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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终了,蜻蜓点水。
“谢谢你,救我。”男人薄唇翕动,音色干净微沉,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眼底浮出一层笑意,“沈烬南。以后记得,谢人就要有谢人的样子。”
此时此刻,一万只羊驼从景纯脑海里奔腾而过。
她现在需要冷静,绝对的冷静。首先,是自己救了他的命,就算要感谢,也得是他先感谢自己才对。另外,她活了二十年之久,头一回听说感谢是需要献吻的。
哦,不对,刚才那不是献吻,而是强吻。
“你,凭什么随便吻我?经过我同意了吗?再说了,要感谢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你?”
强烈的控诉,声音却一丝底气都没有,景纯恨自己偏偏在这种时候不争气。
“嗯?”
沈烬南挑眉,先笑了一下。
“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有些无奈似的,重复了一分钟前的行为。
细微的电流在两人唇齿间传递,景纯彻底傻掉了。
“这一次算我的,满意?”
男人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一副轻车熟路老司机的模样,这让景纯有片刻的恍惚,难道她是遇上了专门用这种伎俩占女孩子便宜的变态大叔?
“你……你……”她紧紧咬着下唇,眼眶红彤彤的,指着沈烬南的脸气昏了头,“臭不要脸,哼!”
转身,落荒而逃。
沈烬南望着那道清瘦又委屈的背影,好笑地勾起唇角,缓缓摇了摇头,直到确定那小姑娘短时间不会再过来后,才收敛起了笑容,拧紧眉头查看伤口。
他是到中国执行任务的。
早在五年前,沈烬南便从部队退役,因为身体素质过硬,索性做了雇佣兵,偶尔也会担任一些政要人物的保镖。这次任务是和搭档一起行动,却不知为何提前走漏了风声,他不慎落单,连中数刀,一路跌跌撞撞躲藏到这里,如果不是刚才的丫头及时出现,恐怕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沈烬南微微一笑,随手扯过了扔在地面不远处的粉色书包,打开,翻了翻里面的课本,默默记下了女孩儿的名字和学校。
这边,景纯躲在洗手间里抓耳挠腮。
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初吻会以这种莫名其妙的方式,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而且还是两次。
拜托,她可是下定决心要将初吻献给自己的青梅竹马卫钦,怎么可以这样!
心里将外面叫沈烬南的那个家伙大卸八块,还顺带问候了一遍他的祖宗十八代,整理好情绪,景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去,才发现沙发不知何时,已经空了。
半开的窗户被风吹得吱悠悠响,雨似乎比之前大了一些。
房间里,除了沙发边缘沾着的几滴血迹外,一切都仿佛在告诉她,那男人从未出现过。
景纯眉头微蹙,须臾间,竟觉得不久前发生的一切,像是在做梦。
梦里有个俊朗英气的男人,他血染满衣倒在自己怀中,冰凉的雨水湿透两人的衣衫,彼此的体温若有似无地纠缠。他的唇很凉,很软,吻上去,像一抹电流划过心房,有种从未体会过的情愫。
很快,梦断人醒。
沙发角落里,景纯摸出了一只银灰色的打火机,没有牌子,只刻着一团奇怪的花纹。
她出神地瞧着,忍不住拿在手里把玩,啪嗒啪嗒,火机盖子的开合声清脆悦耳。
某个瞬间,有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自她唇边漾起。
随即,红了脸。
…………
那晚的奇遇不过是景纯平静生活里偶然泛起的水花,一个多月过去,学校的课业与阿婆的甜品店让她逐渐淡忘了这件事,以及那个霸道又不可理喻的男人。
偶尔的偶尔,她还会想一想,他的伤是不是已经痊愈。
那晚一直在下雨,他有没有找到落脚之处。
沈烬南。
很好听的名字,和他的长相也很相配。
她还是坚持每隔三天就和远在国外的卫钦通一次电话,聊聊家常,还有学校里发生的趣事。不过景纯并没有将那晚的事告诉给任何人,没有什么理由,就是不希望除了她和那男人,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日子就这么过着,日复一日。
这天,思政老师刚刚布置完这节课的作业,还没来得及喊下课,靠窗边坐着的那排女生就已经按捺不住,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边说还边用手指戳着窗户玻璃。
“快看快看,那男的好帅啊,还有他旁边的机车。”
“这可不像是咱们学校的人,否则以这种长相,早就风靡全校了。”
“那他是谁呀?你们快去问问,我想认识一下。”
越来越多的女孩子围了过去。
如此壮观的景象,景纯自然也不会放过,牵着闺蜜林纤的手,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定睛。
眯眼。
五雷轰顶。
沈烬南,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