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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志才一噎,他虽然先天体弱,但也不至于憔悴到换了模样,郭嘉此言,必有后招。
郭嘉又对两人感叹道,“军伍生活艰苦,志才身体不佳,文若风光霁月,你二人何苦在这里自苦,不如随某到谯县,谯县有神医华佗开设的医院,志才可好生将养身体;谯县商业发达,文若也可净手焚香,享华衣美食。”
这话乍一听一片好意,但实际却在嘲讽曹公如今势力单薄,他们跟着曹公太过艰苦,不如弃暗投明,和他到谯县去,更深一层,未必没有顺手把东郡也收了的心思。
荀彧好涵养,面对郭嘉心黑脸厚的说辞,及其明火执仗的挖人行径,不置可否。
戏志才却不客气的讥讽道,“奉孝领两千兵马就想夺取东郡,还要我等不战而降,未免太过小视天下英雄了吧。”
郭嘉拱手道,“嘉岂敢?”
郭嘉客气,戏志才却一挥袖袍,“哼,你不敢?你此时领兵马来此作何?”
郭嘉摊手,好一副无辜的模样,道,“自然是相助各位剿贼,黑山贼四处劫掠,百姓苦不堪言,而我家主公最见不得百姓受苦。况且志才也说了,某就区区两千兵马,而黑山贼有匪数十万之众,不提北有公孙瓒和韩馥派兵征讨,此处曹公兵马也远胜于某,又与渤海袁绍守望相助,某能为之奈何呢?”
荀彧摇头,并不相信郭嘉说辞,笑道,“奉孝奇谋擅变,焉知不是想趁乱浑水摸鱼?”
郭嘉无辜的看着两人,一副你们不识好人心,自己太冤枉,但为了百姓计,自己会忍耐的模样。
戏志才眯起双眼,郭嘉这是打定主意不走了。
荀彧也知郭嘉与他们都是心性坚定,不是言语可劝退的人,此时也不多费口舌,有礼的拱手道,“如此,最后鹿死谁手,就各凭本事吧,告辞。”
“哎,”郭嘉拉住荀彧的手,“文若好狠的心,咱们故友好不容易相聚,岂能不痛快的醉上一场。”
荀彧淡笑着拿下郭嘉的手,戏志才道,“你郭奉孝诡计多端,与你饮酒,只怕我等明日酒醒便失了东郡。”
饮一场酒就失了东郡,这话说得夸张,实际是在暗讽郭奉孝不怀好意,又擅阴谋诡计,此时他们在东郡已久,对各方情况多有了解,而郭嘉初到,他们于郭嘉处探不到有用的消息,相反郭嘉却能于他们这里试探消息,虽他与荀彧都是谨慎之人,但郭嘉也不是易于之辈,加之饮酒,难免言多必失。
言罢,戏志才也不告辞,径自走了。
荀彧又拱手道,“等东郡诸事落定,某定扫榻设宴,以尽地主之谊,如今你我各为其主,还是避嫌的好,告辞。”
郭嘉摸着下巴,看着荀彧的背影,“地主之谊”,啧,也行,到时再请两位一聚吧,郭嘉勾起笑容。
营帐外的赵云见来客走了,便掀帘进来,正好看到郭嘉的笑容,只以为军师和好友久别重逢,相谈甚欢。
郭嘉见赵云进来,问道,“拿到了?”
赵云点头,从怀中掏出两本折子,“一本是冀州牧韩馥派人送来的,一本是邺城行商处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