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将军威武(7)(2 / 2)
“是东边,有三万人,他们前军穿着我军的军甲,竖着我军的将旗,我们本以为是前将军回来了,所以没有多少防备,就,就被他们夺了城。”信卒屈着腰跪在地上,连声回道。
“蠢货,阳城到广良一个来回至少得两周,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蠢货!”拓跋伧踹了一脚信卒,怒骂道。
几人的对话让独孤卓回过神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倒,自己倒了,梁国就完了。他拦住了怒气冲冲的拓跋伧,扶起信卒道:“不怪你们,百里轵的骁武营天下闻名,你们又只有一万人,挡不住也属正常。我问你,卫军军备是否齐整?有没有看见我们的人?有没有收到前将军的消息?”
“卫军军备很齐整,刀甲像是新的。我们没有看见自己人,也没有收到前将军的消息。”信卒答道,同时有些畏惧的后撤了一步。
“好了,你下去吧,好好休息。”独孤卓拍了拍信卒的肩,就让他下了城墙,信卒走后,独孤卓一个踉跄,若非扶着城墙,恐怕就摔倒了。
“将军!”张满和拓跋伧赶忙上前向扶着独孤卓,却被他推开了,独孤卓强撑着挺直腰杆,摆摆手道:“我没事,他们从东边来,定是穿过了昌岭小道过来的,按照时间,他们应该会和信儿遇到的,可他们又军备齐整,说明来的过程就没打仗,也就是说,他们遇到过信儿,却避开了他。他们的目标只有阳城,而信儿他们,或许另有伏军对付。”
说到这,独孤卓沉默了许久,然后苦叹道:“我们花费两年的时间和人力开凿出来的山路,却成了卫军进入梁国的良道,我有罪!”
“大将军,少将军说不定还在与卫军交战,而阳城只有三万卫军,我们尽快干掉他们再去驰援少将军说不得还来得及。”张满建议道,他也很是着急,自己的儿子现在生死未卜,或许正等着他们搭救呢。
“对,你说的对,要拿回阳城,要是他们站稳了脚,我们苦守上庸关还有何意义。”独孤卓双拳紧握,望着北方阳城的位置,吩咐道:“拓跋伧,我给你留四万人守上庸关,张满,带着剩下的六万人跟我去阳城。”
“诺!”
一天的功夫,六万大军就浩浩荡荡的杀到了阳城。
城墙下,望着城墙上迎风飘扬的赤色将旗,梁军众将只觉得格外刺眼,那个压得梁军喘不过气的“周”字,刚刚从心底抹去,不到一个月的功夫,竟又竖了起来。
刚刚经历了急行军,梁军必须要整顿休息,无法立马攻城。所以,趁着这个功夫,独孤卓派人叫阵,想从百里轵那里探些消息。但令他失望的是,卫军除了新挂了个免战牌恶心他们,没有任何动静。
城内的百里轵听着梁军的各种臭骂,险些忍耐不住,要知道骂阵他可是从来没输过的,他认为自己的嗓门和文采已经在骂阵中练出来了,以一当百不在话下。‘可惜,将军来时下了死命令,除了守城啥也不能干,否则就抹了他这次的功劳’。
为了恢复将位,百里轵忍住了,他站在城墙上望着那叫阵的梁兵,自己骂骂咧咧道:“奶奶的,敢骂老子,等七天过了,老子把你的头割下来。”
一路窜逃,张诚愣是将七天的路程三天跑完了,连他座下的马,也在三个时辰前活活累死了。可到了阳城近处,一直苦撑着的张诚望着城墙上的赤色卫旗,瞬间失神失力,瘫倒在地上。
“信哥儿,我回来迟了,对不起,我迟了。”张诚喃喃道,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在缓慢消散。
“嘶!”一根树枝扎进了血肉了,张诚挣扎着爬了起来,自语道:“还有话没,没带回去,不能死,不能死。”
阳城几乎是昌岭小道到上庸关的必经之道,想绕过它,只有一条死路,南穿荆棘林,再向西翻越无生崖,最后再游过小青山河。可张诚别无选择,为了承诺,就算是死路,他也会走。
又过了三天,张诚奇迹般的穿过了荆棘林,翻过了无生崖,到了小青河畔,此时的他浑身血痕,不见人样,可他到底还是抗过去了。但眼前的小河却又让他怔住了,作为一个生长在荒漠戈壁的西北汉子,他,不会游泳。
一天后,张诚游过了小青河畔,终于在阳城的南面看见的上庸的围城大军。
“张将军?”一道声音传来,张诚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来。可张诚不知道的是,一天前,周安已经领着三万兵马进了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