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真同辈做假师徒,假兄妹似真情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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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随老常进了木屋,见那屋里也是甚为简陋。
屋子正中是一张矮几,几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几本书籍。矮几四周杂乱地放着几个蒲团,一个蒲团之上还蜷睡着一只花猫,那猫见有人进屋睁眼瞧了下便又埋头睡去。屋子一头是张木床,床头挂着一把剑,床脚还摆着几个木头雕的小兽,而屋子另一头则摆着几个大酒坛和一些杂物。
徐云跪坐在蒲团上道:“你们坐吧。余飞,我这里没椅子,也不知你坐不坐得惯。”阿飞道:“不会,徐大哥你叫我阿飞好了。”他学着徐云和老常的样子跪坐在蒲团之上,可刚坐了没多久便觉两腿麻,只好换个姿势盘腿坐着,又把刀从背后取下放在两腿之上。
徐云见到阿飞的样子道:“要是不舒服你就坐到床上吧。”阿飞摇摇头道:“没事,坐坐就好了。”徐云点点头又对老常道:“是师父的意思么?”
老常愣道:“什么?”
徐云指着阿飞道:“让他在我这学艺。”
阿飞看着徐云心中暗想:“我们还什么都没说,他怎么知道,难不成他会算卦?”
徐云看二人脸上似有疑惑便道:“他都把紫金刀从杭州背到白云峰来了,难道不是来云庄习武的?这紫金刀可是专门用来练破雷刀的,余庄主让他带着自是让他来练刀法了,想必他身上应该还带着刀谱吧。”
阿飞这才明白原来他是从紫金刀推断出来的,心中不禁佩服起他来。
老常道:“云少爷,我还以为你在这里住的时间久了,得了道,掐指一算就知道我们的来意了,原来是这把刀告诉你的。”说罢他便呵呵地笑了起来。
徐云听了也笑道:“我要是会算啊,我就先帮你数数寿数,然后告诉你一声,让你提前把棺材本儿预备好。”老常道:“这就不用云少爷操心啦,老头子早就预备好了。说不准哪天啊,我就一觉不醒了,那时候还得你给我送终啊。”
徐云摇头道:“你还是好生养着多活几年吧。庄子里要是少了你这个大总管,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呢。”他把一边睡着的花猫抱在怀里,抚着猫道:“师父让阿飞来我这却是为何,让他和师弟们一起学艺不是很好么?”
老常道:“老爷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余老庄主是有信件来的,内容应该和此事有关,但具体怎么说的我不知道。”
“哦,有余庄主的信件……”徐云沉思了一阵又道,“那好吧,阿飞你在我这里学艺可是要吃苦头的,你怕也不怕?”
阿飞看着徐云坚定地答道:“我能吃苦。”
徐云将怀中的花猫放在一旁的蒲团上站起身道:“那好,你随我出去,我试试你的刀法如何。”
阿飞忐忑地说道:“刀法?我没练过。”
“那你会什么?”徐云笑着问道。 虽说这一句只是徐云随口一问,但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在阿飞听来好像是他在嘲笑自己一般。阿飞细细想来自己在余家庄生活这么多年,只因自己贪玩,从没有认认真真地起早贪黑地练过一天武,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阿飞思索良久,红着脸道:“我练过轻功,还会射箭……”本来他还想说自己曾用弓弩射杀过人,可话到嘴边忽地想起张雨婷曾和他说徐云八岁时就已经杀过一个帮主,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徐云道:“那就给我看看你的轻功吧。”说罢他便走了出去。
阿飞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老常,不知徐云要怎么试他,却见老常拄着拐站起身对他道:“走吧,飞少爷。”
阿飞迟疑道:“他要和我比武么?”他试探着问了一句,想从老常嘴里问出点什么。老常却只是笑了两声没有说话就走出了屋子。阿飞只好无奈地提着紫金刀跟了出来。
徐云背着手站在院子中央,见阿飞出了门便道:“阿飞,你能一步跃到我这里么?”
阿飞打量着徐云所在之处与屋门的远近,心道:“你让我一步跃出院子,我也能做到,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这就跳出去让你吃惊一番。”他心中这样想着,脚上早已力高高跃了起来。
可阿飞刚刚跃起,就见徐云已欺到身边,耳边也听得似有风声,心知是徐云出掌向自己打来,便在空中急忙转身闪向一边。徐云这一下来得极快,让人来不及防备,幸亏阿飞过去常被余万霆试探武功,有些打斗经验,要不然必定会结结实实挨上这一掌。可他本来有意卖弄自己轻功,不曾想徐云会向自己掌,慌忙之中用上了全身的力道,待落地时却收不住双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阿飞站起来揉着屁股对徐云说道:“你怎么突然打我啊,太无耻了。”徐云看着阿飞笑着摇摇头没有答话。老常在一旁道:“飞少爷,方才云少爷就是在试你轻功啊。”阿飞听了没有再说话,心里却暗犯嘀咕:“就这么一下就能看出我的轻功好坏了?”
徐云转向老常道:“老常,你觉得怎么样?”老常道:“飞少爷的轻功应该是高人所授,相当不错,只是……”徐云笑着道:“只是基本功差了些,下盘有些虚浮。”
老常点点头道:“嗯,那就要云少爷来多多督促他练习了。飞少爷,你就在这里好好学吧。云少爷,庄子里还有好多事要做,老头子就先走了。”说罢,老常也不等二人回应,便拄杖离开了。
阿飞目送着老常离开,心想这云庄的总管架子真大,方才在客堂就是自说自话地离开,现在在这里也是和徐云打声招呼便走了。“我们家的下人都规规矩矩的,这老常要是在我家这样可能早被嫂子赶出去了,兴许是张叔叔对下人管得不严吧。”阿飞心道。
徐云看着老常走远了,便转过身对阿飞说道:“你之前在余家庄是何人授你武艺?每日习武多久?”阿飞皱眉道:“我爷爷还有我嫂子都教我一些,不过平日里他们都太忙了,多是我自己一个人瞎练。”余万霆和刘玉袖对他都过于溺爱,虽知他不好好练武却也不打骂他,由着他性子来。 因而阿飞所谓的“平日里瞎练”其实就是在余家庄内外玩耍胡闹,但他又不好意思和徐云说自己不练武,只好含糊着说自己“瞎练”。
徐云听了阿飞的话心中暗道:“那就是了,余家庄功夫偏刚猛稳重的路子,轻功并不是余前辈所长,那他这身轻功应当是他嫂子教的。看他这轻功架势他嫂子的轻功应当有相当高的造诣,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竟有这样的武艺,还真想见识见识。唉,这几年江湖上应当又出了一批英雄豪杰,可惜无缘与他们相识了。”
当然,可惜归可惜,徐云并没有真的动了下山的念头。这十年来他没有想过要下山,现在他依然也没有想要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