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神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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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墓并没有给秦歌和特蕾西亚带来什么有利的消息,她是在睡着的时候被带走的,中间没有出来过,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当问到,这些年她都是怎么生活的。
她却沉默不言,似乎有话,又说不出口,迷惑,迷惘出现在她脸上。
那种迷惑,那长久的思考与无言,和那双仿佛要抓住什么而挥舞的手,就像是破入他身体的树根,纠缠,盘绕,似要攫取他的呼吸,吮尽他的血液,缚住他的脉搏······
墓的记忆有问题!
而一件事情,也变得十分诡异,借助‘赫斯顿’的扫描能力,扫面整个银色棺材,里面和外面,都没能找到疑似通气口的地方。
墓说谎的可能性很低,但人怎么会在狭小的密闭空间睡眠两天以上?
解释不通。
这中间还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最终特蕾西亚拍板,让蕾米莉亚改造一个简易的录音窃听装置,装在银棺内部,艾菲莉亚负责监听,一旦棺材被打开,录音信息就能传递出来。
录音开始的触发条件为,银棺晃动。
最长录音时间,十二小时。
银棺内放入了和墓等重的枯树叶后,由蕾米莉亚这个专家,对银棺的的外部开起区域进行物理破坏,并伪装为撬棺损坏。
而后重新埋入土中,盖上树叶,完成伪装。
这些伪装能不能骗过对方,秦歌并不知道,但只要墓在他手上,墓是安全的,他们就立于不败之地。
他们则决定先找埋棺材的人,一是打听秦诗的消息,二是了解银棺的事,三是了解他们进山林的目的。拥有足够的信息,他们才能在这一整场事件中拥有进退的余地,甚至占据主动。
“他们将银棺埋在这边,周围一定有他们留下的痕迹,没有任何一种伪装是完美的。”特蕾西亚以银棺埋藏地点为中心绕圈观察,右手托着下巴,左手心托着右手肘。
看似在认真思考,但是,问题是,你不时地把眼睛扫过来是怎么回事?我身上难道还会有线索么?
秦歌颇有些无语,他是明白了,这位特蕾西亚警官似乎,好像也不怎么精通寻找线索。理论倒是一套一套的说得丝毫不错。
所以,其实你最擅长是抓着平时听来的理论装么?
因为,你看,她那来回走的动作神态还真像那么回事!骗一些吃瓜群众绰绰有余。
想是这么想,秦歌也没有从周围看出任何疑点,借助‘赫斯顿’的扫描系统,除了他们几个人的痕迹,再没有其它。这伙人,就像是凭空在这边出现,把银棺埋了下去,然后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难道是我的推测失误?其实并没有所谓的偷棺人么?”秦歌不禁出声,怀疑起自己先前的推论起来。
“结合特蕾西亚和秦歌给出的线索,这里一定出现过其他人。”蕾米莉亚一贯的无口声音从旁边小一号的猩猩中传出来。
从蕾米莉亚赶过来到做好伪装,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小时,此时已接近十点。中间没有碰到欧阳道场的搜索人员,只能说幸运。
在几个人正迷惑不已时,墓有了动作。
少女站在秦歌的身旁,横向伸展开双手,宽袖垂至膝弯,长发在地面盘旋,围着脚绕成圈。
“墓,你在做什么?”秦歌忍不住问出口,这种仪式一样的动作,早上为他带来一个红果,这次又是什么?
“我说:每一件事物寄宿着一个灵魂,他们单纯,聒噪,每时每刻都在记录,每时每刻都在叙说······”墓的话平直,细腻,谈谈地穿透心底。
这不是在回答秦歌。
特雷西亚和蕾米莉亚的注意力被转移过来。
这一段熟悉的语句,让秦歌忍不住开口:
“我愿身化大地,倾听悲伤,倾听抱怨,分享欢喜;我愿身化清风,带走孤独,带走伤痛,传递问候·····”
声音由低到高,清朗而富有节奏。
这一段冗长的咒文,因为很好听,所以他记得。
这是一个据记载十分高端的咒术,将心灵沉入大地,沉入空气,沉入周围的一切事物,依靠细腻的感知分辨一段时间内周围的改变。
咒术效果是在脑海中还原圈定地点前一段时间的变化,依托于丰富的见识和高超的施展技巧,阴阳师甚至能在脑中完全模拟出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越是精深的阴阳师,所能回溯的时间越久,回溯的空间范围越大。
咒术名为‘小神游’,分类于言灵科,设想属,附灵种。
墓负责低音,掌控咒言的速度,秦歌负责高音,掌控着咒言的节奏。混合的旋律,在这片森林中传递,回绕。
“我的身体,寄宿着一个灵魂,它愿意为你,区分爱与恨,区分喜与悲,区分善于恶······”
“我的灵魂,寄宿着一个身体,它愿为你哭泣,为你欢笑,为你祈祷,为你呐喊······”
记载的阴阳道咒术,并没有出现记载中的效果,无论是他秦歌,或者是秦诗。当然,施展咒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天赋,心境,动作,吟唱,还有见识,经验,各种因素都有影响。
但今天,第一次。
第一次,秦歌觉得他进入了一种心境,一种一无所愿,只剩吟唱,只剩演奏的心境。
遗憾的是,直到咒文结束,依旧没有任何奇异的事情发生,一如他和秦诗在道场中一样。
他睁开眼睛,看向墓。
如果是鸥阳道场,拥有‘小神游’术记录并不奇怪。所以,墓果然和欧阳道场有关么?那为什么又记不得任何人和事?
据说惊吓,能让一个人暂时性失忆,墓是不是这种情况?如果是,那这伙偷棺人真的是不能原谅!
攥紧的手,显示着他的愤怒。
正当秦歌陷入思考,沉浸于愤怒,墓收起横者的手臂,缓缓扬起,一指:
“它受伤了,哭泣了很久。”两颗晶莹的泪珠从从她的眼角溢出,抬起的手臂上,隐隐泛起青红的颜色。
“墓!你?”不可置信让秦歌瞪大双眼。
她感受到了?她施展成功了?
这个谜一样的少女,似乎正为他揭开这个世界的面沙,露出后面的真实。
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怎么回事?
一字一顿,秦歌的话音不可抑制地颤抖:“你真的听到了。”虽然是这么问,但墓的手臂上,如同被鞭打一样的伤痕刺痛着他的眼睛,直透心底。
这道伤痕来的毫无道理,就这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