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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就是科考了,紧接着就是拍卖会。
谯县各大酒店客栈人满为患,考生们泡在图书馆里,如同鱼儿游进了海洋,手不释卷、耕读不辍,暮鼓敲响才各自归去。
人多了就有江湖,何况是一群自视甚高的世族子弟齐聚谯县,共同参加科考,彼此之间都暗暗较劲呢,尤其是其中年轻气盛的少年天才,谁也不服谁,今日你看一本,我必定要看两本。
终于到了开考这一日,诸考生一听晨钟便起身收拾,知晓豫州公主极擅数理之道,考生几乎人手一本《九章算术》,趁着吃朝食的功夫,还在翻看复习。
站在政务大楼的广场上,考生有序的检查入场,考官高声朗读考场规矩,这些都是普通程序,只其中有一项特别的,考官说考试时间为上午九点至十一点,八点半,考生可按照考场号进入考场。
八点半是什么时辰?九点到十一点又是多长时间?
此时,任这些考生如何自认不凡,面对从未听过的名词,也只能一脸茫然,表示不懂。
考官指着大楼楼顶的大钟,介绍道,“此乃自鸣钟,内设机关,每遇一时辄鸣,表则有针随晷刻指十二时。九点鸣九响,十一点鸣十一响。”
然后考官介绍了钟面时间与时辰的对应关系,各针时间的换算关系,“等到分针指向六,即为八点半,考生们则可入场考试,等九点钟鸣,考生可提笔答题,十一点钟鸣,考生须收笔起立。”
一男孩看向自己的兄长,问道,“二哥,这钟真能自己报时?真是稀奇,我原以为那是谯县的一种装饰呢。”
被叫做二哥的人年纪也不大,两个孩子个头差不多,听见弟弟此问,他点了点头,“谯县不可思议之处太多了,纤毫毕现的水银镜、室内的抽水马桶,他们既然敢当众说,必定是能做到的。”
等到分针指向六,考生们复又望了一眼楼顶大钟,这才举步进入政务大楼。
在考室内坐定,总觉得等了许久,才等到考官分发试卷,看样子快到九点了,所有考生都悄悄的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当当当”的声音传来,考生们心神震撼,很想出去一看究竟,但此刻考试开始了,便稳了稳心神,提笔答题,想着早点答完出去,没准能赶上十点的钟响。
对于抱着这样想法的少年天才们,陶淘只能友好建议到,交白卷会比较快。
没关注考试,不知自鸣钟的谯县百姓被钟声一惊,仔细听了两声,看向声源,暗自纳闷这是何物?
外县来的人直接问了出来,谯县的百姓昂首挺胸回道,“这是我们公主的新发明,你不要大惊小怪,这城里头,你在外面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呢。”
然后阔步走开,偷偷拉着同县的人问这声响是什么稀奇玩意整出来的,有什么用,有家人参加科考的人就给同县的人科普,然后同县的人再去和外县人聊天卖弄。
说的人说得欢快,听的人听得热闹,外头的人自得其乐,而考场里的人就不那么痛快了。
常规试题较上次的虽然难度提高了一些,但也难不倒这些从小饱读私书的士族子弟,可附加卷就过分了。
第一题,问二加四加六,一直加到一万,总计几何?
最后一题,问一、三、九、二十七,下一个数为多少?
基本都是《九章算术》里的知识,不过难度略有起伏,只要把《九章算术》吃透,慢慢做,起码能答个十之八九,对十之八九,因为这一套附加卷足足一百道题!
当然,如果你对豫州公主一点都不了解,对《九章算术》毫无涉猎的话,那你硬算,细心一点,一场考试还是能算出几题的。
他们答附加卷之前,还得答一张基础卷,那张试卷虽然对他们来说简单,可要写的字是真不少,如此这般一个时辰怎么够用?
这时考生们的选择就能表现各自对于一场考试的态度了,真心实意来应考的,虽然觉得题量大,还是老老实实、工工整整的先写完基础卷。
抱着比赛、扬名的心思来的,拿着基础卷疾笔书写、奋笔如飞,只论答对与否,字迹潦草得很。
抱着好奇好玩的心思来的,根本不管基础卷,直接拿着附加卷开始答题,原以为这样,怎么也能在时间范围内答完附加卷,结果等到十一点的钟声响起,还是只能无奈收笔。
这附加卷不是按照难度递进的规律出卷的,总是做着做着就要出一道复杂的难题,做着做着又一道,毫无规律,这也是一个考点,要想拿高分,那就得灵活,得学会适当放弃。
考生们再一次晕晕乎乎的走出考场的大门。
这次没有什么思路题,附加卷都是唯一解,所以相比较基础卷,附加卷批改得更快,而且不用陶淘亲自批改,给一份答案,叫几个官吏进来照着批改,当天下午就拿到所有成绩。
六十分以下的弃掉不看,陶淘手里只剩下四份卷子。
四个人俱都年龄不大,不过小小年纪却是机警务实,避开了陷阱,遇到难题,直接先跳过,往后先做简单的题,所以得分较高。
当先的是十二岁的司马懿,其次是十一岁的司马孚,第三是十五岁的法正,第四是十二岁的庞统。
而这四人中,司马懿和司马孚直接答的附加卷,没有答基础卷;倒是法正和庞统虽说基础卷的字迹潦草,但却是完整答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