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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深钿话都到嘴边了,却没料到事情有了转机。他终于反应过来,嘴巴都不利索了,“谢谢你相信我,我真不认识这个人,我我我、我真的,就是个路过的。”
周围属下均是一脸茫然,殿下做事素来仔细,岂会轻易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有几个人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偷偷掏起了耳朵。
许灼睦倒是很镇定,“你家住何方,我送你回去。”
原深钿紧张地咬着嘴唇,不知该说实话还是该死撑着,太子好不容易网开一面,若是继续说谎,对方一个不高兴,将他就地正法怎么办。
果然还是应该诚实点。
原深钿闭上眼,鼓足勇气,“将——”
他刚睁开眼,就瞧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走近的许灼睦。一片阴影落下,原深钿看见了对方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凄冷寂灭,没有一丝感情。
不知为何,原深钿如坠冰窟,他张着嘴,说出口的竟是:“我记不得了,我什么都忘记了。”
话一出口,原深钿就知道事情麻烦了。他太紧张了,面对许灼睦的时候,恐惧战胜了理智,一时间口不择言。
失忆这种烂借口,别说许灼睦了,就是他身边那些黑衣属下,也不会将这话当真,果不其然,原深钿刚一开口,太子的几名属下嗖嗖嗖射来犀利目光。
有一人更是直接道:“你这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拿我们当傻子?!”
“殿下,此人实在太过可恶,不如一刀杀了他!”
许灼睦却挑眉道:“是吗?”
他话里带着一丝笑意,原深钿毛骨悚然,小说里写着,越是可怕的人,笑起来越是没好事。
原深钿腿又开始不争气地哆嗦了。
许灼睦道:“如此正好。”
几名属下已经抽出刀,就等太子下令,将这满口谎话的人杀了。
“你失了记忆,我也不好让你一个什么都想不起来的人在外乱晃,这样吧。”许灼睦笑得真诚,“你在我府上暂住些许时日,等你想起自己叫什么住在哪里的时候,我再送你回去。”
原深钿手心全是汗,闻言既不敢说“好”,也不敢说“不好”。
许灼睦突然伸出手,手指在原深钿脸颊处掠过,指尖只略微触碰了下皮肤,原深钿却觉得整个身子都麻了。
“我瞧你皮肤细腻,应当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许灼睦重新回到座位上,不急不慢品着茶,“你的衣服瞧着挺新,想必失忆走丢时间不久,你可要快快记起来,免得家里人担心。”
说罢,许灼睦笑意盈盈道:“到时候时间长了,你父母找上门,以为我强占着让你不走,可就不好了。”
原深钿干巴巴地挤出几个字,“不会的……”
下属们手把着刀柄,一个个都愣了神,太子这是何意?
许灼睦道:“这位公子暂住我府,就是客人了,你们好生招待,莫要怠慢。”
下属们面面相觑。
许灼睦又道:“今日灯会,那江湖贼子心怀不轨,意图刺杀朝廷命官,却被高手阻截,我追了过去,自是瞧见他身边本无男子。你等也早就调查过那人了,他的确生性风流,身边美人无数,但他最爱的是容貌艳丽的男子女子,眼前这位……”
许灼睦笑了笑,“自是貌美的,清丽绝仑,但并不艳丽,瞧着不是那位会长久带在身边的类型。”
下属们竖起耳朵,听闻这段话后,频频点头,更有人恍然大悟,连连道:“属下懂了!”
都怪我等有眼无珠,不通风月,没瞧出殿下的意思,差点坏了一桩美事!
这位“清丽绝仑”的男子,自然要好吃好喝供着,不能送入天牢!
原神钿还在“细思极恐”,压根没听见属下们的感慨,他仔细分析剧情,以许灼睦的人设,绝不会相信自己的失忆屁话,更不会轻易放过一个可疑人。
自然也不会好吃好喝让一个陌生人“作客”了。
这其中有诈,一定有诈。