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乱麻(2 / 2)
这并不是一个成熟的领军者该干的事情,甚至说,这完全不正常。
邢岳更适合作为先锋,或者作为后备,做一个“大将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是一个领军者。
如今,别说别的,就是现在这队伍之中的各个人的大大小小的杂七杂八的事情,就够这家伙受的。
并不是不服邢岳,郑国栋只是觉得,邢岳背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从布鲁氏国回来之后,郑国栋更是这么觉得。
虽然他们看到了这个人类之光,甚至他们也都从真正的方平川那里得到了一些答案。
但毫无疑问的是,邢岳变得更为茫然了。
如今,事情很复杂。
外部,那棵变异妖竹已经成为了SS等程度的恐怖怪物,目前来说,它基本已经属于他们这些超凡者,这些人类所无法触及到的存在。
而假冒的方平川,似乎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甚至郑国栋觉得,这个人甚至并不是“人”!
什么人,能够控制一个S等妖皇程度的黑虫母体呢?
什么人,可以在拥有着灵气的情况下,根本不会被灵气屏蔽装置影响,甚至根本无法被感知到灵气呢?
什么人,可以不依靠任何东西,甚至无视田老的灵气隐藏能力,直接就能找到他们呢?
这个人,真的是人类?
如果是的话,为何无论做什么,都像是要毁灭整个人类一样,将所有的一切都向绝望的深渊推去?
无论是对那变异妖竹,还是对他们这些九重天塔,还是对普通人,那个人的一切行为都无法理解,没有人不觉得,这个人是个疯子。
而除了他之外,真正的那个方平川,还隐藏在布鲁氏国之内,在那里通过王策给他带来无数情报,然后加以分析,并予以做出各种对策。
但,这个真正的方平川,尽管也是同为能力者,可与那个假冒的相比,就太脆弱了。
郑国栋觉得,如果那个假冒的方平川想,这个真正的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干掉。
而这个真正的方平川,郑国栋现在有理由相信,那个SS等的魔帝变异妖竹,如今肯定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内部相对于外部来说,要好了那么一点。
但仔细想想,也是如陷泥潭一般。
先不说现在这个原九重天塔的这帮人,表面看上去,大家是团结成一团,想要做出一些什么对整个人类产生影响的事情。
但知道真正的方平川的,只有他、邢岳、斐峻、程宇和王策这五个而已。
其余的人,按照方平川所说,根本不值得信任。
拥有着共同秘密的五个人是一个整体,而其他人,又是一个整体,艾伦斯麦斯特,又是一个整体。
而他们五个人之中,程宇又和他以及斐峻邢岳想的不一样,王策则是一直单独行动。
说是一个整体,但现在按照郑国栋来看,就是一盘散沙。
可以互相信任的,只有邢岳和斐峻。
郑国栋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形式,似乎和外面差不了多少。
只要是艾伦斯麦斯特看到王策消失不见,就绝对会追问逼问,邢岳制作的这个墨滴分身,看起来是个保险,但却又像是个定时炸弹。
只要是艾伦斯麦斯特走过来,哪怕是拍一下这个分身,什么都会完蛋。
按照王策的说法,艾伦斯麦斯特绝不好惹。
如果艾伦斯麦斯特没有按照时间出现在什么地点,那么就有着足可以摧毁人类的危险发生。
而被这一点要挟的王策,根本没有什么办法来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他只能够被艾伦斯麦斯特所要挟,按照艾伦斯麦斯特的意愿去做事。
简而言之,王策就像是被麦斯特所拴住的猛兽,而为了人类,王策又不得不听从这个极恶的主人的命令。
虽然王策目前也有一定的自由,可以去联络方平川,用各种情报,去维护这份人类最后的希望之光所需要的各种情报。
但这也是极为危险的。
只要艾伦斯麦斯特发现这件事,那么所有的一切就全部完蛋。
郑国栋有理由相信,艾伦斯麦斯特要是知道真正的方平川就在布鲁氏国的话,那么世界就将会彻底陷入绝望的深渊之中。
这个疯子,这个被称为“死亡商人”的混蛋,绝对会做出难以想象程度的恶事!
到时候,后悔恐怕都没有后悔的余地!
郑国栋想到这里,拍了拍邢岳的肩膀。
“老邢,想开点。”
郑国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句话。
这句话,更像是他给自己说的一样。
抬头看向程宇,这个定时炸弹,拥有着很多和他们几个共同的秘密。
王策之所以没有干掉他,也是那个人的意思。
若非如此,郑国栋觉得,他都可以下手了。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任何违背这个利益,甚至说可以危害到这个利益的存在,都应该毫不犹豫地将其抹杀。
而在让整个人类团结一致,消除超凡者和普通人的隔阂,让一切都紧密连接起来,让世界重归平静的这个利益面前,程宇这个异类的存在的意义,就只有被消灭而已。
“命运会的意志继承者”。
这个名头,对这个曾经的第九天塔来说,是多么讽刺。
什么“以一人之力,卫万民之安”,在这个极其容易被蛊惑和影响,而且又没有什么脑子的青年来说,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创立只有超凡者的蓝星”,才是这家伙现在心中所坚持的扭曲信念。
仅仅是被那个假冒的方平川,用极端的方法对待,甚至一直与其竖立各种尖锐的矛盾,短短的一段时间,就让程宇这个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愣头青,彻彻底底被洗恼了。
对郑国栋来说,这简直不可理解。
他在淤泥一般的超凡者协会之时,都从未动摇过自己的信念!
“别想了,咱们……能做的太少了。”邢岳叹了口气,看向程宇的方向。
他想的,何尝和郑国栋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