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为了爱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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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甜甜进了院门,朵儿迎上前去,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仔细端详,从额头眉毛眼角,还有鼻子下巴,简直活脱脱一个邢二的缩小版,就是一个小邢二嘛。
刘姻脂看也不看查甜甜一眼,催促邢二快上车去登记:“看那洋婆子干啥?还是先去办那正事要紧。等领了证回来,长长的明天,大大的后天,有的是功夫跟她叙说旧情。我也不小气,放你三天假,任凭你俩打滚撒欢,保管你俩玩个够,这总行了吧。”
邢二长出一口气,从查甜甜身边擦过,抬脚上车,打火挂档,慢慢向门口驰去,刚要出大门口,刘翠花从远处奔过来,伸开双臂拦住汽车大喊:“不能去登记,邢家不认这门亲戚。”
刘姻脂从车里出来忙问:“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翠花冲她肚子看一眼,有些嘲讽的反问:“你说什么意思?糊弄老邢家沒明白人是不是?邢家人再痴呆,也不能给王家拉扯人口!”
刘姻脂被人揭出老底,瞒天过海已不可能,当下脑羞成怒,气急败坏,上前要撕扯刘翠花。怪她多嘴多舌,坏了自己的好事。
刘翠花心中有底,昨晚接了朵儿电话,今早就是来唱红脸关公的,哪里会怕刘姻脂?当时便接驾相迎,二人要大战三百回合。
邢二迭忙把两人隔开,大声劝道:“你妯娌俩吵的哪门子架?有亊也是家务事,在外头闹的沸沸扬扬,实在不象话。有问题到我办公室去谈。还有查甜甜,你给我老实交待,几年前为何携款潜逃?这孩子的来历出身也要说个明白,否则,别怪我邢二翻脸无情。”这话一半是说给查甜甜的,另一半似乎是说给刘姻脂听的。
刘翠花会意,拉着刘姻脂,两人先回到邢二办公室。查甜甜随在二人身后,朵儿抱着孩子,边走边示意邢二看那孩子脸厐长相。邢二则握住孩子那胖乎乎的小手不松开。
邢二看看众人,七婶和牛大爹怕出事,赶过来劝架。还是七婶机灵,她也是两家的媒人,查甜甜归来,还带个孩子,她估计亲事可能发生变化,刘姻脂有孕在身,她早就看出来了。并且她还看出来刘姻脂孕期在四个月以上。这孩子肯定不是邢二的种。邢二醒过来才一月左右,刘姻脂怀孕那时,邢二还在梦中哩,况且他那时的小命朝不保夕,刘姻脂那时还沒离婚,不可能和邢二亲近,沒那个机会。
对这件事,七婶曾提醒过邢大:“刘姻脂可是二婚,对她的身体状况你可了解?我看她身子沉了不少。”
邢大是个粗人,压根沒弄明白七婶话中有话,他呵呵笑着说:“对她我还能不了解?从小看她长大的,不会有错,身子沉说明她健壮,庄稼人过日子,要的就是个好身体。”
七婶想:这笨蛋,是榆木脑袋,不开窍。也难怪邢大不懂女孩的身体,他又不曾细看,哪能看的出来?邢家指着邢大操办此事,由他说了算,可惜。不过自已已经作过善意提醒,良心上对的起邢二,仁至义尽。邢大听不出来,那是他的过错。另外,邢大一家人早已知道刘姻脂有孕在身,面子上过不去,全家人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也说不定。
七婶劝刘姻脂:“侄女,先回家吧。登记的亊,看来得等明天了。”
邢二接过七婶话头,说:“刘姻脂,你回家等候,我把她娘俩安顿好,明天再去豋记不迟。”
眼看胜利果实在即,只差一步之遥,刘姻脂哪肯放弃?她坚持先去登记,等豋记之后,两人领了结婚证,你爱怎么安排她娘俩都行,不登记,今天什么事你也别干。
刘翠花一蹦三尺高,郎声高叫:“不行!这记不能登,结婚证更不能领。要想登记也行,先去医院做婚前检查,确认你沒怀孕才中,沒结婚就先当王八,俺老邢家丢不起那人,明说吧,你肚里的孩子,不是邢家的种,这门亲事,俺不干啦。谁给你弄大了肚子,你找谁去负责。”
刘姻脂羞的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七婶连忙打园场,拉着刘姻脂去她屋里坐会,言明邢二先安排好查甜甜,再过来找刘姻脂。一场争吵打闹才算告一段落。
邢二大声说:“查甜甜,从哪弄来个孩子,想冒认皇亲国戚,诈骗钱财是不是?走,上火车站,打发你娘俩回他姥姥家。”嘴上虽这么高喊,显然是说给隔壁的刘姻脂听的,他的手却在比划着叫查甜甜抱着孩子上院中停的汽车,随后,邢二过来跟刘姻脂说:“姻脂,你在七婶屋里等会,我去趟火车站,马上回来。”
太阳落山时分,邢二开车回到牛场办公室。刘姻脂上前抱住邢二大腿哭着哀求道:“邢二,你我走到今天,上一回定亲,是我鬼迷心窍,一心想当工人,是当时形势逼的呀。当时兴的是一工二干三軍人,至死不嫁老农民。这一回咱俩可是个好机会。我只要个名份,豋了记,你随便怎么着,我也不拦你,在外在家撒欢都行。查甜甜母子养着也行。我也不去和她计较。咱俩这二次定婚庄上的人已经议论纷纷,若再黄了,保证成为人们的笑柄。你若踹了我,我还有脸活么?为了咱俩的真爱,我明天就去把肚里的孩子打掉,这总沒障碍了吧?”
邢二说:“孩子大小,是条人命,不能伤天害理。我俩的事先放几天,查甜甜死皮赖脸不肯走,还拿出孩子的出生证明,硬说孩子是她走之前怀上的,她说的更蝎虎,说她离开我,纯粹是为我着想,她怀了孕,怕我打熬不住,是她主动离开我,好叫我出去寻欢方便,不再难为情。对她的话,我一万个不相信,可孩子的出生证明,我托人侦察,是真的。她走之前身子确实不利索,自从她跟我入关至今,除了我,沒第二个男人近过她的身。姻脂,咱俩从小青梅竹马,这世界上就你理觧我的心思,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内心真的很迷茫,硬把查甜甜蹬出去,我和我儿子就要骨肉分离。留下他娘俩,你这头我又舍不得,两难哪。”
刘姻脂哽咽着说:“孩子我也能给你生,儿子女儿我都给你生出来还不行吗?”
邢二把刘姻脂从地上拉起来,刘姻脂顺势倒在邢二怀里,抽泣着哭起来。邢二扳住她的脸,看着她那泪光闪闪的双眼,喃喃的自言自语道:“那娃娃乖巧伶俐,一笑俩酒窝,抱在怀里,实在是舍不得放手,三十多,我好不容易有了儿子,怎能抛弃?天理也不容我呀。姻脂,你是我红颜知己,你出个主意,我该怎么办才能双全其美?难道真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么?”
刘姻脂哭着说:“邢二,凭心而论,我怀了别人的孩子,沒资格跟你结婚。现在计划生育这么紧,咱俩如果真成了,你辛苦一輩子,给别姓人家拉扯人口,实在对你不公平。我若是你,定是扯断情索,和自己的儿子老婆一块生活。偌大产业也不致落入外姓之手。可我实在舍不得你,除了恋你的钱以外,我更恋你的人。早知这样咱俩就不应该苐二次定婚。刚定了婚又被抛弃,叫我情以何堪?叫我在拐子庄上还怎么抬起头来?还怎么做人?我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么?上一回悔婚是我的错,你不能一报还一报呀。”
刘翠花一步迈进门来,看到刘姻脂趴在邢二怀里哭闹,也听见了刘姻脂最后的几句话,她批评刘姻脂道:“刘姻脂,二次定婚时,你不该对我们邢家隐瞒你怀有身孕这件事,想蒙混过关,噢,结婚了,生米煮成熟饭,婚后五六个月就生了孩子,你也不想想,我们邢家能认孩子这个账吗?别说沒登记结婚,即便结了婚,离婚的不是很多么?说穿了,你想闪婚,分财产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可是分财产也轮不到你和你肚里的王姓孩子,排在前头的还有我家大宝,还有查甜甜带回来的小宝,他两个可是邢二的亲骨肉,谁要不信,咱就去做亲子鉴定,你肚里的孩子敢去做亲子鉴定吗?百分百你不敢去,你胆敢去,百分百鉴定出来,你那孩子不是俺老邢家的种。”
刘姻脂说:“我和邢二是为爱情,不是为了钱财,孩子也不是才有的,定婚前就怀了孕,不管怎么说,我和他现在是恋爱关系,少说钱,多说说夫妻情谊。”
刘翠花一声冷笑:“上回你当上工人,立马翻脸悔婚,你为啥不说夫妻情谊?尝尝被人踹的滋味吧。吃上皇粮,风光无限。在庄上当时你是何等威风。不曾想,风水轮流转,你也有走麦城的时候。俗话说,刮下春风才下秋雨。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还有,都说房前屋后,种瓜种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得意时即沒种瓜,也沒种豆,凭什么来收获庄稼?趁早回家另作打算,在老邢家緾上一万年,也得不出任何好结果,趁早死了这条心。”
邢二把刘姻脂送回家,嘱咐她多保重身体。还给她留下许多钱叫她去买衣服。
过去不少时日,邢二回到他大哥家,把邢大三口人,还有朵儿,一块接到华侨村他的家里,来个全家人聚会。兄弟俩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大宝跟小宝弟兄俩在客厅里跑着玩,其乐无穷。
刘翠花头一回见这么大的房子,两眼都看直了,看东看西,看上看下,直接忙不过来,她啧啧称赞之余,心中暗想:光茅房就两个,老二跟查甜甜到底有多少屎拉呀?看卫生间比自个家的炕上还干净一百倍,这么铮明瓦亮的瓷器,用来拉屎实在太可惜了。那些高级瓷哇,如果造成茶碗那得觧决多少人喝水呀。她在心底里为卫生间里那些高级瓷婉惜,她这儿正想心事呢,竞忘了端莱,査甜甜过来拉一下她衣角,取笑她说:“大嫂,还在想你那传宗接代呐。要不想走,你全家就干脆住下,还有朵儿,今晚也住下罢,人多热闹,反正房间多的是,闲着也是闲着。”
邢大高兴的说:“那敢情好,长这么大,别说住了,连见也沒见过这么大的房子。沾了我兄弟的光了,能在这豪华的别墅里过夜,从小到这,连做梦也沒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