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2 / 2)
花念吟似笑非笑的脸显得如此的妖冶,鼻底的呼吸洒在楚言翊的脸上,让楚言翊的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楚言翊没有回答,反而是转过了头不去看她。
他的举动,在花念吟的意料之中,在那日自己告诉他自己被司马谈服下了不孕的汤药之后,楚言翊便很少来这听雨苑了,即便来,也更多的时候只是站在苑外默默注视着自己。
孩子,对于楚言翊来说,不止是一个儿女那么简单,更代表着项家的后代血脉的传承,就算他不在乎,项家又怎会不在乎?
他若是选择了自己,那么,放弃的,就是项家。
项家对楚言翊来说有多么重要,没有人比花念吟更加清楚。
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花念吟吃定了刘彻,同样也吃定了楚言翊。
花念吟伸出手,将楚言翊的脸转了回来,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她努力地笑着,朱唇轻启,继续说道:“楚言翊,当初是你将我送进皇宫,我留在了刘彻身边十年,他对我也是千般依,万般宠,可我终究没有爱上他,只是因为他虽说爱我,却从未真正相信过我,或许说他想要的,只是可以找个人来寄托感情,而我则不幸地成了那个人。而你……”
花念吟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放在他脸上的手温柔地抚摸着他冷峻的脸庞,可眼中的神情却没有任何的改变。
楚言翊突然伸出手将花念吟的手给握住,看着她的唇,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而你,你在恨,恨自己当时为何要将我送进皇宫,成为别人的女人,但你也同样在庆幸,庆幸我没有爱上刘彻,可尽管我没有爱上刘彻,但却没有想到我的心中却早已有了一个墨如斯,很早很早就已经有了,所以,你没有机会,没有任何机会。现在我离开了墨如斯来到你身边,你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但是却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被你父亲所害不能生育,一个曾经是别人的女人,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你怎么娶?”
花念吟是法医,是演员,她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也自学过不少的心理学,对于他人的心理可以分析地彻彻底底,所以她的演技才会如此好,所以她才会如此理直气壮地吃定楚言翊。
“谁说我不敢?”终于,楚言翊忍不住说道。
他手下的人没有一人可以猜透他的心思,可是每次在她的面前,他就感觉自己像是毫无遮掩地被她看透,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
可越是这么说,却越是让花念吟笃定自己的说法说中了他的心。
“你敢吻我吗?”
平静,很平静,没有赌气,没有脸红,没有害羞,就像是在说天气很好一般。
楚言翊也没有想到花念吟竟然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一句话,整个人就像是愣住了一般。
见楚言翊没有回答,花念吟却主动地踮起脚尖,吻上了楚言翊的唇。
瞬间,楚言翊只觉得自己的头脑一片的空白,整个时间就像是停止了一般,就算他在爱花念吟,也从未想过,她会主动来吻自己。
不知道对于楚言翊来说这个吻代表了什么,但是对于花念吟来说,却并非什么大事,在国外生活多年,亲吻本就和日常礼仪一般,再加上她身为演员,除非是和自己心爱的人接吻,其他人,也不过就是在比吻技的高低罢了。
花念吟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在楚言翊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离开了他的唇。
花念吟向后退了几步,看着楚言翊,终于收起了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对着他嫣然一笑。
一笑过后,花念吟飞身,离开了太史府。
一阵微风出过,吹散了一地的残叶,楚言翊虽然因为花念吟的吻而失了神,但是他并没有傻,他知道花念吟离开了。
她若是闯,他可以拦,可以强行将她留下,但是她没有,她就这样走了,他连挽留都做不到。
满地枯黄的残花枯叶,还在继续凋零,她留下的,只有这些支离破碎的东西。
不仅残损了花草,还残损了他的心。
他知道,自己留不住她,从在屋顶上她故意假罪,告诉自己不要爱上她的时候他就知道,从在九回山谷,墨如斯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从多少次被她拒绝,多少次被她的言语所伤的时候他就知道。
他知道知道都知道,可他还是宁愿欺骗自己可以将她留下来,可以将她留在身边,让她忘了墨如斯。
但不管他如何自欺欺人,他还是在花念吟的眼中看出来了她对墨如斯的思念,看出了她对自己没有一丝情意。
娶她?只要她愿,他有何不敢?
不回答,不是不娶,只是因为她不愿。
他从未在一个人面前显得如此卑微过,他是如此高傲的一个人啊!
只因为他爱她,所以他可以让自己在她面前卑微,却决不允许这份情也继续卑微下去。
楚言翊从未想过自己变成一个正人君子是什么样子的,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这一次,他想要伟大一次了。
“来人!”楚言翊一声令下,立刻就有附近的影卫出来跪在了他的面前,楚言翊对着影卫吩咐道:“边关危及,本少主身为项羽后人,绝不能对匈奴的侵略坐视不管,本少主决定亲自率领楚军前往边关破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