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那就顽战(2 / 2)
她是个害怕孤单的人,只是,她已经不敢再靠近别人,才会选择孤独的生活方式。当她终于认清这个问题的时候,才发现,可能会牵挂自己的人,自己牵挂的人,真的很少很少。
这就是报应吗?她要孤老而去了吗?才三天,她就像度过了三十年一样漫长,心一夜之间就老了。
第四天,屋里多了一个人,一个让袖珍意想不到的人,优子。
优子是泽冶带来的,他对她说:“我听华总说,你在这里度假,优子放寒假了,你喜欢的话,我让她留在这里陪你。”
“她是人,不是宠物。请带她回去。”
泽冶又留下一句就走了:“来这里,是优子的意思。她很想你。”
优子的到来,让她想起无名刚来到她身边的时候。此刻的她,不喜欢身边任何人,包括优子。她只想跟她保持距离,既害怕那个孩子对自己有所期待,又害怕那个孩子因为对自己有所期待而产生失望。
她依旧坐在窗前,一声不吭,目光呆滞的看着外面的雪地。小不点现在也快放寒假了吧?找不到她,他会着急吗?会不会想她?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吗?他会不会,等着她带他去长白山看雪景?
不能再想那个小不点了,告诉自己,那是大恶魔的儿子。
好在优子不是吵闹的孩子,她安静地倚靠在她旁边,抱着怀里的娃娃,凝视着壁炉里的火焰,一坐就可以坐一上午。她差点忘了,保持安静就是这个孩子最大的天赋。垂下眼眸,瞥了眼多日不见的她。她穿着格子斗篷大衣,及腰的长发扎成两根辫子,发梢的地方卷成蓬松的云雾形状,看上去真像一个天赐的小天使。
她6岁,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她25岁,正值花样年华。可是,她和她都是可怜的人。她感觉,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可是这孩子,她还这么小,不应该遭受这种命运。命运,从来都是不公的。
俄罗斯姑娘进来的时候,优子身子微微一颤,然后就往袖珍身上蹭。袖珍的身子稍稍有了一点反应,手禁不住搭在她细细的肩膀上,轻轻抚摸。
“小姐,吃点吧。”女子把两份午餐放在桌子上。她已经能把这句话说得很熟练了。
优子因为认生,不敢到处乱动,也不敢动食物。午餐被搁置了一个小时左右,袖珍终于对优子开口了,让她去吃饭。优子抬起被长睫毛覆盖的眼皮,小声的说:“袖珍一起吃。”
接下来的几天,优子成了袖珍的小伙伴。优子吃饭的时候,袖珍跟着吃,优子有时候想说说话了,袖珍就陪她聊天,给她讲故事。维萨偶尔过来看她,她就不说话了,依然保持安静的坐姿,一声不吭。
直到有一次,优子刷牙的时候,血丝伴着口里的水流了出来,她才着急地喊着维萨的名字,她也只是条件反射的叫人,没想维萨过不了一会儿真的上来了。
袖珍慌乱的翻找维萨之前时不时就会送来的药,发现真是什么都有,药物齐全,从敷的,到贴的,到吃的喝的,各类的药,样样具备。随手抓起消炎药就要往优子嘴里丢,却被维萨制止了。
原来,这是优子第一次换牙。小小的乳白色牙齿从水槽里捞出来的时候,袖珍心里泛起一种莫名的异样感觉,大概和优子一样,受到了惊吓。牙齿掉出来的时候,应该很疼吧?她似乎能体味到血丝充斥口腔的恶心感觉,忙轻轻安抚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优子,也安慰自己,这是每个孩子都必须面对的成长历程。
为了消除优子的顾虑,袖珍找了个小塑料盒子,把牙齿洗干擦干,放进里面去,“等这个小盒子装满了,优子就能长出一口比现在还要漂亮的牙齿了。”
优子换牙的地方跟无名一样,也在门牙。她估摸着,换牙都是从门牙开始的吧?不过,那小不点的门牙现在应该已经长全了。
跟优子相处的第五天,袖珍终于踏出呆了接近两周的房间。只有这时,她才知道,这里不是华天修的家,并且,这个地方,她认识。那些让她悔恨的诺言,那个让她不敢再想起的夜晚,统统涌上心头。
她像脱了缰的小马飞奔出去,脚却被一次次地覆盖进地上的雪层,快跑出院子的时候,她终于跌倒了。因为穿的是拖鞋,脚上只穿了一层袜子,所以又不好走,脚又冷。
一只大手将皮面手套摘下,伸出横在她眼前,她抬起脸,看到阿潘。阿潘的眼神非常复杂,似乎带着隐忍。只有他知道,袖珍在经历着自己认为难以忍受的两周里,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的华总,事业已经到了岌岌可危,一触即发的地步。
过去的半年,受限的资源让leo放不开手脚,只能一笔单子一笔业务的谈,《gamer》每一步都走的举步维艰。原本顺利的节目筹划根本施展不开,不仅跟外界的不合作有关,更与公司内部有人挤兑撇不开关系。内忧外患的leo,只能靠多拿几个项目扎稳脚跟,一个个都是巨额款项,谈何容易?现在集团里的人对他虎视眈眈,最坏的结果,也许会让他出让大笔股份,如果真的做到这一步,那leo在winner,甚至在圈内的地位足以被摧毁。
“想不想去看看l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