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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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贺峰和云南方面谈投资考察意向的时候,对方说七月二十号他们寨子里有以为八十岁的老人要办寿宴,很热闹。建议贺峰可以在那天去,考察的同时还能看一下当地的特色。如果能够谈成投资案的话,这些地方特色会是很吸引游客的卖点。
如果放在其他时间贺峰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是这次贺峰拒绝了,因为那天是他已故妻子的祭日。人生就是这样,每一天有人出生有人死亡,一个人的生日可能就是另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在哪天会被上帝召唤,看开一些放下一些心里就能好受很多。
和哲男一起去墓园看贺宅曾经的女主人,贺峰发现他以为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的要被忘却女人却渐渐清晰起来清晰。看着墓碑上的那个女人脸上的笑容贺峰的思绪渐渐飘远,记忆里这个被称作贺太的女人大多时候都是在家里。哲男没出生之前她每天的中心都是他,照顾着他的起居,他外出上班的时候她就伺弄着阳台上的花,打扫家里的卫生。每天下班回家她会帮他按摩,打水给他泡脚,嘴里说着他辛苦了,问他明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
哲男出生之后,他的事业也算是小有所成,她每天的重心就变成了哲男。陪着哲男玩游戏,给他织毛衣,给他讲故事,送他上学,开家长会,参加亲子运动会。哲男缠着他要他陪着去游乐园的时候,她都会温柔的牵着哲男的手,哄着他告诉哲男“爹地是要去赚钱,要给你更好的生活,哲男要乖,妈咪陪你去游乐园”。
她生病住院的时候,他也只是每天去去看她一次,还都是匆匆忙忙的,她却从来都是笑着对他。在他印象里她从来没有一句怨言,还总是帮着他说话,听不得别人说他。佣人打电话说她可能不行了的时候,他心里只是有些难过。很早之前医生就已经说过她可能不能陪他们太久,现在接到电话也没有了惊吓,只是难过这个陪了自己十几年,生下哲男照顾整个家的女人离开了自己。
到医院的时候,哲男虽然伤心却没有怪他,因为哲男说她总是在告诉自己的儿子不能怪自己的父亲。说他每天为这个家在外面奔波,承受的压力和困难不会比任何人少,说他们应该要做他坚强的后盾,要支持他,不能怨他。
她离开之前拉着她的手,要他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哲男,要他以后再找一个好的女人陪着他,说她不忍心看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还说了很多他们以前认识的时候的事情,说她没有后悔,说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很幸运能够做他的自己。说谢谢他当初接受公公的安排和她结婚,说如果有来生希望能是他是因为喜欢她而选择她做妻子。
看着她红光满面,嘴角含笑的样子,他知道他的妻子这是回光返照。本来他应该说下辈子他一定会喜欢她会爱她,会追求她,会主动向她求婚,会做一个合格的关心爱护妻子的丈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就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只能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落下了那天的第一滴眼泪。她像是终于满足了的样子,抬手想要覆上她的脸颊,他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时候,那双因为疾病只剩下皮包骨的苍白手却先垂了下去。
在哲男的嚎哭声里,这个陪伴他走过十几年风雨的女人终是离开他了,看她嘴角挂着笑容闭着眼睛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那时候他的心里涩涩的,有愧疚,有难过,却没有那种书里说的永失所爱的痛彻心扉。甚至升起了一丝解脱的感觉,每天都被她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他也想过要让自己回报她最想要的爱情,但是心却一直平静无波。
站在墓碑前,低头看着哲男红着眼眶说着最近的工作情况,说着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情。说着他妈咪要他找的温柔贤淑的还没有找到的妻子,贺峰抬头看着远山,脑中浮现了照片里的女子要他找一个女人照顾他。心里叹口气,贺峰觉得有些他这一生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人了。经历过她这任妻子,他对女人都没有了那些心思,觉得没有付出真心爱上一个人之前,即使娶回家了也只是再一个她。每天在家里等着他回家,明明是夫妻却相敬如宾,没有夫妻之前的温情缱绻,只有像对待宾客那样,亲切有余亲昵全无。
看到了她那样因他而得到的寂寞的等待大于远远大于甜蜜幸福的一生,贺峰不想再浪费一个女人的青春和爱情。既然自己给不了她们想要的,与其只是秉着找一个照顾自己的人,还不如花钱一直雇佣着一个已经很熟悉的佣人。不会因为对方的无尽的无悔付出而觉得愧疚,也不需要抽出时间去陪自己不爱的人,那样对他来说不是幸福不是让他觉得轻松而是想要甩掉的负担。
哲男妈妈的忌日过后,贺峰带着Noman去了云南,这次如果顺利的话云南的度假村就能开始着手开发了。在飞机上看着企划案和村寨的介绍,贺峰不知道这次被延后的工作,会让他遇到自己一生唯一的挚爱。
曾经他无意的在屏幕里看到电影的宣传,上面说:会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即使没有一见钟情,即使她身边还有其他优秀的女人,你却只会注意到她一个人。
在酒店的汗蒸房里他遇到了这样一个女生,那时候他没有觉得什么,休息好之后带着Noman去云南的少数民族村寨实地考察,和那里的村长县市级领导一起走进那个贫瘠却让人觉得生机勃勃的村寨。满意的回到酒店,好好的休息了一个晚上,早上按照生物钟起床在露天花园里喝着咖啡看着报纸。昨天那个女孩从睡梦中醒来,却像是被什么吓到似的,脸色煞白的飞也似的跑掉了,好像她身后有凶猛的野兽在追她。
原本不错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不好,他觉得自己不喜欢那个女孩的反应。回香港之后他有几个月没有看到那个女孩,脑中对她的那一点记忆好像也全部被抹掉了。每天忙着天堃的事情,忙着帮哲男善后,忙着扩大自己的事业。直到再次相遇,他才发现他能清楚的记得他们的那两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