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生为忍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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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着旬野安太郎在墓园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他眼泪流干再无可流,嗓子嚎哑再也喊不动时,才站起身领着他回家。
太阳已经下山了,背后的山崖在暗淡的暮色下变得模糊起来,东边的天空上月亮隐隐约约露出半张脸,树林里炸起一群惊鸟匆匆飞过天空。
我牵着旬野安太郎的手,两个人身上都脏兮兮的,我的衣服上满是血污,他的衣服上满是泥土,转过一个弯,逐渐步入黑暗的安静墓园被我两落在身后。
之前宇智波诚还在的时候,对于旬野安太郎我从没有特别看望的想法,或许是因为想着他父亲在一切有他我正好偷懒,闲杂诚死了我便自觉担起了作为师兄的责任。
一开始小孩子还沉浸在难过的情绪中,直到走到我家门口,他才发现面前的房子不是他熟悉的那栋,这才恐慌起来:“镜少爷,我……”
“叫我师兄。”我打断他,松口手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斑和泉奈都出任务去了,二哥身为族长忙得要命现在还没回来,家里冷冷清清的一片黑暗,就算我拉亮玄关处的电灯也没有带了丝毫暖意,我不由怀念起以前刚回家就有热气腾腾饭菜的时候。
记忆中的一切总是会被美化的,现在想想一回家就能吃上热饭其实在父母都活着的时候也很少,大家总是都很忙,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但我总是固执地认为他们在的时候,家才像个家。
我问安太郎饿不饿,小孩子摇头说不饿,结果他刚说完肚子就开始唱起歌。身体这么诚实的信号让冰蓝色头发的孩子立刻涨红了脸,垂下了脑袋。他脸颊上带着婴儿肥,因为皮肤生的白就显得很可爱,此刻低着头从我角度看下去更像只垂头丧气的仓鼠,让我忍不住笑了一声,卷起袖子往厨房走去:“你去洗个澡,待会出来吃饭。”
他却没有按照我给他指路的方向走去,反而紧跟着我往厨房走。
我停下脚步回头俯视他:“怎么了?”
半晌,他才小声地对我说:“那边太黑了,我有点……怕。”
我望了眼漆黑的走廊一眼,一个黑暗的陌生环境的确会给小孩子带来许多可怕的想像,我一时间都忘记了旬野安太郎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他已经出过任务了,估计手上也有人命。
“镜师兄,我,我先跟你吃饭吧。”安太郎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我想了想也行,反正我也受够自己浑身黏腻腻的脏样子,恨不得能早点洗澡。
厨房里的各类厨具调料倒是很齐全,就是食物少的可怜,我找了半天才从一个角落里翻出来三个西红柿一个鸡蛋和一袋面条,闻了闻味道应该没坏。于是最后我和他只吃了两大碗西红柿面,鸡蛋少得可怜。
汤汤水水下了肚,姑且不说经不经饿,但总算给身体带了一份暖意,胃部被填满一时间也有种满足感。
安太郎很给我面子地把面条和汤吃的干干净净,放下碗他说了声:“我吃好了。”然后把筷子恭恭敬敬架在瓷碗上,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
比起他这样端正的坐姿,我就豪放了许多,盘腿坐着也不顾此时穿着和服这样的坐姿有多不雅观,反正会因为这种事情教训我的父亲也不在了。
我抬头向上位看了一眼,父亲还活着时,吃饭的时候他总坐在那儿,等着母亲把饭菜端上来,我们兄弟几个一有什么小动作或者坐姿不对,就会被他点名批评。现在他不在了,也没人会坐在那儿了。
幻想中的人影和暖色光线被现实侵蚀,一阵夜风顺着拉开的纸门吹进来,让我打了个冷战。
扔下碗筷,我拎着旬野安太郎去浴室。
传统结构的浴室里,用石头围成的浴池足够大,容纳一个大人一个小孩绰绰有余。
一脱光衣服,我才发现旬野安太郎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但是身体的肌肉却不少,想想也是,他父亲可是宇智波诚,就算他不会忍术平日里对他的训练也不会少。
而且我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清淤,猜想正因为旬野安太郎没有查克拉,老师才会对这个孩子要求更高。
在我打量这小子的时候,他也在打量我。在我转过身的时候,他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叹。
我正拿着木盆冲身子呢,听到动静回头:“怎么了?”
“你背上的伤疤……”透过雾蒙蒙的白色水蒸气,安太郎的小脸上似乎是艳羡的表情?
艳羡?
我想起来自己背上的确有一道很长的陈年旧伤,是我当时刀术不过关有次出任务时被人用苦无硬生生划的,因为太深了,所以到现在伤疤还很明显,估计这辈子是消不掉了。
抬手摸了摸,我发现那道伤口真的很长,从右肩一直到左腰,这么深的伤口我当时都没死掉,说明我生命力也挺顽强的。只是时间隔得太久,我对那次受伤都没什么印象了,要不是今天安太郎提起我都差点忘记自己背上还有这么一道伤口。
“你和我父亲一样,身上都有好多伤口。”吃过一碗面又被我扒掉衣服,安太郎在我面前反而放松了下来,没有开始刚进门时那么拘谨了。
现在他泡在浴池里,小脸红扑扑的,琉璃一样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钦佩羡慕向往等等不一而足的情绪:“这是强大的象征!”
嗯,语气也很兴奋。
我想想,他说的也没错,哪个强大的忍者身上没有十几道伤口的。
大家都是腥风血雨这么走过来,磨练了实力也被留下了各种刻痕。
扎起洗干净的头发,我坐进浴池里,热水从四面八方一下包围了我,像是在母亲子宫里一样温暖,让一直疲惫的肌肉瞬间放松下来,精神也不再紧绷了。
我舒服得低叹一声,向后靠在浴室墙壁的瓷砖上,冰冷的瓷砖似乎没有被水蒸气影响,还是那样冷冰冰的,就如同一具尸体怎么捂都捂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