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对峙汝南(2 / 2)
“什么?”邹袁面色微微一变,急问道:“是那周虎?”
“那倒不是。”项吉摇摇头说道:“那支晋军的帅旗上,写的是‘南上部都尉王’,若没有错的话,应该是周虎麾下的悍将,王庆。”
“哦……”
邹袁这才松了口气。
大概是当年亲身经历了在颍川郡的惨败,邹袁对于那个叫做周虎的男人抱有某种恐惧,更别说这些年,他们在长沙郡也陆续打听到了那个男人的消息。
比如说,那周虎被晋国的陈太师收为了义子,摇身一变成为了‘陈门五虎’之一。
再比如,周虎率军赴济阴平叛,在短短二三个月内,便势如破竹地扫清了济阴、东平、山阳、任郡、济北、济南等几个郡的贼寇,这辉煌的战绩足以令人感到震惊。
震惊之余,他们亦难免有种莫名其妙的释然:原来那周虎竟是陈门五虎级别的猛将,怪不得当年咱们会败在他手中……着实败地不冤。
是的,随着近两年颍川都尉周虎的威名逐渐打响,邹袁这群前长沙义师的老将反而释然了。
释然之余,自然也愈发不想再招惹那个男人。
好在这次周虎并未亲自出面,只是派来了其麾下的悍将王庆……
王庆……
邹袁对这个男人也不陌生,毕竟当年颍川一役,他亦多次与那王庆交过手。
怎么说呢,王庆给他留下的印象,也就只是一个武力过人的猛将而已,远远不如那周虎给他带来的压力更大。
“那王庆有什么行动?”他沉声问道。
项吉抱了抱拳说道:“据前方斥候回报,王庆率军至下蔡后,便下令其麾下军卒建造营寨……”
“哦?”
邹袁微微皱起了眉头,神色显得有些担忧。
毕竟下蔡距离他所在的平舆县可不远,满打满算也就五六十里的路程而已。
就在他沉思之际,就见项吉又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斥候在打探颍川军的动向时,曾遭遇两股头上绑着黑巾的家伙,对方朝着他们吹了几声口哨,没有其他异动。”
“……是那群狼崽子啊?”邹袁眯了眯双目。
“应该是了。”项吉点了点头,语气凝重地报出一个名字:“狼斥候。”
他口中的狼斥候,与邹袁所称的狼崽子,指的其实是同一拨人,即颍川郡的旅狼,颍川官方称呼为‘狼贲士’,是颍川郡军,确切地说是颍川都尉周虎麾下最精锐的士卒之一。
同样,也是最特殊的存在。
其特殊之处,在于这些狼斥候的伯长,每一人都拥有自主作战的权利,就一般而言,这可是连统领数千军队的将领都不曾享有的权力。
比如隶属于颍川郡军的将领曹戊、周贡、鞠昇,甚至是廖广、田钦等老将,都无权在没有都尉明确下令的情况下擅自行动。
但那些狼斥候却可以,他们的自主权力高地几乎与陈陌、王庆、褚燕这三位上部都尉持平,这也是颍川郡军有区别于其他郡的地方。
理所当然,既然这些狼斥候享有这种权力,他们必然有过人之处,这一点,曾经与这拨人打过交道的邹袁再清楚不过了。
这不,邹袁立刻就意识到了,皱着眉头说道:“那王庆什么意思?他是故意让我方看到他的立寨位置?”
他可不会高估己方的斥候,他很清楚,这次显然是那群狼斥候放水了,否则,他长沙义师派出去的斥候,会被那群狼崽子像追逐猎物的狼群那般咬死殆尽,几乎没有可能确切侦查到王庆军的位置,更别说在中距离窥视王庆军立寨——开什么玩笑,那些狼斥候若松懈到这种地步,他们怎么配称作颍川郡军最特殊的精锐?
“应该是了。”项吉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邹袁道:“将军,我等如何应对?”
邹袁沉思了片刻,正色说道:“先静观其变,派斥候盯着那王庆的一举一动,等过几日渠帅来了再说。”
“是!”项吉抱拳应命。
而与此同时,项宣正在从江夏郡赶往汝南郡的途中。
江夏郡那边的事务,包括抵挡王尚德的反扑,项宣都交给他最信任的大将郭淮,这也是一位当年颍川之战时就在项宣麾下的老将,虽然不善奇谋,但胜在谨慎稳重,项宣将江夏郡交给郭淮,比交给麾下其余将领要放心地多。
十日后,也就是九月中旬,项宣带着一小队士卒抵达了平舆。
在接见项宣后,邹袁便将颍川军的事告诉了这位渠帅:“……十日前,颍川派王庆率两万郡军至下蔡,那王庆到了下蔡后,便致力于建立营寨,操练士卒……”
项宣静静地听着,临末狐疑地问道:“颍川的狼斥候,就任由你等窥视其大营?”
“这也正是末将所困惑的。”邹袁皱着眉头说道:“据派去的斥候汇报,他们每次去窥视颍川军的大营,途中都会遇到那些狼斥候,但对方并无任何异动,只是嬉笑着朝他们吹吹口哨,偶尔隔着老远射两发弩箭,随后就不知所踪了……迄今为止,末将麾下的斥候损失不超过十人。”
“……”
项宣惊疑且惊讶地看了眼邹袁,闭着双目沉思了片刻,旋即,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点点头说道:“估计对方这是在警告我等莫要不识好歹……”
说着,他面色一正,下令道:“暂时不必考虑那支颍川郡军了,邹袁,你立刻率军攻占汝南东部,平舆这边,我亲自坐镇。”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 众号【书友大本营】 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是!”邹袁抱拳领命。
看着邹袁转身离去的背影,项宣站起身,缓缓走出中军将,负背双手眺望西面。
『……你是在警告我以此为界么,周虎?』
他微微吐了口气,眼眸中闪过几丝深思。
相比较郭淮、邹袁等部将,他知道更多有关于颍川、有关于那周虎的事,但越是如此,越发琢磨不透那个男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