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火二（2 / 2）

外墙的方向又传来一连串响亮的呐喊。那是风暴斗篷的巨石魔像再一次地冲出阵列向城墙突进。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那么多的巫师，有着这样多的魔力可以浪费。

或许叛军是想要用巨石像的残骸垫上雪漫城头也说不定？

但这不过是徒劳的。

塔楼上的十数架青铜重弩确保它们最远在城门外两百尺的地方一定会被尽数射个稀烂。

果然，在战友团的圆环小队牵制住了最前端的一座石像的脚步后。塔楼顶端立刻便传来了一连串的机括绷动声。数支漆黑的，足足有一尺半长的钢箭划破空气，将石像凿出了数个前后贯通的大洞。眼神好的弓箭手甚至可以看见那巨大的创口内部的光泽。

巨大的人形失去支撑，轰然倒下，而守城士兵的欢呼声也随即响了起来。

一方士气提升，一方士气下落，这些大家伙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堵塞道路。城墙之上，勇士们依旧在浴血奋战。

【总感觉有些不对……那些石像里面好像有着什么东西……是什么呢？】

米妮不住地在黄灰色的残骸上打量，试图找出异常的地方。然而她隔着这样远的距离，又怎么可能会比站在第一线城墙之上的士兵看的更加清楚？她的探寻注定要无功而返。

这样没有任何效用的战术叛军已经连续使用了数天，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够猜到那些巨石像肯定有问题。然而叛军的攻势是这样的猛烈，即使是在夜晚也一直保持投石机和弓箭手的远程袭扰。让城内的守卫连收敛战死者尸体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研究那些剥落的巨石块了。

除了残骸上的魔法波动以外，雪漫的军队对那些东西一无所知。但是，在一件炼金造物上检测到施法残余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事。

【一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算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呢？又不是我要守这城。】

她的视线随即移开，漫不经心地巡视着城墙边缘的惨烈厮杀。无论是叛军战士的狂热还是主城守卫的坚毅都不能够引起米妮的注意力。只是这样子看着，看着这些身强力壮的士兵为了那几尺宽的石头打的你死我活，用鲜血和内脏将灰白色的石块染成殷红的颜色。

两群虫子在打架，无论虫子撕咬的多么勇猛，都只是猛兽眼中的笑料。

然而，这淡漠的视线在看到某人的时候便立刻转换。由冷静迅速地成为了愤怒。

【这个白痴！居然在战场上面分心！】

掌中的魔力迅速地延伸出体外，将一枚小铁片渗透后迅速将其扭曲成为扁平的锥形。随后，便是用力一掷！

城内的弓箭手正巧在这时投射出一轮箭雨，有了大量的投射物作为掩护，这枚小圆锥顺利地到达了它的目的地，被击中的家伙发出一声闷哼，本来或许能够砍死一个百夫长的一斧重重地撞击在地上，随即这名强壮的诺德勇士便被一拥而上的军团步兵用数柄制式短剑捅成了刺猬。

【危机解除，换个地方吧。】

她刚想要离开，便从塔楼的下端传来了几个脚步声。其中的一个声音凝重而沉稳，至少也是一个百夫长的战力。不过这并不能够给米妮带来多大的困扰。

【算你们倒霉，居然在这时候挡我的路……可恶！又是一个连碰都不能碰的！】

米妮微微皱起了眉头。

………………

弗朗斯特不动声色地将放在剑柄上的右手从按姿改成握姿。就在刚才，他似乎听见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

他朝身旁的中年军官打了个眼色，随即小心地走到那挡在瞭望口附近的一堆木箱之前。突然用力一推，眼前的这个脆弱的木质结构便坍塌成了乱糟糟的一团。一大摊历史悠久的蜘蛛网被这气流扬起，飞的到处都是。

“唔，小心无大错。”他敲了敲脑门上的头盔，钢质品发出的脆响在这个小角落里回荡。

看样子是错觉，这里什么都没有。那么，这里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吗？”

“大人，所有的布置都已经完善，就等那最后发动的命令了。”他身后的中年军官微微弯腰，尊敬地说道。

“那就好。”重剑士的目光穿越硝烟密布的战场。最终定格在城墙外的某处。“雪漫唯一的依靠就是那道坚固的外墙。倘若外墙失守，风暴斗篷的兵力优势将会得到彻底的发挥。而内城的防御并不足以这样庞大的数量。”

“但是外墙足够坚固。”中年军官适时地说了一句：“数百年来还从来没有一支军队能够跨越雪漫的外墙。”

“是啊。从来没有。”弗朗斯特沉声说道：“一直到巨龙袭来之前。”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城门附近的某处，那个部分的砖石的颜色似乎要比相邻的城墙要深上了一点点。

“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