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绮梦无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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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人轻易入眠。0
战荳荳躺在床上挺尸状,心里兴奋的有点睡不着——确切的说,是大起大落后,心态有点不稳,从希望到失望再到希望,过山车一样的遭遇,若非她的小心脏强健,只怕都要一命呜呼了。
夏致哥哥亲她了唉……很幸福很圆满有木有?战荳荳拉着被子盖住自己半张脸,怕露着满口大白牙有半夜装鬼嫌疑。激动激动!万里长征取得了一场关键性的胜利!她非常肯定,这一定是夏致哥哥的初吻。
啊啊啊啊!好想宣告全世界啊!战荳荳幸福的在床上翻滚,被子都已经快被她双脚踢出两个洞来了。
想细细回味这甜蜜的瞬间,但是当时可能嘴巴被封起来所以大脑缺氧,感觉那十几秒钟模模糊糊的,除了依旧有如沐春风的微醺沉醉感,怎么也想不起来细节问题——好懊恼啊!这种辉煌的瞬间,应该用个DV录像来才好,每天看一遍,不,每天看个百八十遍的,才能缓解夏致哥哥离开的这几年时光啊。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中考的时候考到的两句诗词,现在真的好应景。
她要不要干脆一辈子不刷牙了?……好吧,这个主意不靠谱。要不不洗手了?呜呜呜呜,怎么才能把这美好记忆留的长点呢?
破脑袋,关键时刻不顶用啊!战荳荳拍了一下自己额头,叹气。
手一拍下,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完了完了,她这手,可不光光是吃夏致哥哥豆腐的手,还是“抓龙手”啊!
抓住夏非寒那朝天一棍的细节,她可是历历在目,到现在为止,手里还有手感,脑海里还有清晰的记忆——她当时几乎是用斗鸡眼看的,看到的也只是最前面的一小截而已,可是却好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透视一样,清楚的不得了。
甚至再往前,夏非寒刚拉开移门的瞬间,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家伙垂头丧气窝在小窝里的模样,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靠!这是什么情况?选择性记忆啊!那也应该记住夏致哥哥那部分啊,你不能因为夏非寒那猪头有暴露癖你就记那龌龊的害羞玩意儿啊!脑袋!拜托你有点出息醒醒好不好?
战荳荳一扫刚才的欢愉,自己跟自己对上了,脑袋里打着一场战斗,拼命想用属于夏致的记忆去覆盖夏非寒,可是怎么都无法如意,甚至到最后,满脑子就全是夏非寒。
崩溃了崩溃了!战荳荳从床上跳将起来,放水泡澡。为什么现在觉得好像全身上下都是夏非寒的味道和触觉?他抱过自己亲过自己拉过自己小手……靠,怎么可能比夏致哥哥还要更加亲近?
这都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是夏非寒太不把她当女人了,还是她把自己太当男人了?她记得那些情况发生之前她和夏非寒很正常啊……
战荳荳百思不得其解,啊啊啊啊啊!不管了!洗干净!然后,一心一意的想着夏致哥哥,睡觉!
夏非寒?哼哼,下水道里冲走吧!
战荳荳三心二意的想着夏致的时候,夏致在一心一意想着战荳荳。
今夜对他来说,也完全是崭新的。
他亲吻了荳荳呢。
有点怅然。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事情。毕竟,这不是自己这个年龄应该做的事情吧?毕竟,这不是应该他和荳荳做的事情吧?他一直那么注意一直那么控制,他一直把荳荳当做自己的妹妹,他一直以来都掌控的如此恰如其分,为什么在今夜,会破例了?
他以后该怎么面对荳荳,以后该怎么定位这段关系?让他承认就这样爱上了荳荳?那是不是太草率了?毕竟在心里,他还是固执的遵循着以前的认知。可是,就这样忽略这一个吻吗?那对荳荳来说,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有点欢喜。他的初吻……始于温温柔柔的甜甜蜜蜜,止于狂野热烈的索求,而且,对方是荳荳,他一点都不觉得可惜。整个过程,他同样迷惘不太记得细节,可是过程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很美,很美,美得他差点停不下来,美得他,几乎就要把持不住,沉沦。0
……男女之欢爱,原来如此?荳荳的味道,原来如此?
他……有点期待……
这种感觉如此奇特,带给他全新的感受,情绪在血液里流淌,化成了串串流动的音符,用他特有的方式,想要宣泄出来。
他的钢琴水平一直来说只表现在演绎的完美上,但是现在,他想要创作。
他心中这份难言的情感,羞于启齿,却想要铭记在心。
夏致起身,台灯下,起笔,轻快的笔记在纸上落下,唱着最优美的曲调。
《初恋》。
微甜的,淡涩的,迷茫的,期盼的……
同样的台灯下,夏非寒正在看着图纸。改装摩托车的3D图纸在电脑屏幕上不停的旋转,源于他心的浮躁手的胡乱操作,但是目光,虽然看着屏幕,却涣散没有焦距。
他的思绪根本就不在这张凝聚了他诸多心血的图纸上。
浮现眼前的是,全部都是她。她的喜,她的怒,她的慌张,她的着急,她长长的弯弯的毛茸茸的兔子耳朵,她明亮的有神的漂亮的大眼睛,她粉粉的软软的水润的唇瓣,她修长的优美的白皙的脖颈,她圆润的柔美的光滑的双肩,她小巧的挺拔的迷人的胸部,她纤细的挺拔的有力的细腰,她挺俏的柔软的弹性的小臀,她修长的笔直的紧绷的双腿……
引入眼帘的明明是那辆摩托车图纸,但是在他心里浮现的,却全是她的影像,而且就如电脑里的图纸一样,旋转的,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
甚至,他还记得她的味道,她的温度。
*!夏非寒烦躁的一捶桌面,懊恼的扒了扒半干的头发,暗自咒骂一声。
那颗豆芽菜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他现在,好像根本就没法摆脱她。
百鸟朝凤万朝归宗……想到最后的最后,是和战荳荳一样无法忘记的画面——只不过她的角度是向上的,而他,是向下的……
他那时候下意识的放手,然后警觉她会这样摔倒,想再伸手,她光溜溜的身体让他无法着力,所以他只好用脚暂时充当她的栏杆——这应该没事的是不是?
可是谁知道,她会拉掉他的浴袍……当朝天一棍怒然拔枪,雄纠纠气昂昂直指他的头顶的时候,他有一瞬间呆滞了。
他想动的时候,她更快。他就眼睁睁看着她头也不抬的伸手,然后一把抓住了。
那一秒钟的感受,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只知道,这个瞬间,他一辈子都会记得清清楚楚,那种感觉,他到现在还是那么清晰。
火热的想要爆炸。
夏非寒郁燥,从电脑桌前起身,把身体扑入柔软的大床,把枕头蒙在头上。
不要去想她啊不要啊!他一点都不想去想她,他觉得可耻而可笑,他觉得可恨而可怕。
他居然对着那颗豆芽菜思春?放那么一两个月前,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这种可能性,这简直是颠覆了他的三观。
他居然为着那颗豆芽菜失眠?不管被哪个人知道,这都绝对是史上第一大笑话——他就算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男神级别的,但起码标准的高富帅,她呢?除了不穷,矮和挫是必须的。她为他神魂电脑还差不多,事实怎么能反过来?
而且,他居然接二连三被那颗豆芽菜吃豆腐了?是,是被她吃豆腐了。就算他亲她了摸她了那又如何?她也对他做过这些,这都是相互的,但是她还看过自己两次出浴,一次比一次劲爆,而他呢?除了看见她的比基尼兔女郎装,关键地方他可是一点都没看到。
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夏非寒清晰的认识到,他的这些念头,已经深入脑海,不受他的控制。
这才是最可怕的。
那颗豆芽菜,一心一意的追求着夏致,他对她严防死守;哪知道到头来,她一脚乌龙,而他,却忘记了守护自己的球门。
射中。
怎么办?就这样向她缴械投降?不可能的!比赛才刚刚开始不是吗?如果他不能判定她是违规,那就只好发挥好剩下的比赛——看死她,防死她,最好是,扳回比分,大比分战胜她!
夏非寒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渐渐浅浅的沉入梦乡……
“夏非寒!你起来!还我丝巾啦!”耳畔好像响起她的娇嗔。
夏非寒睁眼,便看见了她,裹着薄薄的棉被,趴在他的床边。
“夏非寒!你起来!还我丝巾啦!”她的双手伸出被窝,拉着被他压在枕头底下的黑纱。
他从领口,看见她黑色的兔女郎装。
“非寒哥哥!你让一下嘛。”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虚幻,因为拉扯,她身上的被子已经散落在腰间。
他的目光再次被她黑白相映的几肌肤所吸引,这一次,不需要假装退避,而是尽情的肆无忌惮。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