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三生劫谁弥足深陷?一(上架万字么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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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拾叶察觉道一丝不对,环顾四周,杀机顿起。
凤汐暗叫不好,正欲遁走,身上一紧,已被枝蔓困住动弹不得,片刻之间已到了那女子的身前。
这绝美的容颜,不是拾叶又是谁?
“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拾叶貌美如花的脸此刻变得面目狰狞。
在师伯身边这么久的女子,竟会是妖物骟!
凤汐吓呆了许久,既然跑不掉,索性直言不讳:“你根本就不是仙!”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拾叶忽然笑了笑,素手把玩一支梨花在手中:“其实,就算你看见了也没什么,啊谨他一定会信我,而不会信你!铪”
那种肯定的得意神色,真当是极其令人厌恶的。
“我不信!”凤汐看着拾叶此刻的笑,全身起鸡皮疙瘩:“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他们与你无冤无仇,若是师伯知道你如此心狠手辣......”
简直不能想象,师伯喜欢的女子竟然会是这样的,凤汐在心里无数次告诉自己师伯一定被她蒙在鼓里了。
“不,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
拾叶笑着逼近,眼前毫无灵力的凤汐,已然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只要你死了,啊谨就不会知道了!”
心里仅存微弱的一丝信念,凤汐连连倒退了几步,纤弱的背抵到了后面腰般粗的梨树,既然无路可退,索性坦然面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我死可以,告诉我理由。”
看着这个小丫头倔强的神色,拾叶反倒生出一份玩味来,缓缓开口道:“第一,我根本没有杀他们,我只是借用他们的灵力而已,他们根本就不会死。第二,我讨厌你这张脸,凭什么你可以和她长的那么像,我用了七千年来换,你呢?凭什么云谨要对你这么好就凭你是天生的神族,与身居来!”
一说道第二点,拾叶身上的煞气忽的重了起来,眼中是浓烈的嫉恨,让人不寒而栗。
凤汐看着她此刻变得无比狰狞的容颜,淡淡道:“如果可以,我宁愿我是你,起码师伯是喜欢你的!”
一番话说得真心实意,听在拾叶耳中却多了几分讽刺,风瞬间变得冷冽,杀气越来越重,凤汐自知难逃此劫,忽然就想起云谨来,如果还可以见师伯就好了。
只是没曾想她好不容易想活下来,上天却又不给她这个机会。
“你没机会了!”拾叶一章袭来,原本等待死亡中的凤汐,条件反射的扬起通灵指,高声呼道:“师伯,救我!!!”
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些事,习惯成自然是这般可怕的,习惯有师伯的保护,她便连反抗都忘记了。
然而,一声痛呼凄厉,伤的不是凤汐,而是拾叶自己。
“怎么会这样……”拾叶被弹出数尺,倒地不起,元神在人身和树身之间不断变化着。
强撑着化回人形,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一脸怨毒的看着凤汐,明明是个身无灵力的废材怎么可能伤她至此,怎么可能?
刚才好像又有用了,凤汐看着自己的手掌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此时,道道灵光接踵而至,化作人形立于两人之间。
师伯真的来救她了,凤汐面上一喜,正欲上前。
只见云谨弯下身子,缓缓扶起拾叶,关切的问道:“啊叶,你没事吧!”
凤汐睁大了眼,还有些难以接受云谨的举动,她终究还是比不上那个拾叶来的重要么?
拾叶索性美眸一闭倒在云谨怀中,不省人事,此刻凤汐所面临的误会,对她来说无疑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果真是这个异类,近几日伤了这么多弟子……”
“残伤同门,恶毒之至,真令我等毛骨悚然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一旁的弟子还瘫软在地,不等凤汐开口,众人已是七脚八舌的指责声一片。
口口声声要把这个废材除之而后快。
一个是受了重伤的柔弱女子,一个是毫发不损的废材。
谁都只能想到,是这个废材神女又惹事了。
“师伯,是她要杀我,是她……”
面色苍白的凤汐指着云谨怀中的人儿,指责时都无力了几分。
只要云谨说他信她,那么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够了,纵使你是仙尊,今日也不能再包庇这个罪魁祸首,短短数日,吸了这么多弟子的灵力,如今还想痛下杀手,本仙若不诛她,天道不容!”空寒不等云谨出声,便欲出手。
“师伯......”
凤汐望着云谨,眼中的悲伤掩盖了所有希望,小小的肩膀却依旧倔强。
后者静静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不忍、痛心重重神色,一向乖巧听话的小师侄,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来。
就在僵持之际,清越的鸟鸣声划过天际,天边祥云乍起,十二只五彩的巨大的鸾鸟直朝绝尘之巅而来,空中所有飞禽避而让之。
霞光依依,五彩鸾鸟在上空盘旋了几圈之后,以极快的速度落地便化作成了清一色俊男美女,齐齐朝着凤汐躬身下拜:“属下参见殿下!”
他们来的太过突然,凤汐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为首的俊美男子上前恭声道:“属下凤轻歌,奉凤主之命,特来迎殿下回朝凰宫!”
来的还真快,凤汐心下轻叹了一声,看着云谨,眼眶在不知不觉中湿润了大半。
就算早就知道不能留下,却从未曾想,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绝尘山,离开她的云谨师伯。
“凤汐在绝尘山犯下如此大错,这么轻易就想走,妄想!”空寒上仙手中拂尘一扫,说的斩钉截铁,丝毫不容商量。
凤轻歌只是瞥了他一眼,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朗声道:“殿下天生神族,尔等区区众仙若想强留,真是不自量力!”
众仙愤愤不平,众鸾鸟傲气逼人,两相对持,一时间,剑拔弩张,各人心怀心事,暗流涌动。
似乎只要一人有异动,绝尘之巅立刻就会变成打成一片的模样。
若真打起来,谁也占不了便宜。
云谨脸上寒了几分,一拂袖,气流涌动,硬生生逼退了两旁的人数步,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凤汐,不语。
不知如何开口,倒不如沉默。
“师伯,真的不是我…….”凤汐只是看着云谨,别人怎么说都无关紧要,逐渐模糊的泪眼,已看不清他的容颜。
只是执着的想着,眼中仅存一丝期盼,真的只要他信,三千众仙只要他一个人信就好
“我信你!云谨淡淡开口,凤汐闻言眼睛一亮,熠熠生辉,散发着如同星辰一般的光芒,众仙正欲反驳。
只听他又道:“可从今以后你不能在留在绝尘山了!”
一字一句、所有人听的清晰非常,断的却是凤汐所有的希望。
分明还是那个给予她温暖的人,分明还是那个说要护她一生无忧的师伯,如今更多的却是绝情。
“好,甚好…..”凤汐眼中的光芒一丝丝的暗淡下去,望着云谨忽然的就笑了,带了那么些许的凄凉。
随即毅然转身,不在多看他一眼。
“走!”凤轻歌一行又化作鸾鸟,凤汐踏上他宽大的背部,瘦弱的的背影显得越发单薄。
匆匆而来的玄歌,着急的喊道:“笨鸟,等等我!”
凤汐弯腰,捞起了地上的玄歌放在鸾鸟的背上。
金色的翅膀张开,冲入云霄,凤汐看着绝尘之巅越来越远的人们,缓缓合上了双眸。
师伯,为什么连你不信?
难道三百年的朝夕相处,三百年的温暖守护,都只是她的一个人幻想的。
都说仙者无情,其实也不尽然,他们只是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而她恰恰好不是他们相信的那一个罢了。
“你曾说,要护我一生无忧,我却忘了问,要如何才能相守一生,要如何才能一世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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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鸟展翅,一飞千里,穿过层层云雾,闪过无数座层峦叠嶂的山峰,很快就带凤汐回了目的地。
碧绿的梧桐延绕整个朝凰宫,金色的大字在日光下闪闪发光,一路行来的石壁上都雕刻着凤凰的印记,活灵活现,形态逼真。
凤主向来高傲,看到一脸失魂落魄的凤汐,越发的恨铁不成钢。
凤汐看到雍容华贵的那人也没有特殊的感觉,只是恭恭敬敬的唤了一“母皇”便站在一旁没有在开口。
凤主皱眉道:“这几百年你在外面也没少惹是生非,从今后就好好呆在朝凰宫罢!”
“是,母皇!”除了朝凰宫,她早已无处可去…..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凤主怒从中来,忽的想到了什么似得,又把即将奔泻的怒火压了下来。
母女俩一向感情浅薄,即使几百年也说不上句话,这一压,反倒两人都没话说了。
凤主头痛的抚了抚额,吩咐道:“罢了,采儿你带她回听风阁罢,不许她在乱跑,否则为你是问!”
“采儿遵命!”
语罢,凤主又嘱咐了几句,大抵都是些时机一到,便祭出女蜗石为她续命之类的话。
凤汐听着浑浑噩噩,沐浴、焚香、念经像个布娃娃一般任人捏圆戳扁,呆呆的也不说话。
位于南禺之地的朝凰宫不似绝尘山那般清净,这里有大片大片的梧桐树,有无数的色彩斑斓的鸟儿在这里鸣唱,起舞。
可欢快的歌唱,也掩盖不了凤汐眉间的惆怅。
此番回到凤族,虽不似当年那般任人欺凌,却还是一样的不受凤主待见。
侍婢们适时的送嫩竹与玉液琼浆过来,也不同凤汐多说一句话。
只是每日拿了新鲜的换了旧的去,东西不见少去,也不见凤汐换个姿势。
玄歌没办法,只得絮絮叨叨的同她说些外面的新鲜事儿,从朝凰宫有只叫珂珂的鸾鸟掉毛说到莲墨又同谁打架了。
唧唧歪歪说了一堆,也不见凤汐有任何反应,玄歌只好幽幽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拾叶受了重伤,危在旦夕,仙尊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听说女蜗石在凤主手中,来求了几次都没求到,拾叶那个贱人就应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也不知道这仙尊是中了什么邪,待她这般好,还想着从凤族拿走女蜗石!”
“拾叶是不是也没有心……”
玄歌一愣,半响答不上来。
有心和无心,真的有那般重要么?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凤汐一下子就消瘦了不少,玄歌不得已偷鸡摸狗了一番,弄了些肉食回来。
凤汐依旧只是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俨然就是一尊雕塑,还是那种又哀怨又多愁的。
“笨鸟,我抓了你最喜欢的鱼,刚烤的,还冒着热气呢”玄歌扯了扯凤汐的裙角,试图用美食引诱道。
凤汐完全没有半点反应,右手托腮,眼神空洞无神。
“笨鸟,快看,外面有美男…..’
凤汐充耳不闻,眼睛都没眨一下。
可怜凤轻歌已经守在窗外好几日,怕凤汐一个想不开就寻了短见。
连必杀技都没用了,玄歌无力的劝道:“笨鸟,你难受倒是哭一哭啊!”
就算凤汐哭的天昏地暗,发泄出来也是好的,只是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着实让人看了心里难过。
”汐儿……“指尖突然传来二字,却让凤汐一个激灵,抬起右手,忍不住的颤抖。
是幻觉吗?
还是师伯还关心她!
”汐儿,本尊想见你…….”不云谨说完,凤汐猛地起身,往宫外奔去。
越过一排排的梧桐树,凤汐停住脚步,双眸看着前方的那人在迈不动步子。
云谨站在梧桐树下,神色略显焦急,身形清瘦了不少,往日翩然的白衣此时显得有些宽大了。
心下掩不住的欣喜之情,却又掺了几分苦涩的味道,凤汐望着他,略带沙哑的唤道:“师伯…….”
“汐儿,可否……”云谨略显艰难的开口。
他云谨仙尊何时求过人,求的还是刚刚逐出山的人,欲言又止是心下左右为难最明显的神色。
看不得他为难的神色,凤汐出声打断道:“女蜗石,我会向母皇求来的!”
云谨眼中划过一丝吃惊的神色,该喜该悲,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缓缓道:“汐儿,多谢你……”
“师伯,我可不可以在抱你一下……”凤汐抬眸,湿润的眼眶殷殷期盼的望着他。
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云谨缓缓张开手臂,白袖飘扬在空中,依旧带着淡淡的梨花香,那个直到她胸口高的小女孩同以前的千百次一般,风似得扑进她怀里,双臂环着云谨的腰身。
凤汐的侧脸贴着他的胸口,他的心跳依旧。
抱紧一点在抱紧一点,直到她已用尽所有力气,只是努力的想吸取一些温暖,为什么会越来越心寒?
“师伯,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可不可以在绝尘池旁的第七棵梨花树下,帮我立个衣冠冢…….”
在开始的地方,终结所有,是在好不过的选择。
云谨的身体猛地一怔,过了许久才平静道:“好!”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始终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他终究还是怜惜她的吧,凤汐试探着问道:“那你不要喜欢拾叶好不好,谁都可以,只要不是她……”
几乎是请求的语气,太无奈太过卑微!
云谨忽的沉默不语,身体也随之僵硬。
她终究是不该奢望啊!
凤汐忽然明白了什么似得,缓缓从他的怀抱抽离,空气在一点点的凝固。
终于相信,曾经那个说要护她一声无忧的人,如今要保护是别人。
“我拿到女蜗石,会找你的,北禺之地,仙尊不便久留…….”凤汐转身,抬头望天,努力的想让蓄满眼眶的泪水流回去。
不能再多看他一眼,第一次知道心如刀割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
眼前迷糊一片,却依旧有云的影子。
“多谢……”她竟唤他仙尊,云谨顿了顿,万语千言终于只吐出了两个字。
凤汐的背影有了几分冷然,云谨在说不出什么话来,离去时稍有迟疑,却终究没有回头,随即化作白光飞去。
曾经以为可以长长久久的,却原来一个转身就失去了。
一步一步的返回朝凰宫,脚步像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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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朝凰宫内,高傲美艳的凤主拍案而起,怒不可遏一拂袖,案上的东西稀里哗啦的扫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