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迎敌(1 / 2)
他总是低着头不爱说话也没什么爱好却又不是那种冷淡傲慢你跟他说什么他也会回答但说的话实在让人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对了是这样。锡人的特色就是没有特色。不论是长相还是谈吐他的眼神总是闪躲低调到全无存在感。哪怕你前一刻还在看着他和他说话后一刻却完全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和他说了什么。
金戈和其他兄弟总是暗地里讨论觉得锡人会不会不是父王的亲生儿子?
他们炎龙一贯是叱咤风云、吞吐日月的人物哪怕逼厄在漠北这样一个鬼地方也能叫九重天上的轩辕広时时刻刻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实在是他们姓姜生来就带着呛人的辣性!可锡人他实在太不符合……也不知姜赤羽这次执意要带他出来干什么?
不过明天他就会知道锡人明日会去打头阵那时不仅是他所有炎龙武士包括轩辕璟华都会领教到这姜家的老五到底有些什么能耐?
他很期待更有种预感这个平日默不作声的五弟会叫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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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澜在磨他的枪。
人说上阵磨枪不快也光。他的枪已经又快又光是定日月、动乾坤的神物早已不用再磨可他除了磨枪想不出别的事来做。
他心里又酸又沉闷闷的快要爆炸巴不得找姜赤羽的龟儿子干上一架杀他个痛快可那群龟儿子到现在还没到。他便只好磨枪靠这种既不需动脑思考又可以痛快出身臭汗的方式来发泄掉心里那重于千钧的压抑。
天没亮前他把璟华从中军帐背到他自己歇宿的营帐路上却被他气得不行当场就把那个讨厌的人从背上扔下来甩甩手走了。
璟华说他们在一起了。
虽然他之前已经听阿沫这么说过但这样“在一起”和那样“在一起”还是不一样的。
他的心里钝钝的痛。
就像一早出门穿错了鞋子每走一步都是痛却又不得不走下去。别人看不见只看到他穿着好好的鞋子每一步还走得威武自己却知道除下鞋子来只怕脚上已经磨了血泡。
他的心里就有这样一个血泡不碰是钝钝的痛挤破了痛彻心扉。
但他终究还是不放心璟华一个人在那样的大雪天里没走多远又折了回去远远就看到阿沫在风雪里背着他一步步往营帐里挪。
那个他当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宠着的人儿被璟华压得几乎要直不起腰来她那么矮小他却又高又大几乎是她的两倍竟然还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肆无忌惮地放在她的身上几乎被她拖着走。
虽也知道他必然也是无奈但光这样看着心头上那个血泡又被磨得生疼鼓鼓囊囊似乎要破。青澜恨恨地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为什么是他而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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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阿沫说璟华要见他。
他一个人走进帐子璟华正靠在榻上阖目养神。他似乎是睡着了直到青澜走到床边他都没有睁开眼睛。
似乎是怕外头的冷风钻进来璟华的营帐比别人要多一层挡风的帘子也更厚实许多窗子的缝隙也都用厚厚的棉条堵住虽然暖和很多但光线也相对较暗。
青澜就在这暗暗的光线里看着璟华他的脸色白到几乎透明紧抿的薄唇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紫绀色。虽然盖着厚厚的被子但还是能明显看出来胸腔里那种不正常的剧烈的起伏就像一根已经被拉到极限的皮筋一下一下都叫人捏着一把汗不知道接下来那一下会不会就突然拉断了。
他应该是昏迷了不然凭他的修为不可能连自己进来了这么久都还不知道。可阿沫又是刚刚来叫自己的难道他已经连这一点点短暂的清醒都维持不了?
他就那样毫无知觉地躺在那里纤长羽睫微微颤动整个人像是雪做的显得脆弱而又凄美。青澜甚至有一时的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前两天还使出“惊天破”一招杀了姜家那对凶神恶煞的轩辕璟华。
青澜突然很看不起自己。自己竟在妒忌他么?最好的兄弟最有默契的伙伴现在他就躺在那里已经连最起码的坚持一盏茶的清醒都做不到自己竟然还为了阿沫而把他独自扔在冰冷的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