留下一笔浓墨重彩,从此,母亲两个字在心里有了颜色。
今天才发现那颜色太过单一。
两辈子,同一个女人,同一位母亲,让他明白了爱的方式不仅仅有无私的付出,还有令人无法挣脱的束缚。
任何苛责他都可以接受,可以努力,却唯独不能理解以死相逼。
身在最挚爱的位置,以死相挟最爱的人,这种方式让人痛彻心扉,根本无法接受,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的父亲作出同样的事,那么他宁可从来没有醒来过……
他不会自欺欺人,爱情很重要,喜欢的人很重要,但是,绝不会比父母重要。
如果他们的固执让林母付出生命,爱情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只会是怨恨。
永远无法化解的怨恨。
亦如当年。
“苏朝阳……”
林湛声音哽咽。
离开这里,或许就此永远的离开了苏朝阳,回去,或许从此以后,他再也提不起勇气去叛逆,更没有力气去寻觅心底真正的幸福。终究,他只能选择转身。
今日的离去意味着什么他其实明白,却宁可不明白。
然而,不管重来多少次,他的选择都不会改变。
走,只有走,走的远远的,除非得到母亲的谅解。
忘记是怎么抬起脚,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让自己走出病房,有股魔力,让他决然的离去。
一门之隔,从此分道扬镳。
看到儿子决然的走出来,林母抹掉糊了满脸的泪水,挤出难看的舒心笑容,和儿子沉默而去。
“朝阳!”
当病房的门被关上,林湛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支撑不住的苏朝阳颓然倒了下去,捂着腹部神色痛苦,苏是赶紧拉铃气急败坏的吼:“朝阳你出息点!你想想小叔啊,你要是有事对得起他吗?失恋没什么大不了,他妈的医生怎么还不来!”看着病号服上鲜血渗透的面积越来越大,苏是完全慌了。
苏朝阳痛苦咬牙,嘴唇发白:“没事……就是渗了些血……”
苏是重重叹气:“是不是很疼?”
苏朝阳摇头,闭着眼睛不想说话。伤口非常疼,犹如慢慢愈合的地方被重新撕开了口子,鲜血淋淋,伤口上撒盐不过如此。
杀马特欣喜:“护士过来了。”
苏朝阳确确实实是伤口裂开了,被护士狠狠的骂了一顿,纱布拆开重新消炎上药等等忙活了老半天才让苏朝阳消停。
等护士离去,众人才发现病房里还多了一个人,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
苏是惊呼:“陈落?”
上药后昏昏欲睡的苏朝阳吓一跳,瞌睡全跑了,眼睛看向门边,叼着一支烟却没点燃,背靠在门上的人果真是陈落……
陈落拨弄着打火机幽蓝的火焰,对苏是微笑:“我想跟他聊聊。”
苏是毫不犹豫地点头,拽着杀马特离去。
陈落三两步走到床边,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下,烟和打火机已经被他收了起来。
“分了?”陈落轻描淡写地两个字在此时冒出来,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苏朝阳心里一堵,厌恶的皱紧眉头:“分不分和你无关,少给我幸灾乐祸。”
陈落嗤笑:“失恋的又不是我,确实跟我无关。除了幸灾乐祸难道我会安慰你?”
陈落说着倾身,脑袋凑在苏朝阳脸前,苏朝阳狼狈的躲避,陈落啧啧道:“躲什么躲,以为我会亲你?省省吧你,你看你那张干枯发裂起皱的嘴巴让人没有食欲,搞不好还粘着别人的口水。”陈落嫌恶的表情让苏朝阳差点心肌梗塞,他妈的,在这个嘴贱的人面前装模作样的冷静都做不出来!一直走在失控咆哮的边缘。
“滚出去!”过于激动又让他的伤口隐隐作痛。
陈落见他痛苦的样子一点不怜惜,忽然伸出手掀翻苏朝阳的被子,在苏朝阳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继而粗暴直接的掀开了他上衣,捆绑结实的纱布映入眼帘。
苏朝阳怒目而视,气得你你你你半天没言语。
陈落一巴掌摁在包扎的纱布上,正好落在伤口的位置,疼得苏朝阳浑身一个机灵,脸色煞白。
陈落收手将被子还原:“很疼?”
苏朝阳冷汗涔涔,眼睛充血的瞪着他。
“该。”陈落笑颜如花。
缓过劲来的苏少阳颤抖着怒指陈落:“你他妈的……来找茬是不……别以为老子现在拿你没法……嘶嘶……”苏朝阳颓败的跌回床上,不甘地喘着粗气。
陈落的笑脸上满是讥讽和消遣人的乐趣,体贴的递过一杯水到苏朝阳嘴边,苏朝阳呸了一声别开头,陈落手掌飞快的掐住他下巴,半强迫的灌了他半杯水。
“苏朝阳,你现在连我一根汗毛都摸不到还想逞强斗狠,啧啧,英雄的美梦你还接着做多久?老大不小怎么那么幼稚。”
“你他妈到底来干什么?现在我躺着让你奚落个够够了是不是可以滚了?等我出院了别让我见到你,我怕手痒收不住。我和林湛的事情更不用你插手。”
苏朝阳顿了顿,闷声道:“你以前说的话就当没听过,就算我和林湛不可能,和你更不能。”
陈落冷哼,站起身哐当撞开椅子,脸色千变万化:“呵,别人一刀子贴着你街霸划过去,你确定以后还能用?不能用了老子要你当摆设?还不如买个安摩帮。”
通红的苹果刷刷贴着陈落的脸庞飞过去,忍无可忍的苏朝阳已经暴怒的从床上挣扎起来。
躲过一劫的陈落轻不可闻的骂了一句什么,砰的关上门,将咆哮的苏朝阳彻底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