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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喜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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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里,礼仪郎“撒帐”。

新房外,人群簇拥,邓承志夹杂在人群之中,神色焦急。正午的阳光晒下来,暖暖的,驱散了清晨时有的寒意。邓舍坐在床上,视线穿出门外,透过人群,分明地看到,邓承志的额头上亮晶晶的,皆是汗水所反射出的光。较之上午时分,他流出的汗水也显然是更加得多了。

在人群中,邓舍还看到了洪继勋。还有赵过,他刚刚送走了罗家的亲戚,也才转回过来。

洪继勋与赵过两人亦不约而同,现了邓承志。挤过去。三人凑在一处,低语了片刻。随即,赵过便又挤出人群,出去的路上,碰见了许多随从邓舍迎亲的伴当,皆是或轻拍其肩头、或附耳低声,连连从其中挑出了五六个,随其同出。邓舍注意到,那被赵过挑出的五六人,全是上马贼的老兄弟,亲信中的亲信,且军职也都很高,最低的一个也是副千户。

看他们从人群中挤出去,走到院中的一处角落。赵过轻声细语,像是吩咐了几句甚么,那几个伴当的表情,笑容随即敛去,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到得后来,有一两人甚至下意识地并起双腿,一副想要行军礼的样子。好在赵过眼疾手快,急忙将之制止住了。又小声说了几句话,那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勉强将严肃的表情收起,再度绽出了欢喜笑容。

赵过像是还不放心,又用审视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打量而过,见寻不到什么破绽了,这才微微点头。诸人即散为两三路,重新混入人群,一边与相熟的伙伴高声言笑,一边若无其事也似,不动声色地一一离去。

再看洪继勋,虽站在人群中纹丝不动,但眼神却时不时地游移开来。时而往院中顾盼,去看赵过;时而往室内盯视,去瞧那正在主持仪式的礼仪郎。不经意间,眼角眉梢便会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几次抬腿,像是想往室内来;但是又几次克制,连连抬头,转而观望天色。

邓舍笑容不改,心中却知,必是前线又生了变化。但婚仪正在进行中,却绝对不能突然中止。否则,大战将即,必然会对民心、士气造成一个不好的影响。他故作不知,听那礼仪郎说道:“撒帐已毕,该合髻了。”

合髻,就是结。

“男左女右,留少头,二家出匹缎、钗子、木梳、头须之类,谓之‘合髻’”。表示夫妻从此白头偕老,命运与共。邓舍遵照礼仪郎的唱礼,一丝不苟,与罗官奴同时动手,分别拿起早就备好的须,用梳子梳得整齐了,然后将之互绾、缠绕起来。有时,两人的手会触碰在一处。

每当此时,邓舍便会微微一笑。而在众目睽睽之下,罗官奴虽然娇憨,当此情景,却难免羞涩。怀中就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心里砰砰直跳,说不得身酥体软,乃至霞飞双颊,酡红欲滴。更有一种感觉,说不出是满足、抑或是幸福,把她的心中满满充塞。她想起了她的母亲对她说的一句话:“结,就是一辈子。”这句话便是昨夜,她母亲才与她说过的。

她不知道邓舍的心事,但是她却非常清楚她自己的。她把她母亲说给她的话,反复再想,然后偷看邓舍。她此时的感觉,又是奇怪,又是快乐,她不由自主地想道:“为什么奴奴的心跳得如此快?为什么奴奴的身如此酥软无力?颜家姐姐说,有种感觉叫甜蜜。……,这,就是甜蜜么?”

“合髻”之后,该饮“交杯酒”。

交杯酒之仪,源自古之合卺,在唐代便已盛行。“卺”,即一种匏瓜,俗称苦葫芦。所谓合卺,就是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用红线系在两瓢之柄,新郎新娘各执其一,饮之。象征婚姻将两人连为一体。

且又据说,卺酒异常苦涩,本就是用的苦葫芦做为酒具,“苦葫芦”所以为“苦葫芦”,就是因其味苦不可言。这又象征夫妇两人今后要同甘共苦,患难与共,不离不弃。再又且,卺,是古代的一种乐器,“合卺”,也还象征新郎与新娘婚后会琴瑟相和。是对新婚夫妇的一个美好祝愿。

而交杯,便是从这个仪式演变过来的。“古者婚礼合卺,今也以双杯彩丝连足,夫妇传饮,谓之交杯。”其实,在唐朝的时候,合卺也还是用瓢的,一分为二,夫妻对饮,饮后还原为一瓢。至前宋,开始不用瓢,改换用盏。唐代夫妻各饮三次,而宋代,则是夫妻对饮并且交换酒杯。

邓舍与罗官奴相对而立,手中银盏,两个酒杯用红线连足,对饮一杯,交换酒盏。不论房内、抑或房外,数十成百的人同声欢喜乱嚷。声音之大,震动房梁,都是簌簌地往下掉落粉尘。邓舍也是欢畅而笑,转身,看了看诸人,携手罗官奴,将酒盏与花冠子丢掷到了床榻的下边。

这也是前宋的风俗之一。“盏一仰一合,俗云大吉,则众贺喜。”诸人的目光,随着邓舍与罗官奴的举动,急往床下去看。果然见两个酒盏,一仰一合。这真是难得。也不知是谁带的头,跪拜在地,叩高呼,大声贺喜。诸人皆随之拜倒。贺喜的声音就如浪潮,一波又一波,此起彼伏。

婚仪至此,大部分的仪式就算是已经走过。

此外,还有“新妇拜堂”、“拜舅姑”、“送三朝”、“拜门”等等。不过,这都是要等到次日之后才能去做的。交杯酒饮讫,邓舍抱拳,冲室内室外诸人行礼,权作答谢。又请跪拜诸人起来,笑道:“忙了半天,诸位怕都饿了。我已在‘梁园’备下了筵席。诸位,请移步,且吃酒去也。”

诸人皆道:“主公不去,俺等怎去?”七嘴八舌,都催促邓舍出门,好去喝酒热闹。邓舍笑道:“安丰刘大人,并及各地来给我贺喜的使者,现在也都还在偏房中等候。我得先去给他们略略叙话。顺便,也好请了他们共去赴宴。诸位,你们请先行一步。稍顷,我便会前去。”

有人叫道:“新婚三天没大小。大将军,你虽为俺们的主公,今天的这场酒,你却也是休想逃掉的!”又有人道:“李疯子,你这话俺们可记下来了。待会儿,到了给将军敬酒的时候,你可别装熊。且看你的手段!”那人大大咧咧,说道:“周豆子,何须多讲!不晓得你家李爷,最不吃的就是激将计么?”看似是个浑人,却也十分滑头。诸人皆放声大笑。

邓舍也是笑,只说道:“诸位,请先去赴宴吧。……,洪先生,阿过,阿志,你们留一下。陪我一起去请刘大人并及诸位来使。”诸人齐应一声,拍手叫嚷,与各自相好之人勾肩搭背,乱糟糟的,自纷纷离去。

他们先去赴宴不提。

洪继勋、赵过、邓承志三人见他们走远,院中安静下来,抬步迈腿,来入房内。那礼仪郎也随诸人已然前去梁园了,房内只有邓舍与罗官奴两人。赵过与邓承志拘束礼节,罗官奴现在就是他们的主母了,特别是邓承志,更且是他的义母。虽说罗官奴的年龄要比他两人都小上很多,但是礼节不能不守。两人行跪拜大礼,先参见邓舍,再又参加罗官奴。

洪继勋没他们两个那样拘束,直接来到邓舍身边,说道:“主公,……。”

邓舍一挥手,制止了他,转过身,握住罗官奴的手,面带微笑,温言说道:“阿奴,你也累了半天,饿了没?”罗官奴羞怯怯地摇了摇头,这半天,她都是既好奇,又开心,更甜蜜,哪里还会觉得饿呢?

“既如此,你先在房内休息会儿。若何时饿了,尽管教婆子们去给你准备饭食。今天来赴喜宴的人中,有很多我的老弟兄,熟不拘礼,其中更有不少胆大之辈。也许,过一会儿,他们还会嚷嚷着要给你敬酒。若果真如此,我便会令人再来叫你。……。”看罗官奴显出害怕的样子,邓舍不由一笑,笑了笑,抚慰她道:“你提起胆子,也没甚么可害怕的。”

说了几句话,招呼赵过、邓承志起身,引了他们与洪继勋先后出门。

“前线战事如何?”

“刚才送来军报,出济南城的鞑子有两队。骑兵七八百,步卒千余人,总计两千人上下。他们夺了柳三故意丢给他们的那两座县城之后,先是抢掠、继而放火。似乎没有久留之意,好像想要便即缩回济南。”

邓舍微一停步,蓦然转,看着邓承志,说道:“‘缩回济南’?若教他们缩回,我军岂非前功尽弃?”

若叫元军顺利缩回,那么,他们至多就是出来抢掠了一番。只是抢掠,却没有掠地陷城。那就只能说其是“危害”,而远远难以称之为“威胁”。若是难以称为“威胁”,又怎么好去与刘十九分说,改南下为先取济南?

“请父王毋忧。军报有两份,一份由前线大营所写,一份由柳三所写。两份军报,悉数皆是由前线大营送来的。柳三在军报中说,他已带本部往去所丢之县城处了。”邓承志从怀里取出军报,双手呈给邓舍。

邓舍接住,一边行走,一边展开观看,放在上边的那一份,正是柳三军报。他一目十行,大略扫过,目光停留在末尾几句,念道:“观鞑子似有遁回济南之意,末将已率本部,重杀回县城。无论如何,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以此来阻碍鞑子回城之路。然末将本部伤亡颇重,所存者百十人而已。怕不能坚持长久,请大营早日遣派军马,以为驰援。”

邓舍蹙起眉头,又去看下边一份军报,内容没有很多,只写了有五六行,大意是前线诸军尚未准备妥当。但请邓舍放心,因为大营已经决定先遣派出数百骑军,去县城柳三与元军交战处,以为呼应。并在末尾,又再次强调,立下了军令状,保证:绝对不会放任何一个元军回城的。

邓舍蹙眉,问赵过,说道:“阿过,你不是说,保证三个时辰内,便可完成全军动员么?自昨夜至今,何止三个时辰!柳三半夜半日之间,转战一两百里,何其苦!却为何直到现在,前线诸军居然还没有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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