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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琬却没去看他,眸光仍落在赵昀翼脸上,水灵灵的墨瞳带着困惑。
来之前,她明明是让白羽去给贵妃娘娘请安,怎么来的是七皇子?
莫非七皇子正巧在贵妃娘娘处,被贵妃娘娘打发来救她脱困?
若是如此,太子又是怎么回事?
“殿……殿下,臣妾……”苏莺时请罪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啪”地一声响,细细装扮过的脸硬生生被扇偏了去。
声音过于清脆,徐琬微微眯了眯眼,敛起眸中怜悯轻嘲,也不向太子行礼,而是冲自动分散开的宫婢们轻声询问:“我可以走了?”
太子背对殿门站着,额角青筋暴起。
走到殿门处,徐琬立在赵昀翼身侧,冲他微微福身,柔声道:“谢过殿下。”
不管赵昀翼是不是为她而来,他都再次救了她。
殿门被堵得狭窄,徐琬站得离他很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的苏合香,竟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似乎他每出现一次,她对太子的恐惧就少一分,眼下她甚至敢无视太子,直接走人。
徐琬也想不明白,他对她并没有太多特别,为何就是能给她说不出的稳稳底气。
烈日炎炎,初秋的风从廊庑尽头吹来,清浅凉意扫过雪肤纱衣,将她身上幽靡浅香拂向他鼻端。
赵昀翼微微侧眸,眸光不期然落在她端于身前的双手,眸色登时一寒。
柔雾似的纱衣下露出一截袖口,莲青色襕边上绣着兰花玉瓶纹,温婉娟秀。
袖口探出一双柔夷,手背细嫩白皙,雪肤薄透,几乎能看清细细的血脉,柔丽而脆弱,仿佛碰不得,捻不得,比初春碧桃还娇。
偏偏她一只手背上横亘着一道刮痕,红红的,微肿,似是被女子尖利的指甲刮出来的。
赵昀翼指骨微攥,移开视线,冷冷落在殿内众人身上:“清玄,把苏奉仪带出去,好生盘查!”
说罢,转身便朝廊下走去。
“太子殿下救我!臣妾是您的人,犯了什么事,也不该是七皇子殿下来查。”苏莺时慌了,徐琬背后的靠山竟然是七皇子!
七皇子身份尊贵,俊美如谪仙,这个狐狸精凭什么被七皇子另眼相待!
就算七皇子护着徐琬,也不能因为女子之间的小事,越过太子来责罚她吧?
“苏奉仪,谢某要查查您跟眠凤楼的关系,请吧!”谢清玄一手扶剑鞘,一手伸直,姿态恭敬有礼,眸色却是不屑,甚至没有正眼看苏莺时一眼。
“七皇弟,苏奉仪是女眷,就在宫里查不行吗?”事关眠凤楼,父皇把此事交给赵昀翼查,太子也无法。
赵昀翼脚步未停,修长双腿交替下了石阶,才微微侧身,慢条斯理道:“皇兄担心臣弟滥用私刑?放心,皇兄尚未洗脱嫌疑,自是要与苏奉仪一同受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