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2 / 2)
楚渐藏起先还脸色温和地说:“没有啊,请问三小姐,那是什么东西?”林怀慈脸色不变,只是将那本《楚国秘事》慢悠悠摆开,放置在他面前:“前朝皇子,败国之相?嗯……不知皇上又要作何感想?”
楚渐藏立马装作细想模样,片刻后改口说:“那册帛卷上是不是一个字也没有,触感有些奇怪,光滑细腻,像极了人的皮肤?”
林怀慈眼前一亮,但还是按捺着说:“不知楚郎君从何处得到的这帛卷?”
楚渐藏抿起了嘴唇,朔冬的时候,军营最是难熬。
在粮饷逐渐消耗殆尽的时候,有一位军师带来了一位黑袍掩面的异调人,那位异调人自称是远道而来的友人,愿意相助一臂之力。
他的条件是:保管一本书,直到他来取。
驻守鬼门关的少年将军翻了翻那本所谓的书,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果不其然,当晚,异调人便派人送来了十车的粮草。
左看右看,这本来是一笔赔本的买卖。
但是人家不在乎,所以少年将军也不提。
后来,楚渐藏杀了褚诸熄,他背着少年将军回营的时候,少年将军安静清爽地如同一个睡着的人。
楚渐藏背着背着,才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
为何一个死人,有心跳,有呼吸还有体温?
最最重要的是,他分明是用暗刃割了少年将军的脖子,为何闻不见丝毫血腥气?
楚渐藏僵硬地慢慢回头,他生怕这也许没死透的少年将军正趴在他背上,就等着他回头,冲他阴森森地笑。
楚渐藏微微侧头,只能看见少年将军零乱的发丝,他的发冠早在挣扎中滚落,发丝散乱,隐约可见少年将军青白的脸,紧闭的眼。
后来楚渐藏找了个地方将这少年将军从头到脚都搜了一遍。
这才发现,少年将军褚诸熄说到做到,虽然褚将军也觉得这位“友人”也许脑子有点问题,但是答应帮人家好好保管,就一定好好保管。
褚将军整天贴身携带这本阴邪怪门的“书”,碰都不让别人碰。
就这么着,这本书又辗转沦落到了楚渐藏的手上。
楚渐藏手指一勾,便拂过了林怀慈松松捏着绳结的手,当时林怀慈脸色一变,像是碰了什么了不得的细菌,慌里慌张地扔了绳结,站了起来,后退三步,深吸了一口气,才问道:“楚渐藏,你的条件是什么?”
楚郎君微微侧头,诚恳而真切地说:“三小姐,居安想活下去,如今这种命悬一线的日子,居安过够了。劳请林小姐送居安进宫面圣,事成之后,居安会把那本书给三小姐的。”
林怀慈奇怪道:“你觉得我一个刚进京不久的小女子,居然能办得到这种事?”
楚渐藏翻了个身,总算是能半坐起来,他温顺柔和地笑笑:“三小姐想办到的事情,总会有人能办到的。”
林怀慈有些犹豫,她又坐回软椅上:“此事牵涉众多,我先思虑几日,今日你先回去吧,等己丑日休沐,我在这里等你。”
楚渐藏温和地点点头,又乖乖巧巧地开口:“那不知林家三小姐,可否顾及一下居安如今的惨状?居安这幅样子,怕是等回到住所,就早已天光破晓、黎明将至。”
林怀慈有些困扰地让侍卫给楚渐藏松了绑,她最近头痛越来越严重,脑海中总是有什么东西呼啸而过破土而出,像是被拉扯着,一半是尖厉嘈杂的噪声,一半是死寂无声的荒凉。
林怀慈隐隐觉得,也许她的日子不多了。
待楚渐藏一瘸一拐地出了京郊别院的大门,侍卫们脸色一变,齐刷刷地朝着一个方向行了个礼,便悄悄退下了。
林怀慈听见侯拟锋阴森森地说:“他是不是碰你了?哪只手碰的你?”
林怀慈只觉得莫名其妙,都说好了,待她拿回另一半散落在外的魂骨,她自然会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
这位侯七爷干嘛老是紧追着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不放。
不过当楚渐藏的手指勾过林怀慈的手时,林怀慈很敏锐地感觉到整座堂屋的气氛都变了,背后的侍卫们已将刀剑略微出鞘,金属轻微碰撞的声音划过空气,只让人觉得下一秒也许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林怀慈仿若面有担忧,眉头紧蹙地问道:“侯七爷,你面色不太好,要不要喝口茶,先去休息一晚?”
美人如花隔云端——《长相思》
艳色如刀——词语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出自《还魂记·婚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出自《论语·颜渊》
敛芒——出自“繁星敛芒曜”
教不以类人,学不诘事倍——出自有教无类与事倍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