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3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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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白晓宸蹙眉,方想收回视线。不想,这时那还在舞台上的女子忽然的转身,扬起的头,眸色波光潋滟,却是直直的与她对上了视线。
醉卧瀚霎一点胭脂红,言笑晏晏,不知谁家的情儿香。
白晓宸怔了一下,稍顷,舞台的女子旋身舞袖摆长,袖面如剑,后迅速的打出,唇瓣含笑,如雾里探花,急急慢慢,步履如烟,旁边的鼓声急速的基调伴随着女子的舞步,好似金戈铁马醉弹沙场。
好个霸道!
这京师花魁之声,怕也是落入这女子手中。
曲终,舞毕,那花魁盈盈一拜。
楼内已达□。
“妙人,妙人哉。”说这句话的是白晓宸身边的一位穿着颇为儒生的年轻女子,白家旁支某某某。
“我看只装清高才是,卖艺不卖身。哼,到这京师,哪还容得她放肆,这卖身也不过是迟早的问题。”另一个坐在不远处的白家旁支语气不屑的冷哼一声。
“用诗词来考我等入阁,倒也担得起这选出来的花魁之名。”还是方才‘妙人’那位脑袋跟抽水马桶的‘妹纸’。
别人都写,她白晓宸不写,作为请客的白家‘东家’,是不是会认为自己太不识相了……白晓宸无奈的随便写了一首曾经背过的‘鹅鹅鹅’的古诗。
为什么她有一种她不写诗,也会别邀请入阁的悲剧感……
半刻中后……
什么叫好的不灵坏的灵,白晓宸嘴角一抽一抽的跟在一个小厮的身后,悲催的赶脚她简直都是一副画着悲剧的油画。而身后,至今还藏秘着没进入阁中人的各种怨念。
推开阁门,入目的屏风,转过的身,看见的却是不一样的人,落座的早有四名女子,那位柳花魁坐在那里抚琴,依旧是醉人的美人风情,指尖缭绕玉指细如葱根,铮铮琴调,平缓如波,细细满绕,缠入胸口,攥了心脏,泵然的跳动。
白晓宸确实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出来了,不是因为琴声,也不是因为这貌美的柳花魁,而是五位女子中,其中的一人,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青白色的玉镯子,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眸光冷凝,如清弘,如波,如那人一瞥的风情,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端的是玉面如画,款款倾城。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进入,只是虽然收回了视线,可是脑中依旧回荡着她的容颜。
她,似乎消瘦了很多,可……垂下的头,借着喝酒摆起的衣袖,遮住了白晓宸半张脸,她低低的笑了起来。这人怎还是如此的冰冷如斯?但却熟悉的让她莫名的心情好了起来。
能够再次相见,真是的,太好了。
楚汐。
“白晓宸,你怎么在这里?”身旁的女子一脸惊诧的低声说道。
“草民与宗族的姐妹们一同来的,有幸被花魁选中,当是幸运。”白晓宸文雅的笑了笑,端的是人模狗样的娴静淡雅。
“哦。”想来是话题不再纠结于此,女子小心的瞄了一眼身旁的自家姐姐,小声地说道。“本宫并不是想来这里,只是陪着七妹来的,自邺城一别,本宫就不曾来这烟花之地,小苒他……”说到这里时,女子脸上爬上绯红。
“草民晓得殿下的意思。”意思不就是要解释不是自己想来吗?白晓宸笑了笑,嘴里面说着没什么的话,心里面可是打着小报告的打算。嗯嗯,让自家弟弟好好看看这位五皇女到底在这京师怎个样子。
与白晓宸解释的却是楚汐的妹妹,楚岚。
想是以为白晓宸明白了自己并非寻花问柳之人,楚岚松了一口气,笑的举杯向着白晓宸。
这都要先干为尽了,她也不能不识相不是。白晓宸笑了笑,举杯共饮。
“白晓宸,你和皇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楚岚瞄着从白晓宸进入阁中冷着一张脸的楚汐,低声说道。
“五皇女这是何意?”白晓宸愣了一下,听楚岚的意思,分明是自己哪里得罪了楚汐。
“许是本宫想多了。”略微沉吟了一声,楚岚面有古怪之色。“皇姐自三月前便不知何原因,气色颇为不妥,而提及到你名字时,多是不悦……”有次甚至还砸坏了一盏卿玉琉璃柱。欲言又止的顿了顿,楚岚又道:“尤其是近一个月,身体似乎越加的差上很多。”
“太子殿下提及过我?”
“……不是皇姐主动提出,而是,本宫看她身体不适,才略微的说了一下你。”结果,听说那天整个乾清宫一直处于低气压的状态,虽说处于秋日,但京师偏于南方,这刚刚入秋,其实倒也晴朗的舒爽,但据闻当时来往的小宫女小侍者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甚至都惊动了母皇……“对了,这里除了你,还有一人知道皇姐,本宫还有七皇妹的身份,就是坐在小七身旁的那位,她是今年的状元娘子,当今丞相之女。方英。曾是皇姐的侍读。出去后,切莫泄了我等的身份。”
“是,草民明白。”白晓宸垂眸低语。心中却是纳闷,明明是楚汐这个家伙不告而别,弄她怎么好像她把人家怎么样似的?
撇着嘴,白晓宸斜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楚汐,话说,似乎真的有些憔悴的说……
难道是魁谛大傀的事情?想来想去,她也只能想到这一层面。
那个,啥,柳花魁,咱打个商量行不,你能不能不用一副好想你我很熟的样子坐在我旁边,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你我周遭的视线转了好几圈了?
“自半年前琦儿离开邺城,就不曾见过白大官人,不想,竟在这京师再次遇见官人。”女子巧笑倩兮,眉心中的那一抹焰儿似得胭脂红,衬着她美似妖的容颜,竟是说不出的动人心弦。
“呵呵,确实,确实。”白晓宸挪了挪位置,干干的笑了笑。
“听琦儿的话,是认识这位白大官人?”问这话的,是那位丞相之女。
“回大官人的话,白大官人在邺城,是琦儿的恩客。”说着,柳琦儿娇笑了一声,音色婉转留恋。“在邺城,琦儿颇受官人的照顾。”眼波横媚,那别致的风姿,不由的让人为之一叹。
而那位丞相之女听罢,却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只是……
“天色已晚,既已见了柳姑娘,本……人就不再打扰柳花魁和这位白官人雅致。就此告辞。”她站起,宽大的衣摆,身姿如暮如画,神色冷淡。
“太……短了,姐姐,时间太短了。我还没好好地听柳花魁抚好琴呢。”说这话的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稚嫩的脸上,多少有些不舍。
“怎的,你还想留下来不是!”冷哼了一声,楚汐一摆衣袖。
“不是。”见皇姐生气,小七缩了一下脖子。努了努嘴,也不着怎么回事,近三月来,皇姐的脸色骇人的要命。皇姐虽然疼她,可是却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再说疼虽疼,她还是最怕这位长姐的。
呜,早知道就不把皇姐拉过来好了……可是,如果不拉着皇姐过来,让母后知道她独自来到这里……想到这里,少女不由得打了一个得瑟。
眼见着楚汐就要离开。白晓宸愣了愣,而就在她愣神的功夫,楚汐三人便也踏出了暖阁。
白晓宸慌忙的站起。“白某还有些事情,他日再来拜访。”说完,竟是跟着楚汐的身后急急的走了出去。
她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抚了抚裙摆,素手抬起,拂开垂落的发丝。
“说起来,这暖阁之中,怕也只是应该方才离开的三位和本人,这白大官人入了柳花魁的眼,着实让方某觉得,柳花魁和这位白大官人关系不浅。”方英端起酒杯,在鼻息间闻了闻,叹息一般的说道。
“大官人说笑了,琦儿是烟花之人,又怎的说和一人关系不浅。”盈盈一扶,柳琦儿为方英满上酒,言笑晏晏。
袖风染雨花台下酒共饮
青丝风凌三千愁肠谁系
把酒东篱谁见形单只影
曾忆与谁共约亭台西……
“哎哎哎,等等我啊,我还没问你问题呢,你跑那么快干什么!”跟着那三人从侧门出去,白晓宸喘着气。
“喂!你什么人,跟着我等作甚!”本就憋着一肚子火的小七神色不悦的瞪着眼前的女子。
“啊,是这样,七皇女,在下白晓宸,和太子殿下还有五皇女认识。”白晓宸笑眯眯地回答道。
“白晓宸?怎么没听皇姐提起过。”疑惑的转头看向两个姐姐,太女姐姐早已扶着人进入了自己的马车,而五皇姐却是点了点头。“还有,你和那位柳花魁是什么关系,怎么好像看起来你和她关系不同寻常啊。”
“小七,上马车。”不远处传来太子殿下淡淡的声音。
“哦。”本想继续的问下去,却也乖乖的点着头,小七挑眉看了一眼白晓宸,扶着侍卫的手上了车。
为什么她感觉皇姐好像很生气,但绝不是因为自己,而是那个名叫白晓宸的家伙?
爱莫能助的看着白晓宸,楚岚拱手告别,方上了自己的车辕。
白晓宸蹙眉,神色不解之余,心中却是隐隐的有着失落。
她其实有很多话想问楚汐,有很多事情想从她那里知道,可是,到现在,她却是一个字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本想跟着楚汐上了她的马车,却在她踏过去的一步时,被佩刀的侍卫挡了下来。
“楚汐,我有事情跟你说。”白晓宸垂下眼,神色在夜幕中难辨虚实。“是关于神龙之事。”
沉寂了片刻,车内响起对方冷淡的声音。“放她进来。”
“是,主子。”那侍卫听后,恭敬的说道。
她真的应该早这么说……起身上了车,卷起的珠帘,马车颇为的精致,雕花的悬梁木,刻着花纹,小机,案桌,软榻,厚重的车厢,铺着毯子的车面,而那人,靠在一侧,眉目清冷如玉。“殿下。”
“你所说的关于神龙,可是何事?”见白晓宸坐下,楚汐神色平淡的问道。
“说起是神龙,其实不然,殿下和草民所见的并非龙族,是用禁术做出的魁谛大傀。而能做出它们的也只有洪荒大巫那种人才能做的出来。”白晓宸垂手说道。
“魁谛大傀。”楚汐垂下眼睑,睫毛下,打出一片的清影。“然后呢,你又查出了什么?”
所以说,她该怎么胡诌……垂下的眼提溜的转了一圈,白晓宸略一沉吟,落在外人眼中却是着实坐了思考的样子。“是这样殿下,草民查了一下关于白家的手札,曾经指明位于京师东南星位曾在数千年前,有过祭祀,草民想,魁谛大傀所指的‘东南星位’是否就是那里。”
“你说的这点,本宫也已查到。”马车不急不缓的前行,轱辘轱辘的声音压过道路。此时的楚汐手中捧着暖炉,披着白狐大裘,皓腕白皙,玉色的手镯玩转自由流光,一盏青面兽暖炉捧与手心中。“自洪荒开始,那里,便是祭祀之地。‘白虎區中,飲冥王洛河水’白虎区,是大巫祭祀供台的位置,其中的冥王崭是大巫手中的驱鬼道符画洛水利剑,古典记载,洪荒时,先祖们多是对于洛河止水颇为崇敬,有言道是天上之水之城。而实施巫术的大巫中。”她说道这里时,抬头,眸光似锦。“有你白家的先祖。”
她可不可以说,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白晓宸默了。
“白晓宸,本宫曾经想过,为何只有你白家之人可以唤醒那等魁谛大傀?”纤长的手指细细的摩擦着暖炉凸的青络,徐徐慢慢地语调,平缓中,却是步步为营,寸寸相逼。“而你白家,却也在洪荒之时,位居大巫之职。”
“这点我比你还想知道。”白晓宸眼睛抖成了死鱼眼,方才还恭敬的语调在楚汐没有表情的面容下根本就再也摆出下去。“话以说到这里,殿下不会是认为白某人和这魁谛大傀有什么关系吧?好吧,在来到京师之前,我也着实的认为白家的先祖和魁谛大傀有关,至于殿□上的巨眼大妖,恕白某妄言,可能,和白家的先祖多少有点关系。”
“你倒是诚实。”冷笑了一声,楚汐太子殿下微微一哂。
能不诚实吗!你丫的都这么说了,不承认,等着欺君吗!!你妹的!!枉我还在邺城担心着,你丫的就这态度!!!好歹我还带病之身和你去妖冥城!!!死熊孩子!没良心!!!!白某人叉着腰做泼妇水壶状,头发根根竖起,破口大骂。“虽然有关联,但也不一定断言殿下被妖兽纠缠的这件事有现今的白家有关,还望殿下明察。”白晓宸恭敬地答道。尼玛!欺负人了吧!你就是欺负人了!!!皇族了不起啊!你丫的天生含着金钥匙的魂淡!!!你要不是皇族,老娘我说什么也要一屁股坐死你!!!!
“明察?白晓宸,你以为你口中巨眼妖兽只纠缠了本宫?”楚汐瞳色中毫无温度,周身的冷凝如果可以化为实质,估计白晓宸早就被扎成了窟窿。“本宫的父后,却是最开始中了有关这妖兽的毒,才在七年后……”她不再说下去,车厢内的气压低的可怕。
她也确实听说楚汐的父后,皇后之所以三十五岁而薨,却是因为不知是毒还是巫术使得身体日趋而下,而皇后何时中的毒,却是不得而知。
不过,听说,是皇后有了当今的太女殿下不久后中的‘毒’……
得!这意思不就是说白家和皇后的死亡有直接关系!好嘛,弄到最后,白家和伤害皇室又有关系了……
白晓宸无语了,无奈了,眼睛巴巴地看着楚汐。您就直说吧,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好让我白某人有个打算不是。
“你看本宫作甚!”不悦的地喝了一声,楚汐蹙眉,神色不渝。
当然是希望您老给个活路!要不谁没事盯着一个人看啊!!!白晓宸心里面直撇嘴,面上则笑的谄媚再加谄媚,从座椅上一屁股挪到楚汐所在的软榻上,不出意外的听到了对方的怒喝。
“滚下去!谁让你坐上来的!”
白晓宸两手擦了擦,那副样子颇有些市侩的谄媚样。“呐呐,是这样滴殿下,草民敢打包票,这事还真跟我邺城的白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您看啊,邺城离您这儿有些车程不是?草民呢,那是真的忠君爱国的,您瞅这儿,您瞅这儿,这可是大大的写着‘我爱国啊’。”白晓宸脖子一昂,手照着自己的脖领子就是一拽,光滑的皮肤顿时暴露在空气中,手指还大咧咧的指着自己的小皮肤。“这表面上您看不见,但这爱国的心情可全都写在心里面那!”
“白晓宸!!!”太女殿下彻底的被白某人耍流氓的举动惹得震怒了。
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然发生,行驶的马车忽的一顿,只听的外面传来大声的‘保护殿下’,随后,一阵的兵刃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出事了!
这是白晓宸脑中蹭的一下迸出的三个字。
作为阴阳师的白某人,除了阴阳术,真的是一点武力值都没有的软妹子。
而阴阳术,却是对凡人一点都没有用。
所以,白晓宸直到被楚汐好像名叫轻功的动作给抛出去时,都一时的没有反应过来。
马车早就被劈的四分五裂,楚汐,楚岚还有一些侍卫和那些袭击她们的黑衣人纠缠在了一起。
应该是纠缠吧……
白晓宸扶着树干开始没出息的呕吐,一声接着一声,请不要误会是因为打斗的场面太过血腥,而是因为这货是被楚汐殿下直直的扔出去的,其间在空中甚至还翻了几个跟斗才在就近的树旁落下,然后,她悲剧的发现,在空中翻跟头的时候,她脑袋晕了,于是,她吐了。
七皇女站在她的一旁,一脸嫌弃的拿着方帕捂住鼻子。如果不是皇姐让她一定站在这里,她还真想离开这个软蛋远点。
“喂!你完了没!”小七小朋友面色不怎么好的说道。
“多谢七皇女担心,草民无事。”白晓宸扶着树干,虚弱的喘着气。
听这话的七皇女一怔。她对天发誓,她真的一点关心的意思都没有。对方这一声又一声干呕,还真是让她想要将这伙爆揍一顿。
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白晓宸扶着树干,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满口的酸味还真是让她郁闷的无以复加。
虚弱的抬起头看着楚汐那里,从没想过,楚汐,却是个有着武力傍身的人。
只是,为什么觉得本来应该身体轻盈的楚汐,身体莫名的给她一种笨笨的感觉?
回答她心中的却是这时喃喃自语的七公主。
“咦?太女姐姐这是怎的了?前一阵子就听说她身体不爽,到现在还没好吗?”
身体不爽?白晓宸眨了眨湿乎乎的眼睛看向楚汐。
哎?楚汐,怎么好像还有点大肚子?
眼花了?白晓宸揉了揉眼,刚想望过去,那最后一名的刺客却是被早已制服,而月下的楚汐长身玉立,静止的端的是仙人之资。
白晓宸望着望着,竟不觉的有些痴了,然后,她觉得意识有些模模糊糊,随后的,便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