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性还是野兽（2 / 2）

“你会告诉我吗？”稍稍安抚了一下自己惊呆了的心灵，玖田葵努力地想抬头看炎，但后颈的大肿块却不允许，所以只能保持着一种很奇怪的姿势。

红发的男人挑了挑眉，然后在玖田葵“得救了”的表情中蹲下。

“你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吗？”

听到炎的问题，玖田葵莫名其妙地皱起了眉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忘记了吗？我敲晕你之前在做的事情？”炎完全没想轻易放过玖田葵的样子，他用那双和玖田葵十分相像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少女，似乎是不想错过她任何的表情变化。

这种强迫式的态度让玖田葵很不喜欢，但由于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少女松了嘴，“我不是遇到你了吗？然后……”

然后怎么了？

……对，她掐住了坂田银时的脖子。想要杀了他。

想到这里，玖田葵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震惊，她有点难以接受这个答案。她怎么可能想要杀人！！而且对象还是松阳老师重要的学生！！这怎么可能！！！虽然坂田银时一直很惹人厌，但她也不至于想要灭口啊！

“呵。”光看少女的表情也知道自己达到了目的，炎轻轻一笑，用的是那种玖田葵从没见过的笑容，“看样子是想起来了。”

充满了嘲弄和恶意的口吻让玖田葵害怕地向后移了移，她紧紧咬着下唇，看着炎的眼神变得害怕了起来。

就是这样的眼神，她当年就是这样的眼神看他的。

男人的表情突然间变得更加危险了起来，薄唇微勾，双眼微微眯起，他伸出手挑起玖田葵的下巴，然后凑了上去，“害怕，恐惧，厌恶，对，就是这样。”

“你害怕的是谁？恐惧的是谁？厌恶的又是谁？是我吗？”炎冷笑，“不，不是，你害怕的是自己，恐惧的是自己，厌恶的也是自己。”

“难以置信吧，自己竟然会有那样的念头。那一瞬间想要堕落的感觉怎么样？”就算玖田葵已经小脸发白，浑身发抖，炎也没有停下那宛如利刃般的言语攻击，“是不是突然间很享受？”

“不……”

“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反常吗？呵，像你这样聪明的孩子肯定是发现了吧？”

“不是的……”

“不是什么？你没有产生过想要杀人的冲动吗？”

“没有……我……”

“骗人。”炎在玖田葵惊恐的表情下微笑，“你的身体在渴望着血液和杀戮。”

红发的男人用理所当然的表情摸了摸玖田葵乱糟糟的头发，“这是当然的。”

只有先正视自己是一头野兽的事实才能够掌控住自己，如果披着羊皮的狼在羊群里待得太久，从而忘记了真正的自己的话就太可悲了，饥饿迟早会令他觉醒。觉醒后所迎接的就是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绝望。

玖田葵是夜兔和人类的混血，就算是半个夜兔她也有夜兔之血，更何况炎的血液比起一般的夜兔更加地暴虐，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会失控，那么，还有一半人类血液的玖田葵又怎么可能压制的住呢？

如果说夹在两个种族之间给玖田葵带来的是一时的安稳，那么，还不如现在就让她倒向最有可能的一边。

完全的野兽要比懂得人性的野兽幸福多了。

“异常的食量，畏惧阳光，常人所没有的怪力，这明显不是人类所能有的吧？”早就在暗处就发现了玖田葵这些异常的行为，炎的表情是不容反驳的震慑，“还不明白吗？你的种族是……”

“小葵，我来接你了。”

清冷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打断了炎的演说，被打断的人不悦地放开了玖田葵的下巴，转过身看向窗口。

浅色的长发飘扬，身材较为纤瘦的男人正站在大敞的窗口面前，他那和发色相似的眼睛睁开，就好像一把锋利的武士刀直直向屋内的红发男人刺去，吉田松阳的脸上已经毫无笑容。

“别担心，很快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