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2 / 2）

看着哈利明显瑟缩和抗拒的表情，德拉科内心的不妙感增强了许多。在他不怎么友好的视线里，哈利认命般得叹了口气身体开始旋转起来。随着这样的旋转德拉科开始想如果不幸波特的阿尼玛格斯是个比较巨大的东西他就用强制性的变形魔咒……然而十秒钟之后，德拉科绝望般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大脑防御术疯狂地运转起来，但是——

“波特，这他妈的就是你的阿尼玛格斯！”沉默三秒德拉科终究还是惹不住咆哮了起来，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什么！一条绿眼睛的蝰蛇！哈——梅林！缩小了的绿眼睛毒蛇纳吉尼！德拉科控制不住想要抽出刚刚到手的格兰芬多的宝剑——一剑下去，纳吉尼的脑袋高高飞起！

“我想我可以解释。”哈利忍受不了似的变回了原形。

“解释？你他妈的说解释？”德拉科一把揪住了哈利的领子，鼻子几乎要贴到哈利的额头上，“你告诉我波特，你是蠢货吗？你脑子里装的是芨芨草而不是脑浆是不是？你是怎么想到要把自己变成一条蛇的，你真的不是黑魔王的兄弟吗？还是说你其实是纳吉尼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啊，波特！”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德拉科。”哈利苦笑着说，“我才是最不想把自己的变成一条蛇的那一个，如果要我选我宁可变成苍蝇也不愿……我有过附身在纳吉尼身上的经历，也不能说是附身，只能说是透过它的眼睛……在那种时候我甚至以为我就是它……大概就是因为这个……”

德拉科倏地放开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然后又重新回到哈利的面前：“附身……”他的脸色青得简直发黑，“你说附身！你的思想和黑魔王联接，你还能附身在他的宠物身上，哈利.波特你真的还是人吗，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电光火石间有什么闪过他的脑子，却快得像闪电般不被他抓住。

哈利的脸上露出了受伤的表情。他是个什么东西，有时候他也想问他自己。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捂上了额头上的闪电疤痕：“他杀死了我妈妈，给我留下了这个。邓布利多告诉我就是因为这个，我和神秘人之间产生了某种联系，我能看到纳吉尼看到是因为那时候神秘人正附身在纳吉尼的身上。”

德拉科突然觉得仓库里冰冷得让他难受。

“眼睛的度数，波特。”他忽然说道。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显然是哈利不能理解的，于是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你不会真的以为顶着一双蛤蟆绿的眼睛就能让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一条真正的蝰蛇吧波特？”德拉科干巴巴地说，但当他看到哈利脸上露出的仍旧是疑惑的表情时怒气便又一次不可遏制地蹿了上来，“蝰蛇的眼睛多数是棕黄色的我以为你知道，想想纳吉尼，蠢货！”

哈利恍然大悟，把自己眼睛的度数报给了德拉科。德拉科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用魔咒稍稍改变了自己的外貌当然他也没忘了把身上的制服变成麻瓜们的西装的样子，然后在哈利惊诧的目光中留下了一句“等着”便幻影移形了。半个小时后他顺利返回手里握着另一个印着J&J标志的盒子，他把它交给了哈利。在看到哈利戴上了它们原先碧绿色的瞳孔变成了棕黄色时，德拉科记起了几个月前他对斯内普说过的话——

『或者我还该送波特一副好遮挡住他那双蛤蟆绿的眼睛或许能让你少些困扰。』

竟没想到还有成真的一天，德拉科自嘲地勾起了唇角。可是看着那双一点也没有了莉莉.伊万斯影子的眼睛为什么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德拉科闭上了眼睛。因为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地知道斯内普真正在意的是莉莉.伊万斯这个人，那双眼睛不过是他用来祭奠那个女人的一个部分而已。该死的……德拉科握紧了双拳。

再睁开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哈利.波特，只有一条拇指粗细的黑色蝰蛇在他脚边正努力地直起身体对着他吐着猩红的蛇信子。德拉科想笑却下意识地按住了左手小臂，救世主的阿尼玛格斯是条蛇，分院帽当初一定是喝醉了才会把他分到了狮子堆里。他的脸沉了下来，浅灰色的眼里清冷一片。

德拉科长久地站着，直到他感觉到腿上被缠上了某种冰凉的东西。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魔杖一动，变成了蛇的哈利被击飞了重重地砸在了泥地上。看到那条蛇摇摇晃晃地再次直起身体，德拉科有一点点的内疚，他承认是他自己反应过度了，然而在多次看到纳吉尼活吞尸体以及活人的表演后他想他是实在无法对这种生物产生好感了，哪怕它是斯莱特林的象征，哪怕他知道它其实是哈利.波特。

“抱歉。”德拉科说，然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挥挥魔杖变出了一个精巧的玻璃瓶上窄下宽。他拔掉塞子然后用魔杖把哈利挑了起来放进了笼子里，接着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站在那像尊雕像。

瓶子里的蛇直起身体，棕黄色的竖瞳闪着不解的光芒，似乎在问‘嘿伙计，不回城堡吗，你还在等什么’。德拉科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他在等什么，难道要说他是在等黎明，期待着太阳升起的时候从那个神秘的房间推门而出以便于看到那块挂毯底下站着的那个人？

真的是太傻了。

德拉科摇了摇头，魔杖在手上轻轻一转，噗的一声轻鸣他连带着他手上的玻璃瓶便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