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2 / 2）

眼看法正就要追上樊稠，只见樊稠突然回身双掌聚拢发出一股强劲的冲击波。

不好，中计了！法正没有料到对方原来是假败诱敌，一时间没有防备直接被打得吐血横飞出去，吓得刘备赶忙冲上来接住。一时间没有人再敢追击，谁知道樊稠到底有没有时限的危机，万一再被打伤，自己这边可就无人能用了。

事实上樊稠有苦自知，自己刚才那一下已经是强弩之末最后一击，好在把对方所有人给镇住了。这下只要跑远了就可以逃过一截，虽然以后不可能再有燃烧修罗之心的机会，但是只要自己命保住了，还是死神之一。

可惜命运不会永远眷顾樊稠，就在他暗自庆幸的时刻，天外飞仙，从虚空中一杆漆黑长枪当胸穿过，樊稠最后一幕只能看到一对充满仇恨的冰冷眼睛。是谁？死不瞑目。

“孟起贤弟！”喊出这一声的是重伤的法正，同为西凉鬼国的年轻一代大家都相互熟识。

马超根本没有搭话，自从一家人被修罗族杀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连金枝也没有。整个人已经被仇恨给淹没了。

张飞可不干了，自己这群人累死累活地拼了半天，差点连小命都没了，你倒好上来就把我们的猎物给抢了不说，明明是熟人，我们军师问你话，你还爱搭不理扮冷酷。“小子，你别太嚣张，抢了我们的功劳还没给你算呢。”

马超根本没把张飞的话听进去，连看都没看一眼，双眼冷冷地盯着倒在刘备怀里的法正。刘备被这双眼睛给看得浑身发毛，这还是人吗？刚遇到一个怪物般的死神樊稠，现在又来一个没心没肺的野兽，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冷酷杀气凌厉的人。

马超身后走出了剩下的那三十七员黑骑，个个都是杀气腾腾，冷酷如冰。马超喉结动了几下：“法孝直，亏你还是我鬼国皇帝鬼圣大人的高徒，现在竟然甘为人下作奴仆。”

“孟起，你终于说话了。”金枝不敢相信，双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巴，双肩抖动开始抽泣。其他的黑骑也都是激动不已。

法正咳嗽了两声，“孟起，你是怪我没有给百姓们吗？”

“你说呢？”马超还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反问。

法正一脸苦笑：“难道像你们这样才算？为了你的仇恨，你想想有多少人死掉了，他们难道就没有仇恨吗？你以为我就没有吗？”

马超冷冷地看着法正。

法正继续说：“我和众多逃出来的兄弟为了什么，也是为了，也是为了有朝一日我鬼族能重整旗鼓，但是就凭几个人杀来杀去能成什么大事？我投效蜀王刘玄德不光是因为他仁义无双，更重要是他答应我要帮我们鬼族东山再起。”

刘备这时也插话说：“对，我答应过的，孝直的仇恨就是我的仇恨，我从没当他作奴仆，从他来的那一刻我就把他当作自己的子侄一样看待，现在他是我刘备的军师，可以统领我刘备的所有军队。只要他需要，我的人就是他的人。”

马超还是面无表情。

法正叹了口气：“知道吗？师傅自洛阳一战生死不知，现在据说在师兄郭嘉那里养伤。知道师傅为什么当初让师兄下山吗？就是因为他已经算出这天下将有一场大浩劫，单凭我鬼族一脉难以抵挡，必须联合整个天下的力量。你以为现在修罗族还有董卓只是你一个人的仇人吗，不！他是我们整个天下的仇人。你的仇是私仇，而天下人的仇是公仇。你说，我这么做有错吗？”

马超终于有了动作，鼻头抽搐了几下，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的大道理我听不懂，我只问你，以后你还有没有打算回来鬼国当权。”

法正失望的长叹：“孟起，你以为我是那种人吗？鬼国自然要重建，但是我没有兴趣当权，当初是师傅的安排才叫我做总指挥，但是我从没有任何念头要当权。你太让我失望了。”

马超充满寒意的声音再次响起：“好！那我就把话撂在这，既然你找到了一个好归宿。那从今往后，整个西凉由我说了算。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最好给我早点滚。”

张飞可忍不住了，“臭小子，你说这话找死呢吧！”

刘备马上拦住，看了看法正，见到他心灰意冷，知道现在不是多纠缠的时候，再说人家马超本来就是鬼族，这里确实也是当年鬼国的地界，说得有道理，既然法正都不回应，我们这些外人就更没必要添麻烦了。

于是刘备也不答话，冲着马超等人一鞠躬，谢过杀死樊稠的情意，然后招呼其他人换一条路后撤从宛城方向朝洛阳进军。

马超看着刘备军后撤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孝直兄，别怪我心黑，只是我们鬼族不需要外人来帮我们重建家园。我这番苦心，想必鬼圣他老人家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