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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胥一只手扣着她脑袋,逼着坐在他膝头的崔季明低下头来,崔季明被他吮的要没气儿了,急道:“你不念我就不弄了。”
殷胥的手钻进她外衣里,恨大邺的朝服实在是复杂,咬了她下巴半天,喘息道:“我要亲你,怎么念。”
崔季明让他吻得心神不定,殷胥现在缠人的功夫,让她有点招架不来。
她啃回去:“这可是在书房,往常多少人在这儿会见你,你也不知羞。”
殷胥头埋在她衣领里:“我现在看不见,看不见就不觉得过分。呼……你怎么这般敷衍人。”
他倒是行事的时候再不害羞了,一门心思讨欢愉,等到穿上了衣服再去脸红害羞。
崔季明只感觉他脖子间都有热气蒸出来,怪痴迷的像个猫儿似的舔来舔去。殷胥最受不了她这般,已经有些心神涣散,又痴又急的唤着她名字。
她是每次要逗他玩,最后都会变成自己又所求,殷胥按住她的脑袋,唇齿间正在央她,崔季明脸上有些红,她发狠道:“你不是说自己病了么!你病了还这样,要是好了还想干什么?上次是谁在船上差点头风病都犯了!”
她最受不了殷胥央求她,他额上有点薄汗,低声唤道:“……就是有点头疼而已,之前也好几次了,不是大事儿,跟这个没关系——”
崔季明啐道:“省的了,要因为这个,我就是千古罪人。”
殷胥身子一紧,张口咬住她,没了言语。
而此时,耐冬才是头都要大了。
小朝会之后圣人就不再书房叫人议事了,这是惯例。但若是各部有些事情要来找圣人,自然也是要往御前去传话的。切就不论这个时间点……圣人和季将军不知道怎么在胡天胡地呢,就眼前这人,也不敢往御前领啊。
崔式勾唇,纵然一把年纪,他笑起来也让人觉得春风拂面,耐冬对于这位未来国丈的本事也是听过那么点传闻,他这样笑,连在御前这么久没犯过错的耐冬都觉得头皮发紧。
崔式自然是有备而来的。
他是下了朝,走出去了才听到与他一起上朝却晚走了几步的黄门侍郎,说起圣人要季将军去书房议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南周的新动作。
崔式一听这个,心里头一股无明业火就窜起来了。他上朝的时候,每天都抬着头,死死盯着圣人和他家那个皮紧的丫头,两个人要是有点眼神交流,他都能在心里怄个半死。幸而崔季明站在不远处一直垂着头打哈欠,殷胥也不过是扫过两眼,也没点过他。
可今儿明明不该有人去书房的时候,非把崔季明叫去了,崔式立刻就窜回礼部去,在一堆卷宗折子里发了疯的找能汇报御前的事儿。还是真让他捡着几个,崔式夹着那卷宗,一路就往圣人书房去了。
崔式面上那叫一个淡定,路上遇见了几个下属还跟他们打招呼,内心都已经抽出了两把大砍刀。看着眼前这位御前近侍,站在书房的外院门口处,死死地拦住他,崔式更是坐实了某种想法,气的笑眯了眼。
耐冬硬着头皮道:“圣人昨日有些累了,这才刚歇下。”
崔式笑:“怎么会呢。圣人一向勤勉,往日从来不会在这种时候歇下啊,春闱一事本来就是重中之重,刚刚小朝会的时候,我有一点忘了提了,今儿不解决,明日旬假,还要再往后拖啊。难道是圣体欠安——之前宫中就有传言,说圣人一直在服药,若真的是如此,可不能再瞒着朝野啊!”
他一席话,把耐冬能说的理由全给堵回了嘴里。
崔式又道:“往常不是都在廊下等么。圣人要是还有要事,就给我搬张胡椅就成。圣人也一直要务缠身,估计这时候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商量。我两个时辰也等得。”
他说着就要往里走,耐冬连忙死死拦住——
廊下就跟屋里隔了层薄木门,能挡得见什么声音!自打崔季明进去了,他都怕旁人听见,把其他黄门都赶了出去,就留了个一个耳聪眼明会办事儿的小黄门和他自己。
要是这岳父大人往廊下一坐,这不就是听现场么?!
耐冬赶忙道:“这样,崔尚书您先一等,圣人或许是有机密要谈。万一您要是听见了只言片语,圣人对您起了忌惮,对您官途也是影响。奴这就去给圣人汇报一下,若是圣人说是今日有空能见您,您再废心神等。”
崔式往里头一看,平日应该站在廊下垂手的黄门一个也不在,还说什么听见了机密,他倒想知道姓殷的跟他大闺女有什么机密好谈!姓殷的就没个好东西!
当年中宗非把崔惠接近宫里去,弄出来个小皇子,一笔坡帐连累到今天!
殷邛登基之后,后宫混乱不堪也就算了,还搞的朝堂上乌烟瘴气,使得他也早早随着崔翕回了南方——
这个从犄角旮旯里长大没人关照的病皇子,折腾了这么久登基,好歹是个政务上励精图治,手段一流的。他觉得崔家历经三代帝王波折,总算是能稳住脚步了,这个小皇帝居然看上他闺女!
妈的!姓殷的是跟他们崔家是有什么孽!
崔式怒极反笑:“好,那公公还请快些,臣在这里等。”
耐冬故作淡定的点了点头,转身往里走去。
他这才走到书房门前,就听见了崔季明似乎抱怨道:“你弄我袍子上了!”
殷胥正在忙不迭的道歉:“我、我没注意……擦、擦干净了。你别走了,今儿留在这儿吧。你这几日不也因为太累没回崔家么?今日你就说是去和那个什么独孤他们去喝酒了吧。”
崔季明勉为其难:“我考虑考虑。”
殷胥急:“你还考虑什么!明日反正也是旬假,你就在宫里呆着好了。你真就一点儿都不想我……我是每天都想着能早上一睁眼就看到你。”
崔季明:“……那我要吃酒酿丸子,要吃金丝卷。”
殷胥:“好好。我一会儿去嘱咐宫里。西边有处高台,赏月最合适,我们去那里吧——”
耐冬也是头一次知道殷胥这样多话,每句话还都在循循善诱。
耐冬觉得这俩人能这么聊废话聊到天黑,只得硬着头皮在外头喊了一句:“圣人,崔式崔尚书在外有要事求见。”
他话音刚落,就听着里头一阵鸡飞狗跳,也不知道是谁碰掉了东西还是摔倒了,殷胥都结巴了:“啊?他、他在哪里?!”
耐冬:“在书房外院。”
崔季明吼:“你能不能先把衣裳弄好!谁让你穿这么复杂——我不就夸了一次你穿交领好看,你也不要每次都穿交领啊!”
殷胥也急了:“你阿耶为什么忽然要来!”
崔季明:“肯定是知道了你找我进宫!我能往哪儿去,要不我去书架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