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出不了戏烫得吓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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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不遇要扮演的这位鲛人小太子名叫泉先, 是鲛人族最小的皇子,也是鲛人王的掌上明珠,被惯得无法无天, 任『性』妄为。
鲛人一族, 因族人圣物鲛珠被昆仑派夺去,而从此与昆仑结下不世血仇。
此时还是故事的开端, 男主角萧客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年。他被仇人追杀,后为鲛人族所救。
这一天,萧客正在假山边运功疗伤,忽而听见身边传来一阵喧闹声, 他站起来回头望去,看见了一张粉雕玉琢的脸。
鲛人族的小皇子,泉先,也正在这时出现。
隔着一座苍翠假山,泉先清亮的眼底有好奇,显得一派天真澄澈——他大约七八岁, 出落得相当标致, 肌肤白皙, 睫『毛』极长,带着鲛人族那种特有的阴柔与妩媚, 令人心驰神往, 但任何人只要再往那边多看一眼, 立刻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这个玲珑剔透的小皇子手中握着一把长剑,长剑尽头洞穿一人的肩膀, 见萧客望过来,泉先的神情丝毫未变,他低下头, 转动剑柄,那人发出痛苦的呼号。
那是昆仑派的一个弟子,被鲛人族抓来,自知活不长久,但临死之前,他手中有家中妻儿的治病良方,他绝对不能死在这!
那人已经被血『色』浸染,面目全非,但一双眼睁得很大,乌黑的瞳仁一片怆然,这样子狰狞扭曲,与金尊玉贵的小皇子格格不入,而他却蹲下来仔细看他:“很有趣,在我们抓到的所有昆仑人中,挣扎最久,想活。我给喂个丹『药』,要撑久一点。”
他声音清朗,透着年的单纯与纯粹,但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就在此时,一道冰冷剑光划破虚空,指向他的咽喉。
“放开他。”萧客声音冷然。
泉先歪头看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头——剑风已经划破他的肌肤,有细小的血珠渗了出来。“哦……是你,我们救回来的人类。”他望着萧客锋锐凛冽的神情,忽而一笑,“不是昆仑人,我只杀他,我不杀。”
“他是个人!”
萧客长剑劲头丝毫未收,他杏林出身,也曾是名门贵子,嫉恶如仇。萧客进一步,泉先翻身退后,抽出长剑,明亮一笑,“是要打架吗?来吧。”
年不知天高地厚,两人旋即缠斗起来,泉先渐渐落了下风,萧客后一剑,将他打落在鲛人池中,修长的手捏住他的喉头,只差一步,泉先就要死在他手。
鲛人族的小皇子此时衣衫凌『乱』,碎发沾湿,他抬起眼,尽管有恐惧,但仍然咬牙笑道:“赢了,尽管杀我,是不是还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鲛人族最小的皇子,我父皇,长兄,都疼爱我,杀了我,也不好过。”
只一刹那,萧客眼中的野『性』与凛冽溘然褪去,他忽而扬唇一笑,松开掐着他脖颈的手,轻蔑地笑了一声:“小孩。”
“鲛人与昆仑血仇,我不干涉,但他们是人,不是个东西,以后让我看见此等虐杀径……”萧客转身,长剑带着疾风钉入假山中,“有如今日。”
而他身后,那骄傲不可一世的小皇子,眼底却浮现出了异样的光芒。
跋扈的小皇子在那一天被一顿毒打,从此安静下来,一改往日小魔王的秉『性』,反而乖乖地追在萧客身后叫哥哥,自己偷偷编绳结,挂在他的剑上。
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在鲛人宫中度过了一段平静的岁月,半年之后,萧客伤势痊愈,谢别鲛人一族。
他所不知道的是,半年间人世风起云涌,天翻地覆。他的仇人追杀他至鲛人水晶宫,反倒让昆仑派发现了失踪的弟子们,昆仑上师正在修魔,一怒之下将鲛人一族全灭,只剩下泉先出游,躲过一劫。
泉先跪在废墟之上,怀抱着奄奄一息的父亲——任由父亲拼着后一口气,用鲛人千年铸成的匕首,在自己颊边划下一道血痕。
明珠有瑕,这个从来娇惯任『性』的年,从此背负起全族的仇恨。
“记着,昆仑。”父亲吐出一口血沫来,眼神发狠,字字泣血,“昆仑!”
镜头随之转回人间。
萧客遍历人情冷暖,经历家国破灭。他收敛心『性』,藏起锋芒,风拂过他的剑穗,雪山下,有牧民唱起雪原上的离歌。
年负剑上昆仑。
这一场戏,泉先与萧客从岸上打入水中,后都是湿身part。
泉先这个人物是反派阵营的,拿捏起来难度很高,用力不到位,小皇子的锐气骄傲就显不出来,用力过猛,就是脑残极品。
编剧很有想法,不过制作方本身对这个角『色』的演绎,也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反正只是耽美剧情线的一条,这条不爆有其他的。
李浮生的试镜他们看过了,中规中矩,颜值在线,对人设也有一定的拿捏能力。比起其他来试镜这个角『色』的人,的确已经很出『色』了。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程不遇已经入戏了,齐庆本来没回事,也没打算多认真——但他抬起头,看见了程不遇的眼神,这一刹那头皮发麻到了天灵盖——
这就是人物的魂!
纯然的、危险的、天真的、妖冶的,经由他的眼神统一,落定成“泉先”这个人物,他是最受宠的小皇子,尚且没有经过教化,美丽明艳的外表之下,透着一种天真与残忍。
“等一下,”齐庆叫了停,随后调整了状态,这才重新望向程不遇,微笑了一下,“来。”
他是男一号,也是科班出身,演技不能说多好,但至少不是被全网嘲笑的那个水平。
台词一句一句地对,齐庆有手心冒汗,他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竭尽全力去找自己人物的状态——这种状态,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有点接不住程不遇的戏!
程不遇台本流畅,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之间,没有任何抽离、切换的余地,他自然到这一切好像不是在背台词,而是自然发生,却是这种自然的进程,无形中生出了极强的压迫感——齐庆跟不上他的节奏!
在场所有人都渐渐发现了异常,只有程不遇一个人没发现,他的眼神始终没有出戏过,那种灼热、天真、锋利的眼神,一直放在他身上。
齐庆手的冷汗越来越多,推进太快,他念台词甚至都有勉强了——关键场景一过,没到这幕戏的收场时,他立刻叫了停。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反驳,甚至有几个评委也出了冷汗。
泉先这个角『色』的情绪本身就是很强烈的,一旦身临其境,感染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在此之前,他们甚至会默默吐槽编剧又写了不好接的玛丽苏剧本——但在此之后,一切都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