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惊现楮墨(2 / 2)
白芷眼神没有之前那么尖锐了,表情晦暗难测,温声笑道:“妹妹莫说丧气话,殿下又岂会以貌取人?那天父亲大寿,殿下贪杯才会有所失言,妹妹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多谢娘娘开导,臣妾有自知之明。”说着,凤夙适时低眸,颤动的睫毛,倒像是为了将泪水逼回去。
白芷见了,叹声道:“殿下这几日可有去云阁找过你?”
虽是关心,却透着试探。
“臣妾已有多日不曾见过殿下了。”凤夙自发隐藏昨夜燕箫忽然来云阁造访,现在这个场合说出来纯粹是没事找事。
“是么……”白芷若有所思,笑了笑:“殿下最近大概比较忙,我们这些做臣妾的,若不能解君忧,最起码不能给殿下增添麻烦。”
“娘娘说的是。”
白芷倒是话里有话,暗喻凤夙不要有事没事缠着燕箫,这话说起来还真是好笑。
枉费白芷一片深情,燕箫此刻一心长在合欢殿,眼里又岂会有他人存在。
凤夙抬起平静无波的黑眸,目光深沉如海,若是白芷知道合欢殿里还有一个顾红妆,只怕她会当场花容失色吧?
凤夙迷离的脸庞隐隐浮上一层朦胧的冷意,燕国的天现如今不用她插手,仅仅一个死而复生的“顾红妆”,也该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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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帝都。
夜色漆黑,触目尽是浓重的墨色。
楮墨散发坐在庭院中,丝毫不觉寒气逼人。
樱花瓣飘扬而下,落在他眼前的瞬间,他蓦然伸手虚空一抓,修长的手指间瞬间便出现了一个竹筒。
一条暗影出现在他身后,恭敬静默,并不吭声。
打开竹塞,里面塞着一封书信。
信封上只有寥寥几个字:燕皇亲启。
东宫来的信,写信人——凤夙。
楮墨拿着信,右手轻轻敲着轮椅扶手,神情瞬间变得异常冷峻而幽邃,亦寒亦炙的黑眸凛绝如野。
“皇上,相府最近来了不少吴国人,看情形白玉川和吴国有意结盟起兵造反。”暗卫龙泽沉声开口道。
“东宫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楮墨眸子犹如一潭深渊,波涛暗涌,深不可测。“她想见你一面。”龙泽没说那个她是谁,想来对其身份十分忌讳。
“……不见。”楮墨回答的很决绝。
龙泽一时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皇上有心事?”
楮墨忽然笑了,“从何时起,你竟开始学会揣测朕的心事了?”平淡的话语,却隐含肃杀。
龙泽一惊,蓦然下跪:“属下不敢。”
楮墨心狠手辣,天下皆知,若想进入楚宫,接近楮墨,成为他的暗卫死士,必须踩着无数尸骨和鲜血方能存活,并走到最后。
他们杀人不眨眼,只要楮墨下达命令,他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哪怕需要付出他们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们保护楮墨,尽管如此,却都惧怕这位主宰他们性命的九五之尊。只因,若论心狠,没有人能够比的上楮墨,也许还是有人的,比如说楚国碧水,燕国顾红妆和燕箫,吴国赫连定……
“把碧水叫过来。”楮墨淡淡开口吩咐道。
“诺。”龙泽退下,不多时,当他再次出现在楮墨身后时,身旁已经多了一位眼神冷漠的青衣女子,她就是赫赫有名的暗卫女杀手碧水。
“夜间你去趟……云阁,帮朕传一句话给凤夙。”楮墨眼中幽黑如墨,仿佛吸走了月亮仅有的光芒,一字一字道:“朕要见她,她出来,或者朕进去。”
楮墨此话可谓嚣张到了极点,需知东宫戒备森严,就算是碧水进去东宫也是惊险丛生,更何况楮墨……双腿残疾,难不成大张旗鼓的推着轮椅进入云阁吗?
若是别人说出这种话,定会被取笑不已,但说这话的人是楮墨,龙泽不敢取笑,甚至连质疑声都没有。
他知道楮墨能够做到,不但能够进入云阁,甚至进去的时候还能神不知鬼不觉,不被别人发现。
为什么这么坚信?只因他是楮墨,无所不能的楚国君主。
皇帝就是皇帝,那样的霸气和傲气,绝无仅有。
碧水神情如常,悄然身退,几个起落,转瞬就消失在了庭院中。
无言的沉寂中,楮墨似是笑了笑,信纸被他一点点揉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