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尾声大结局(2 / 2)
少女手持辔绳,侧脑笑盈盈地偷看向隔在几丈远外的白马上的少年。两匹马的距离逐渐缩减,浅草刚没马蹄,被惊飞的水鸟飞禽掠岸而飞,鸣声水声乱成一片。
白马转眼间已紧迫在红马后。少女斜睨一眼,左手“哗”的挥出鞭子扫向少年,却被少年一把握在手里,用力拉向怀中。
少女略微一惊,沉腰坐马,手上也不示弱地用足力气,鞭子被拉直成了一根直线。
少年嘴角扬起一个微笑,精致如同雕琢的五官显得懒散而俊秀至极。他手腕一旋,便将鞭子缠在手臂上,然后坏笑着看着即将脱离马背的少女。少女却粲然一笑,骤然放开马鞭,抛下差点摔下马背的少年,全奔向山顶。
山顶上也植满了桃花,密密匝匝的枝条花瓣隐掩着精心建造的一新一旧两座坟茔,并肩而立却略微相隔几许。旧的坟茔前立着墓碑,上书“息国公主息雅之墓”几个大字,另一座坟则没有墓碑,如同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男子,默默守护着心仪的佳人。
红衣少女和少年一起走到坟前,神情肃然。
少年独自跪在息雅的坟前,摆放上香烛贡品,恭敬地叩,然后走到无名坟茔前,重复相同的动作。
少女抱着一束桃花,蹲下分别献在两座坟茔前,道:“忆奴哥哥,这座坟茔里究竟是什么人啊?”
刘桓珩帮她把桃花摆好,默默又给无名坟茔深鞠了一躬,方轻声答道:
“是我此生最钦佩敬爱的一位前辈。”略微一顿,接着道:
“对我来说,同于生父。”
项思默默地站起身子,也向无名坟茔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跪拜大礼,道:
“那他便也是思儿的父亲。”
刘桓珩把她扶起,看着无名的坟茔,眼中隐隐有泪光。
项思抬起红袖,为他拭去眼泪,又在他鼻尖轻轻刮了一下。
刘桓珩温柔地看着她,抓住她抬起的手,眼中深情款款。
但随即,刘桓珩又看向了两座干净的坟茔,眉头略微一皱。
桃溪谷有重兵把守,平常人想进来是万万不易的,更重要的是除了自己,谁还知道这无名墓中葬的是何人呢?
项思忽然想起什么,愤愤地道:“那个虞夫人生前只知道狐媚惑主,害的父王沉迷酒色,虚弱不堪,所以才感染时疫而死。这种贱人根本不配同父王的衣冠葬在一起。”
刘桓珩道:
“她终究没有进王陵,所谓合葬也只是其衣冠和先王的衣冠葬在一起。而且她,其实也是很爱先王的,不然也不会投江自尽。”
项思“哼”了一声,走到息雅的坟前。
刘桓珩低声道:
“我爹也是为了我娘亲而死的,你是不是也很看不起她?”
项思看着他略略担忧的眼神,摇摇头,柔声道:“我其实一直很羡慕息夫人,虽然一生飘零辗转,更背负着祸水的骂名,但四位君主无不爱她惜她如珍宝,父王更为了她扫平天下。他虽未得到她,也是对她魂牵梦萦一世,至死不休。如果真算错的话,她的错只因为她太美,美到倾城倾国。”
刘桓珩叹息道:“但娘亲的一生并不开心,她要的只是最爱的人一世的守护。得不到时郁郁寡欢,近在眼前时却又物是人非,咫尺天涯。倾城倾国又能如何?譬如这桃花,若是没有知己赏惜怜爱,纵然千娇百媚也依然是枉然。”
项思握住他的手道,垂下螓道:“君恩无定,唯爱江山。美人不过过江之鲫,鲫鱼无水难活,水无鲫鱼又何妨?何况美人如名将,不许见白头。红颜总是未免薄命的。”
刘桓珩把她的双手握在怀里,嘴唇像花瓣一般温柔地轻轻贴上去,柔情似水地道:“但对我来说,你才是水。”
项思摇摇头,苦笑道:“无奈弱水三千。”
刘桓珩认真地道:“忆奴只愿取一瓢饮。”
项思抬头看着他,道:“如果为了我要倾国倾城呢?”
刘桓珩一字字道:“绝色佳人,理应倾国倾城。忆奴无悔。”
项思靠在他的怀里,艳丽的面庞美得异常。
刘桓珩吻着她光洁的额头,任清风携着薄绡般的花瓣洒满肩头衣袖,浓如情丝。
“生死挈阔,与子成悦。”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秦非站在远远的花丛里看着相依的两个身影,眉头深锁。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