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三卷(2 / 2)
皇帝对此无能为力,同翰林院翰林们,则是几次三番地看到季衡推脱不入宫侍讲了,这虽然给别人提供了面圣机会,却也会给季衡招惹些闲话。
于是季大人自然就知道了季衡总是抗旨不遵事情。
但现季大人却不好自己亲自劝说季衡了,甚至是说都不好季衡面前说这件事,于是就张先生跟前提了两句,张先生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劝一劝季衡为好。
季衡对张先生是十分尊敬,被张先生这么一说,他面上虽无什么神色变化,心里却是起了一点波澜,因为想到了皇帝上次对他做事。
季衡说道,“先生,您就不要问了。”
这还是季衡第一次对人说这种话,里面带着无奈和烦躁让人动容。
张先生叹了口气,有些欲言又止。
季衡会这样说,张先生自然也就有了猜测,虽然京里传季衡是皇帝佞臣,但是以张先生慧眼,并不如此认为,而张先生其实还从没见过皇帝,无从得知皇帝对季衡心意,却从季衡这次这句话里,猜测皇帝是不是对季衡有过逼迫,毕竟季衡可从不是无理取闹之人。
张先生不好再问,只是说道,“一直抗旨不遵并不是办法。若是是皇上问题,那想另外办法倒是好些。褒姒和西施皆是陪养出来送出后造成了亡国之祸,但是也有好。”
张先生这话隐晦地表达了他观点,季衡眼睛些微睁大了,看了张先生两眼,他心思已然变得复杂,家里去找几个美少年引荐给皇帝吗。
上一次元宵节,好几位大人带着美貌子侄去皇帝跟前,不就是打这个主意吗,但皇帝也并没有动容。
季衡垂着眼睛想了一阵,对张先生说道,“皇上性情难测,先生,我并不认为如此有多好,让皇上知道我家本意,恐怕反而会惹来祸端,还是算了吧。”
张先生倒因他这话愣了一下,又看季衡眉目之间突然带上了一丝恍惚愁绪,不像是别,反而是像为情所困。
张先生一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季衡难道是对皇帝生了情,两人这是情人之间别扭?
外面传来老仆声音,“大少爷,赵大人前来拜访。”
这话打断了季衡和张先生两人思考,张先生因自己猜想心事重重起来,正好也借机对季衡说道,“如此,那我先走了。”
季衡起了身对他行了送老师大礼,道,“今日多谢先生来劝导。”
张先生摇了摇头,道,“你是心思剔透,只是皇上是皇上,不是一般人,动什么都不该动情思。”
季衡听闻,神色变了变,而还没来得及解释,或者辩解,张先生已经大踏步走了。
张先生和赵致礼回廊上遇到,赵致礼不认识张先生,只见是个挺拔文气中年人,两人互相点了点头,也就擦身而过了。
季衡心思沉重,心情也是十分不好,赵致礼进来时,他脸上一时都摆不出笑容来,只是起身道,“季庸,你被认命参将,南下巩固海防,打击海寇,本该我去拜访你,没成想却要你先来了。”
赵致礼看出了季衡眉宇之间愁绪,走到他身边去,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又一只长胳膊伸过去搂了他肩一下,道,“你我之间,何需这些虚礼。我今日来你这里,倒不是为什么闲事,而是想和你再谈一谈南方海防之法。我南下,定然不能辜负皇恩,也不能辜负天下百姓,要有一番作为。”
季衡笑了笑,道,“天为国家孕英才,森森矛戟拥灵台。浩荡深谋喷江海,纵横逸气走风雷。丈夫立身有如此,一呼三军皆披靡。季庸你南下,当如是。我京里遥望,盼你功成名就。”
赵致礼道,“有君卿这话,若是不能做到,男儿誓死不敢还。”
季衡伸手也拍了一下赵致礼肩膀,道,“若是我也能南下,到时候倒想和你一起合立战功了。”
季衡这话带着些期盼,多却是抑郁之情,赵致礼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抑郁,因季衡不是个会抑郁人。
不过他也是知道季衡多次抗旨不遵不入皇宫之事,外人自然是有看笑话之嫌,觉得季衡这是恃宠而骄,看皇帝什时候和他闹掰,但赵致礼知道季衡和皇帝之间是君子之交,没有那些龌龊关系,但此时看季衡这郁郁之感,而且眉目之间带着一股说不出媚人之气,就如张先生一般怀疑起皇帝是不是对季衡做了不合君臣之礼事情。
虽有此猜测,赵致礼却不会问,说道,“有君卿你这句话,我倒是盼着你做我军师了。”
季衡这才笑了,道,“好。”
两人坐下谈起正事来,季衡说起正事,才能将和皇帝之间那团乱麻抛开,心绪舒展开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